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席御城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连奕安,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所以并不能说些什么,时言琛素来心性寡淡,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
况且这次,他妹妹的事情,需要她自己解决,要是凭着旁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那便不会这样纠纠缠缠了十年。
这场戏,他只是个旁观者。
“闹够了吗?”
男人轻淡却不容抗拒的声音缓缓破空而来,带着独属于他的压迫人的威严,教人心头一阵寒凉。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何故个个针锋相对?”
他微抬下巴,线条冷硬的下颌线条,是那般从容冷酷的弧度,薄唇冷然开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怎么闹我管不到,如今我就坐在这里,你们竟还在我的眼皮底下闹腾,眼中可还曾有我?”
席御城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几个人都把头低着不再继续说一句话了。
乔唯一只觉得心中有一口气膨胀了起来了,让她十分的不痛快,心头上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难以释怀。
她回来的时候,便被叫到了这里来,但是在这之前,没有人告诉她容冥也要回来的,要是知道容冥回来,她怎么说也是不会来浮生一梦的。
他们两个人,哪一次见面不是充满了火药味的?
不过幸好,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不足以让这一方空间给炸了。
容冥提她和时言琛的旧事到也就罢了,竟还当着时言玥的面要跟她算十年前的事,时言玥该有多伤心,她是打心底里心疼时言玥的。
就是吞不下这口气!
下一刻,她倏然起身来,冷漠地转身,丢下一句:“二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不妨碍你们叙旧了。”
可是,她刚走了几步,便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去路,乔唯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咬着牙阴森森地:“你竟然敢拦我?”
那人有些抱歉地弯着声说:“三小姐得罪了,先生让您留下!”
要是现在乔唯一铁了心要走,他定然是拦不住的,可要是乔唯一走了,他便是违抗了席御城的命令。
好在乔唯一没有硬闯出去。
倒是席御城,见她还倔强地站在那里,声音终于是柔软了下来,沙哑沙哑地,其中是属于他素来对她的迁就:“一一,别闹了!”
一句别闹了,让乔唯一的心里,顿时难受无比。
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她的态度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她还是那个儿时喜欢与他嬉闹的小女孩儿,喜欢和他对着干,喜欢闹腾。
她的二哥,永远都这般让着她。
乔唯一到底也是有傲气,不肯坐下,便站在那里,容冥从身上冒出来的戾气,也被席御城一点一点的给压制住。
“她既然有离去的心思,你留也留不住,她想做凤凰,你又何必让她做金丝雀?”
时言琛终于打破了沉默开了口,男人话语淡淡,永远都是这般的,他总有能力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感。
而乔唯一,心不在这里,她要的,是凤凰于飞!
有些话说与不说都是伤害,有些人留与不留都会离开,想离开的人有千万种理由,想陪伴你的人赶也赶不走。
错的人迟早走散,而相爱的终将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