许久,
秋月问道:“为何不叫月十五呢?”
冬梅也甚是不解,月十六就胜了十一剑一回,怎么胜的?
“你傻呀?”月倾城仍止不住心喜,“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呀。”
这还真是。
秋月和冬梅甚有此感,确实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可为何就赢了十一剑一回呢?
冬梅问出了心中的所惑,“是这个理,月十六,也顺口好听,小的愚昧,为何就赢了十一剑一回呢?”
“是呀,是呀。”秋月连声附和。
“你们两个可真是够笨的,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肉都没有一丝,只剩下骨头渣子了,你们还不明白。”月倾城叹道:“我十六,他十一。谁大?”
比数字大,这也能?
“公子大。”两人异口同声。
“对嘛。”月倾城笑道:“我可不比他多了五剑嘛。十一剑,十六剑。嘿嘿!”
这也能?
秋月和冬梅傻眼了,两人无语。
月倾城独自乐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可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什么风声?”秋月言道:“公子是问十一剑?”
月倾城轻斥道:“你说呢?”
秋月笑道:“十一剑于前年一人挑了一帮马贼,去年杀了采花贼徐玉,又割了雌雄大盗的脑壳,今年只身闯了土匪窝,还杀了徐州首恶王福泽……”
“停,停,停,”月倾城斥道:“都是陈芝麻旧事,你这丫头是要气死我呀?”
“公子,慎言。”秋月故作小声,轻语道:“深更半夜,隔墙有耳。我是秋风,秋风。”
“你,你,”月倾城气得坐了起来,不知说什么好,重新躺下,盖上了被子。
安静了一时,秋月小声问道:“公子,你生气了。”
没有声响。
“公子,”秋月小声唤道:“我只想逗你开心。”
还是没声响。
秋月嘀咕了一声:“我也只知这么多呀。”
“没有,天快亮了,快睡吧。”月倾城还是忍不住回了声。
冬梅轻碰了一下秋月,示意她赶快睡,夜确实很深了。
奔波了一天,又闹了许久,人乏倦意上头,这床躺着再不舒服,三人还是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半夜无话。
天一亮,她们就起床了,还得赶路,这次游走江湖,月倾城并不是无头苍蝇到处乱跑的,她可是准备了好久,也算了好久的,算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算没算漏可不关她的事了。
出得客栈,月倾城一只脚踩在马凳子上,耳旁忽有马蹄声急奏而近,月倾城不置可否,这么快,这是急着去投胎呀!街上人头多,不怕误伤了人。
侠义之心升起,月倾城欲想拦下马蹄,好好教教马上的人怎么做人。
“公,公,公子 ……”秋月似很激动,手指着马蹄声来的方向,语不清。冬梅手捂着嘴巴,两眼瞪的老大,喃喃道:“十一剑,好俊啊。”
“什么?”月倾城听到十一剑三个字,耳鸣声响起,脑袋嗡嗡的响,似有百只蜜蜂围着脑壳飞。
小心脏怦怦的跳,乱了节怕,扶着马车的手酸软无力,咬牙转头,月倾城余光瞅着白影掠过,她的心一紧,顾不得形象,脚离开了马凳,向马蹄声的方向跑了几步,白马白衣,白衣胜雪,是他,是他,十一剑。
不一时,白马白衣转过了街头,无声无息。
久久,月倾城望着白马白衣消逝的街头一动未动。
匆匆一眸,只是瞧了个背影,却乱了月倾城的心,还真如江湖传言一样:千里追风白龙驹,白衣胜雪十一剑。
马车缓缓而行,车外喧哗,车内无语。冬梅把头垂得很低,看到十一剑的那一刹那她心跳加速,脑门空空竟然忘记提醒郡主,她此时哪有勇气抬头看郡主啊,真丢脸,好歹秋月还喊了郡主一声。
秋月此时心里也好不到哪去,她微垂着头,脸色粉红,心中懊恼不已!这是咋了?看到剑十一打眼前过,竟然话都说不清楚,好歹我也是玉京城月王府郡主月倾城的贴身丫鬟,总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不会说话了呢?真丢脸啊,真丢脸!
“干嘛?”月倾城此时已缓过神来,“你们两个这是干嘛?把脸埋得那么深干嘛?见不得人嘛?”
月倾城一连几个干嘛,秋月和冬梅把脸埋得更深。“公子,”秋月怯声道:“我都不会说话了,这还不丢人吗?”“嗯,嗯,”冬梅点着头,“公子,一道白影眼前过,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了,太羞脸了。”
月倾城觉得这很正常,大街上只要是听过十一剑故事的人,十一剑突然出现,谁能不是那个样:不会说嘛,什么都不知道了,站着发呆,脑袋嗡嗡,耳朵轰鸣。大伙儿不都一个样吗!敬仰的英雄人物出场,一时的失态那不挺正常的吗,有什么可丢人的?
“都给我抬起头来。”月倾城斥道:“这脑子里想的啥?这不挺正常的嘛,突闻十一剑,我脑袋嗡嗡响,耳鸣手软,那我岂不是不出门了。他是我们敬仰的人物,我们见到他,很是激动,这难道不正常?”
秋月和冬梅听月倾城如此讲,倒真的感觉不丢人,确实很正常,有什么可丢人的?郡主的表现还不如我呢。
秋月和冬梅抬起头来,见月倾城似在想着什么,她们互视一笑。
“只是…”
秋月见月倾城欲言又止,忙追问了一句:“公子,只是什么?你说出来,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嗯嗯嗯。”冬梅连连点头。
“只是没有看到十一剑的正面甚为可惜。”月倾城眸光一亮,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怎么会?”月倾城不信,笑道:“你们是怕我生你们的气吧?”
“不是啦,公子。”秋月的声音有些糯甜,她赶忙应道:“那不算啦。”
“此话怎讲。”
“白马白影匆匆而来,等我想看清时,白影已从眼前过去了。”秋月回道:“况且十一剑如传闻一样戴着面具,这能算看清楚了吗?”
“对呀,公子。”冬梅接话道:“见到白马白影,我只是凭意识知道那是十一剑,茫然脱口的,我当时都惊呆了,怎么看得清楚,只是觉得白影一晃就过去了。”
“嗯。”月倾城点着头,“合情合理,实属正常。这么说,我当时还能追上几步,那岂不是比你们强多了。”
“是。”两人还是异口同声:“公子最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