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倾城虽睡得很晚,可她睡得极其安心,她早上醒来,脸颊红红的,灼烧的很,她拉起金丝绣花被蒙住了脸,羞死人了,她昨晚梦见了玉十一。
梦中的玉十一,深情款款,给她讲了好多好多事,江湖上的事,讲到夜色深浓,玉十一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月倾城醒来,脑海里想起梦中的玉十一深情款款,依依不舍的俊模样,她羞得眼睛不敢睁开,怎会梦到他了呢?
太羞人了。
做春梦?实乃不可置信!
“小公子,可否起身?”许是白鹭觉知到月倾城已醒来,她于厢房外厅轻声唤道:“白鹭能否进来为您着装?”
月倾城掀开金丝锈花被,让身子暴于空气中,这通州六月的清晨,气候还是带有凉意的,不一时,那种莫名的燥热感全无。
“可进,”月倾城朝外厢房喊道:“麻烦你了。”
“怎会?”白鹭轻步入内,朝床榻而去,微笑道:“小公子,为您穿衣梳妆是白鹭和夜莺的前世修来的缘份,我俩可高兴的紧呢,小公子往后可莫说,那可折煞白鹭和夜莺了。”
月倾城此时起身下榻,闻白鹭之话,她想起了秋月,冬梅和梅兰竹菊四剑女。
春城九峰山玉溪山玉玉殿。
秋月喷嚏连连。
“昨夜让你别闹,就是不听。”冬梅望向秋月,言道:“是不是昨夜踢了被子,着凉了?”
秋月动了动小胳膊,朝冬梅挥舞着小粉拳,笑道:“怎会!我这身板看上去有那么差劲吗?许是昨夜我俩念了许久郡主,郡主也在想我们了呗。”
“怎会,郡主许是想我们,可也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冬梅话音刚落下,她也打了几下喷嚏,她睁圆了眼睛,用小手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还真的这么玄乎吗?
不可置信!
秋月笑声连连,止笑而言:“是吧,是吧?说你不信,这下你可信了吧?”
冬梅睨了一眼秋月不语,心忖:信你个鬼,许是你这鬼丫头昨夜踢被子太过厉害。
通州北望山观水亭。
剑酒仙风歌舞和吹笛人百里海青坐于观水亭内。
这两人是彻夜未归,一个酒壶早空,一个长笛未响,于通州北望山望水亭坐了一夜,几十年未见,却未有多少话可说,多时听水看河。
这天已大亮,两人却无归意。
通州城冷水阁楼香栖亭,石桌上果品零嘴香铭时时溢香,亭外花香四溢,高大的翠绿上偶有鸟鸣传出,月倾城一人独享美景鸟欢。
月倾城清早用早食时就未见玉十一,本想问问夜莺和白鹭她们家公子还未起床吗?可夜莺和白鹭已知晓她是玉京城月王府的郡主,这话到嘴边,被月倾城给咽了回去,安心的用起早食来。
这话问出,难免两个丫头胡思乱想。
师祖未归,玉十一人也未见,夜莺和白鹭两个丫头热情相待,事事办好,最后,月倾城一人坐在了香栖亭吹风赏花。
自从春城九峰山玉泉峰被剑酒仙凤歌舞捉走,月倾城就没有好好歇过脚,于月倾城来说,一人可独享香栖亭,那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难得的悠然自乐!
剑酒仙凤歌舞于春城九峰山玉泉峰捉了月倾城,一路行于通州,月倾城不知凤歌舞捉她何意?昨晚与玉十一清风亭相坐,玉十一一席话点醒了她,月倾城已知凤歌舞捉她所行为何。
问心,问剑。
侠之大者,当问剑江湖。
月倾城得静时,她得好好想想,不管凤歌舞何意?此时,她只想把剑门放在心上。
孤家寡人,无银两又无人,怎的才能好好把这个掌门之位可坐稳了?怎么样才能让剑门发扬光大呢?
这无人嘛!倒好说,她起码有秋月、冬梅和梅兰竹菊四剑女,这事可以从她们身上着手,这无银子吧,总不能问父王兄长去借吧?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口即使开了,这银两未必可借得。
借。
月倾城眸光一亮,宛如春花泛了粉,粉红油亮,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玉十一行于花庭间,正向这边行来,月倾城鹅蛋般的脸如庭院中那朵娇艳的杏子花似的亮艳,娇艳欲滴。
玉十一还未进得亭中,月倾城起身就迎了上去,笑眯眯道:“正想你呢?你就来了,还真知我心。”
这有求于人,人不仅变得殷勤恭顺,这献眉都献出花言巧语来,本是步伐轻盈流畅,闲庭信步如谪仙而至,闻此话,玉十一脚步一磕,一个踉跄,幸好月倾城伸手扶住了他,不然绝对会摔倒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
要说扶,月倾城此时的样子应该是抱着玉十一。她见玉十一磕到,便一个箭步过去,双手张开,玉十一往前扑倒的身子正好入怀。
“哎呀,小心点,可别摔着了,耽误了事儿。”月倾城嚷嚷着,她朝玉十一身后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看去,实乃想不通,一个大男人好好的行走,怎么会磕到,且差点摔倒呢?
还好,抱住了他,不至摔坏脑门。
抱,抱,抱住他。月倾城顿感丰满挤住了一堵墙,火烧的人肉墙,且耳旁有粗粗的喘气声。
月倾城心慌意乱,双手顺势抓住了玉十一的腰身,用力向外推去。
玉十一连续后退,一屁股摔了下去,坐倒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
这永远不可能发生的画面落在了夜莺的眼睛里。
她是来给小公子送书信的。
夜莺止住了脚步,她捂住了樱桃小嘴,那双亮丽的眼睛平时从来没有此时睁的大,一眼的不可信。
怎会?怎会?
夜莺退去,她想破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公子怎会推倒公子呢?更让她不可信的,公子怎会被小公子推倒在地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公子可是剑十一耶,剑十一,可知道啵?剑十一耶!
不可置信!
别说夜莺不相信,玉十一自己也不相信,猝不及防的喜悦,完全蒙了他的脑袋。月倾城那句话,不仅悦了他的耳朵,甜了他的心,还醉了他的脑袋,喜悦充刺了他每一根神经,柔软的丰满撞了上来,他仍如身在梦中,被月倾城推倒在青石板小道上,他不觉一丝疼痛,反而是喜悦满身,俊脸尽是笑容,玉十一觉得他在做梦,做了春梦。
一岁就开时读圣贤书,怎会做春梦呢?
不可置信!
月倾城推倒了玉十一,她反而不再觉得害羞,看着摔倒在地的人儿,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她其实也不知怎么推倒玉十一的,反正她觉得当时的身体不受她控制,就是想推开玉十一的身子。
当然,玉十一对她是免防备的,且喜悦上了头,再说了,玉十一会压制住自然的反抗,宁可伤其自身,他也不会对月倾城使上劲力,不摔倒才怪!
月倾城当时纯属的自然反应。
“喂,喂。”月倾城脸色仍是泛红,她朝玉十一嚷了几句:“还不起来,想赖着本姑娘吗?门都没有。”
跺跺脚,红着脸,转身走向香栖亭。
月倾城出亭相迎玉十一,见其欲摔倒,伸手相扶,本是一番好意,最后碰上一个赖皮货坐在青石小道上不起来。
那人傻乐着,她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