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那青楼头牌艺伎,正要对着下面的人抛绣球,以此来得初夜呢。”徐夫人虽年纪大了些,对这却是格外有兴趣,她眼中带笑,道:“这青楼的头牌,可算是我比较喜欢的女子,性情格外直率,也不知怎的,能做到这头牌地位。”
“两位夫人,这便要去瞧瞧么?”她提议道。
白羽岚放下手中物什,对这事儿也很是感兴趣,时值初春,柳叶都还不曾新绿,但这春色倒是在京城汇总蔓延起来。
三人随着人群大流,前去那正在抛绣球的人群聚集中心,只见高高的绣台上,一女子着红衣而立,眉眼高傲轻佻,五官精致艳丽,手中环抱绣球,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花俏得很。
而另有一位,仅一身雪白长衫,芙蓉面,柳如眉,正是那徐青灵,徐青灵稍稍立于下首,毕竟这是鱼子扇抛绣球的专场,便是对诗,也不能打搅。
“这下面站的多为男子,若是女眷,我们还是移步去一边吧。”白羽岚提议道:“瞧着这绣球,应当是要抛下来了。”
正巧,白羽岚说完,那红衣姑娘,便施施然朝着下边一笑,然而谁人也未曾看清,掩藏在她眼底的那抹戏谑,她素手一抬起,便将这绣球随便掷了出去,直把旁边的老鸨看的个心惊胆颤。
那老鸨赶忙上前,劝道:“姑娘啊,你先前提过这般抛绣球就作罢了,现在这还没说开始呢,就抛出去了,万一那下面有些穷酸秀才呢,岂不是......怎么不筛选一遍。”
“我乐意。”鱼子扇睨了老鸨一眼,道:“妈妈,这就要看缘分了。”
但她眼底却是滑过一抹精光,不管如何,今日,这件事,都已经在她的计算中了。
而正在下面看戏的白羽岚,自打那绣球被抛下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那绣球,竟然直直地砸在了她身上......
最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般,压根儿就取不下来了。
而她今日却是刚好穿的一身简单的男装,一身长衫,却是让众多男人误解,在全场子追逐她而去,就想着去夺她手上的绣球,然而白羽岚却是一阵有心无力,那绣球上面绝对是沾了什么东西。
柳梢和徐夫人显然也是被这变故给惊诧到了,不过,两人却是被人群给冲散了,是而,根本就找不到白羽岚。
上面的老鸨虽阅历丰富,然则有了高台和一大串乱动的人群遮掩,便看不真切,只能模糊地看清,这人身穿白衣,穿衣打扮,看来倒是像个富家公子,那她就没亏本。
抱着这态度,老鸨提早地敲下了鼓声,道:“各位,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我们子扇就归这位公子所有了。”
下面一片唏嘘声,而白羽岚正要反驳的同时,那抹红色身影竟然一个轻跃,从高台飞到了她身边,将白羽岚一揽,便让白羽岚靠到了她怀中,这女子,竟然比她还要高些。
她凑近白羽岚耳边,道:“夫人,我识得你,也晓得您并不是男子,不过,今日妈妈非要我初,我不想失身于不喜爱之人,只好这般做,夫人莫怪,还请夫人能配合我一下,如何?”
见白羽岚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鱼子扇立马就放出了一记重的,道:“若是夫人今日不答应,这次,本来该是侯爷来的。”
她轻笑一声,道:“毕竟,我可是靖安侯的细作呢。”
果然,这句话对白羽岚的影响不可谓不小,她方才这般说,白羽岚就从扭扭捏捏,到拿定了主意。
左右白羽岚也见不得那白莲花,若是在这京城中有一个活得更肆意,才情性格美貌都与她有的一拼的女子,岂不是更能膈应她。
鱼子扇满意地笑了笑抬首冲着上面的老鸨,道:“妈妈,今日我便同这位公子走了。”
老鸨晓得自己多半也能沾点便宜,当然是满口答应。
“鱼姑娘,这小男子,娇娇弱弱的,哪里能配得上鱼姑娘,鱼姑娘是当真要同他走么?”人群中一道声音发出,颇为不满。
而白羽岚则在一边同绿意和徐夫人眨了眨眼,示意。
二人显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白羽岚的做法。
徐夫人还忍不住同绿意,叹道:“这白夫人,就是心善了些,定然就是舍不得这姑娘,随随便便地就把身子给了别人。”
绿意也默默道,夫人的确是个心善的,人又好。
而鱼子扇很快就带着白羽岚离开了现场,面对方才那挑衅之人,只留了句‘随缘分’,这就离开了。
在场众人,对此,莫不伤感,在此争夺了许久,最终竟然被这不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给抢了去。
因为白羽岚平日大多出没在夫人之间,所以倒是没有太多权贵公子能瞧得出白羽岚的男装,更何况还有鱼子扇的刻意遮掩。
鱼子扇搂着白羽岚径直去了她的厢房,白羽岚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然而还是他那个鱼子扇进了房间。
她竟然也有穿着男装逛花楼,睡花魁的人生经历,实在是令人汗颜。
“夫人何必这般扭捏。”那女子甫一进了这温暖的房间,便随手将身上披着的斗篷给脱掉了,又脱掉了外衣,仅着单衣。
“这里面有了地暖,烧着炭火,又是早春时刻,夫人难道不觉得有些热么?”鱼子扇挑了挑眉,询问道:“莫非夫人,是有百合倾向不成?”
说完,她还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你先前说过,你是叶铭庭的细作?”白羽岚坐在床榻上,对鱼子扇的行为也不理会,但还是顺手将外衫去掉了,这房间,的确也太热了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女子嗤笑一声,道:“夫人还真是单纯啊。”
她可不单纯,当初在青楼本就撞见过叶铭庭与花魁见过一次,她当然知道叶铭庭对于青楼的生意,也是有所插足的。
在里面安插着自己的暗线。
是故,她这才会相信鱼子扇,再者,来这儿的路上,徐夫人倒是又多说了几句,鱼子扇,定然还是有自己的爱人,今日若不是她,也定然会有其他人,她不会失身于不喜爱之人,然而又没法与老鸨交代。
“我相信你,就是他的细作。”白羽岚挑眉,道:“不过,我今日帮你,却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以为,你不会这般轻贱自己,你还在等人。”
瞧见鱼子扇略微突然僵硬的面孔,白羽岚心中算是有了把握。
鱼子扇,的确是有一个要等的人。
她怔愣的时间,只此一瞬,下一刻,就恢复了似笑非笑的常态,道:“等不等又如何呢?说不得,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
外面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鱼子扇便一个扑上床去,将帐帘一拉,衣冠齐整的坐在那里,张嘴,发出了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而手中也不得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往空气中撒了些粉末,又用针刺破了自己指尖,在床单上滴了鲜血。
白羽岚一方面惊诧于她的动作,轻快又熟练,一方面,对这声音,又有些觉得脸红心跳。
外面的声音渐渐没有了之后,鱼子扇这才莞尔一笑,同她悄声说话:“没办法,在青楼待久了,不论你再红,老鸨还是要将你的初价,高价卖出去。”
就连在京城红极一时如她,也逃不过这一晚,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红颜终究还是会老去。
“不过,夫人,今日你呆在此处,定然是少不得一大笔开销了。”女人轻笑一声。
花魁的初夜,估计银子少了,也拿不出手。
白羽岚是觉得,今日这事儿,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眼前这副躯体,肤白若雪,前凸后翘,算得上是在这普遍发育不太好的古代,特别出色的了。
不过,她可是个女人啊。
鱼子扇还在身上给自己掐上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系列动作,看的白羽岚忍不住抽搐嘴角。
若她真是男子,对她这般美貌之女,那也只会是怜惜,而非这般暴虐吧.....
“若非不这般,估计那老鸨会怀疑你的能力的。”鱼子扇理所当然道。
白羽岚再次心中无语,她可不会有这种能力。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白羽岚默默道。
在这里待久了,估计身上在所难免染上些脂粉的味道,到时候,家里那位估计得来找她了。
“夫人这般着急作甚。”女子一笑,道:“夫人今日相助,子扇定然是记到心里去的,不过,这会子,还消得要半柱香,才能让夫人出去。”
柳梢和徐夫人在白羽岚和鱼子扇离开之后,就随着人流散了,一些人还在一边猜测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这般有福气,而徐青灵的追随者也是众多,但是她却走过来,打算与柳梢二人为伍。
“两位夫人,先前怎的没见二位?”徐青灵笑的腼腆,道:“在苏夫人面前,献拙了。”
她嘴上虽然这般说,上扬的嘴角却是带着满足的,显然心里已经享受起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的名头了。
先前因为是诗会,所以这里还是有些女眷的,不过到后面,是鱼子扇在抛绣球,因而就渐渐全部变成了男性,徐青灵这才没有瞧见白羽岚,她正享受着台下所有男子的倾慕目光。
“那不知,先前是姑娘赢了,还是子扇赢了?”徐夫人像是无关大雅地询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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