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祭拜一下自己的亲生母亲……”
帝翩然犹犹豫豫地说着，看了下帝倾之的脸色，见她的脸色果然变了变，连忙又添了一句：“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私自跑来的……”
她长到二十几岁，才得知自己的身世，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一面，她便已经离开了。
即便她再怎么和顾文素生疏，她终究和顾文素血脉相连的。
“翩翩，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帝倾之放下酒杯来，眼底沉静如水，看着帝翩然那张神似顾文素的脸，沉沉地叹了口气：“她终究，是你的母亲……”
纵使帝翩然被冠上帝姓，但和顾文素，血脉相连。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帝翩然能够接受，是极好的。
“谢谢……”帝翩然抱住了帝倾之，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
帝倾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帝翩然，要说她和帝翩然是一样大的，但是帝翩然在她面前，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叫着她姐姐。
给帝倾之那痛苦的三年里，带来了不少慰藉。
帝翩然是真心待她好，帝倾之自然也是倾心相待。
安抚好帝翩然的情绪后，帝倾之便下楼喝了点水，转过头的时候，便看见封薇站在楼梯口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部队出身的封薇，有个强大规律的作息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封薇还没有睡觉，那便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她说了。
封薇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已经回来一个月了，傅公子说，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帝倾之笑了一下，唇边勾了一抹笑，促狭的说：“我这个哥哥啊，就是太操心了，我都不着急，他却是要比我都急。”
“殿下……”
封薇动了动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他的意思。”帝倾之收起来脸上的笑容，放下了杯子，走到落地窗前，沉淡地说：“只是我今天才开始行动，这件事自是急不来的。”
她今天也算是利用了苏念和容烟一次，她知道的，容烟一定会把见到她的时候，告诉席御城的。
而席御城现在还能够坐得住，无非是因为容烟也说了她此次回来不会久留的话。
傅沉风是怕她在京都待的时间久了，会重蹈覆辙。
这些年来，她的性子越发寡淡，却也擅长算计人心，这一次利用苏念是她违背了道德，但也是无奈之举。
封薇听出了帝倾之语气已经有了小小的转变，她还是劝道：“属下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傅公子和穆公子临行时千叮万嘱，望殿下能够保持冷静，不要被蒙蔽了。”
帝倾之微微侧了身子，看向玻璃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眸子里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黑暗，声音微哑：“我知道，当我选择回来的时候，便不会同多年前一样。”
“殿下这么想，自是最好。”
封薇话音刚落，帝倾之便转过身来了，看向封薇，眉目恬淡，道：“薇薇，这里，没有属下，没有殿下。”
只有帝倾之，只有封薇，而不分上下级关系。
“是。”
封薇颔首。
往后她在帝倾之面前，不能称属下，不能喊殿下。
回来复仇的，是帝倾之，而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