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的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棒梗——那个在院子里名声赫赫的狠角色,身形高大,嗓音低沉,每一次发火,都让人胆寒。他是李向东身边的得力助手,也是真正懂得如何处理不守规矩之人的狠角色。棒梗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冯华清楚得很。那个人的惩罚,远不是李向东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所能比拟的。
“去吧。”李向东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得让冯华几乎无法接受,“棒梗在外面等你,别让他等太久。”
冯华沉默了片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了。他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支起身子,朝着院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沉重而艰难。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也知道自己不该逃避。
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院外的世界似乎与里面的沉寂截然不同。冯华心里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手心微微出汗,脚步有些虚浮。远远地,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院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懒散却充满威慑感。
棒梗。他的存在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笼罩着冯华的心头。
“冯华。”棒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道雷霆砸在冯华的心脏上。冯华僵住了,他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像是一个被禁锢的小兽,无法挣脱。
“李哥叫我来接你。”棒梗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语调平稳,但冯华却能从中听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冷漠。
冯华的心脏猛然一跳,无法控制的紧张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棒梗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他,根本无法逃避。
两人并肩走出院子,冯华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他拖入深渊。而棒梗则像一座巍峨的山,步伐稳健而坚定,身上的气息沉默且强大,仿佛可以压垮任何敢于挑战的人。
一路上,冯华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李向东的话语,特别是他提到的“问题”二字,那一刻,冯华终于明白,自己不仅仅是犯了一个小错误,更是触犯了院中的根本——那个无形的、他从未真正意识到的秩序。
“你在想什么?”棒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耐,“你以为能轻松逃过去吗?”
冯华和棒梗走出了四合院的门,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湿气,脚下的石板路显得尤为沉重。冯华不敢回头,看着前方,只能默默地跟随着棒梗的脚步,脑海中却始终无法摆脱李向东那冷静、无情的话语。
然而,冯华的心里仍然有一个疑问。他始终不明白,李向东为何如此果断,且在如此严苛的惩罚中,还能保持冷静、淡定?他心里不断重复那句话:“你以为我惩罚你,是为了折磨你吗?不,我是在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李向东的言辞,仿佛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时刻提醒着他,自己不过是一颗随时会被拔掉的棋子。
冯华心情沉重,思绪混乱,几乎要被那种压迫感逼得无法喘息。
在他的身后,棒梗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冯华。那一刻,冯华几乎能感觉到从棒梗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气息,那双眼睛沉得像深海,他不敢与之对视,便低下头,咬紧了牙。
“李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无缘无故。”棒梗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平淡得就像是在说天气,甚至带着几分嗤笑,“你犯了错,以为挨了一棍子就结束了?告诉你,开始才刚刚开始。”
冯华不禁心跳一滞,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尽管心中有万般不甘与反抗,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机械地跟随在棒梗身后,心里既憋闷又压抑。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显得有些破旧的小院。院门前有一座高大的门框,门扉松动,已经有些破败,但依然透露出一股曾经的威严。棒梗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了进去,冯华也只能紧随其后。
小院内的布局简朴,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院中有几株老树,树干上爬满了青苔,枝叶繁茂,却没有一丝生气。冯华跟随着棒梗走进屋内,屋内的布置更为简陋,破旧的木桌上摆着几个冷清的茶杯,一盏昏黄的灯光悬挂在屋顶,投射出暗淡的光影。
李向东已经坐在屋角的椅子上,背靠着墙,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卷纸,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冯华的心跳加快,原本压抑的情绪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棒梗随意地走到桌前,靠着墙站定,目光随意地扫过冯华一眼,而冯华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更沉重了几分。
“李哥,”棒梗终于开口,“冯华来了。”
李向东依旧没有抬头,沉默片刻,突然冷冷地问:“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冯华的心中一阵紧张,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但此时却愈加难以启齿。他低下头,声音低沉而虚弱:“我……我知道错了,李哥。”
“知道错了?”李向东终于抬起头,眼神锐利,像刀锋一样剖开冯华内心的防线,“你知道错在哪里,但你真的明白自己犯的错有多严重吗?今天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让你真正明白,这个院子,无法容忍任何违背秩序的行为。你刚才的举动,给所有人带来的都是不安和不信任,你想过没有?”
冯华一时哑口无言,目光低垂,心里的一团迷雾似乎更加浓重。李向东的冷静与严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而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无力感,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块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但李哥,”冯华突然鼓起勇气抬起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犯了个错误,您就一定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