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幸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门被缓缓地打开发出轻轻地声音。
像是一阵冷风吹过,长睫闪动着,渐渐地,模糊地两个小人影——那两个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她床边走来的小萌包。
“妈妈!”
“妈妈!”
两个小萌包一人一声不停的叫唤着,一步一个脚印,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却是又很坚定的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
温柔的眸子渐渐地看清了来到眼前的两个小萌包,不由的唇瓣浅莞起好看的弧度:“宝贝!”
这是第一次,他们俩自己走到她的卧室里来。
那种莫名涌上心头的感动,她的眼睛不自禁的湿润着,却是含着笑。
卧室里温暖如风,张姐站在门口,没说话,指了指楼下,小幸笑了声,算是答应了。
张姐下楼,她趴在那里看着两个小萌包在床沿扶着,腿不停的想要撇到床上的样子更是可爱的让她心里满满的。
小小执更是非常霸气的,撕着床单想要爬到妈咪的怀里,却是力气始终太小,床单没抓住,顺着床单要倒在地上。
小幸赶紧的起身,柔若无骨的长臂把儿子从地上捞起来:“摔到没有?”
然后看到小小执的脸黑着,然后突然笑开。
温柔的长发轻轻地搭在胸前,床沿,那柔软的样子,让人禁不住有些留恋。
小小幸不太高兴:“妈妈,妈妈妈……”
小幸把儿子放好,然后又倾身去抱女儿:“乖!”在女儿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然后把两个小家伙放在大床中间,她侧着身,只手撑着脑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俩小萌包抢她的手机。
“你们俩打算把妈妈的手机当巧克力啃了么?”小幸看着两个小家伙抢来抢去的,弟弟都要流口水了。
姐姐怒瞪着弟弟,好像在说:你要是再敢抢我就揍你了。
弟弟却是根本不理会姐姐的眼神,低着头一把就把手机夺了过去,然后手指在屏幕上滑呀滑呀,好像已经很懂了。
小幸不自禁的又笑了一声,看小小幸要哭出来一样,却是硬忍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弟弟,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摆台给小小幸。
小小幸生气着呢,手用力的一推,但是一眨眼,看到照片上妈妈跟爸爸,不由的又伸手,笨拙的动作,却是一双手把摆台又抱了起来:“妈妈,爸爸!”
听到爸爸小小执也抬了眼,然后看着爸妈的照片不由的也叫了一声:“爸爸!”
几天不见爸爸,两个小家伙竟然都想他了。
昨天的烦恼好像都消失不见,现在就三个人,很安静,很温暖。
只有小萌包偶尔发出的几个字更是让屋子里多了一份暖意。
小幸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搁置在下巴那里,一张温暖粉粉的脸蛋上尽显惬意。
小小执却是叫了两声爸爸后似是发现那是假的,就又低头玩手机了。
小小幸却抱着爸妈的照片在玩亲亲,弄的上面满是口水。
小幸忍不住皱着眉,眉宇间却只有一丝丝的愁容,剩下的全是无奈跟忧心,还有欢乐:“脏,不要吃了。”
但是她一伸手,女儿就把她的手给抓住了,一双小爪子想要把她的戒指拉下来的样子,小幸看小小幸那么执着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声,却是任由女儿在玩。
小小执那干净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看姐姐在做的事情,然后很不屑地样子又低头忙自己的。
后来张姐又进来替她哄着,她才爬起来去洗漱。
“太太呢?”小幸问了一句。
张姐说:“在楼下看报。”
小幸便是点点头:“我先去洗漱,待会儿我们俩一起下去。”
面对婆婆,很有压力啊。
张姐笑着答应,然后陪着一对小萌包,其实主要是负责看着两个小萌包别让他们从床上滚下去。
小幸洗漱完,看着镜子里还算有些精神的自己还算满意,才出去。
她抱小家伙的时候张姐看着她的手指:“现在天这么冷,这伤,好起来也慢,可千万要小心别沾了水。”
小幸笑笑:“没事的,我们下去吧!”
客厅,仿佛是战场,却是不能避开的战场。
这场战争里容不得她退缩,因为退缩解决不了问题。
她对待婆婆还算比较理智客观,就算昨天差点又要大打出手。
傅执这天一大早爬起来,想去爬山看风景的,结果父亲跟爷爷同时驾到。
一进客厅他不由的就问出口:“你们怎么来了?”
“在家也烦,你走没两天我们俩就出来了,只是刚来跟你回合,明天咱们一起回去。”
傅建国说。
傅执微微挑眉:“我妈打过电话没有?”
傅建国皱了皱眉:“她没打,不过昨天晚上小柔打了一个。”
傅建国低下头,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犯愁要不要说。
老爷子也叹息一声:“你妈这阵子怎么回事?总与小幸为敌。”
傅执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妈又去找小幸了?”
傅建国扯了扯嗓子:“自从我们走后她就搬到你那儿去住了。”
还是说了出来,怕瞒也瞒不了的,就算小幸不说,张姐跟王姐肯定也会说,而且大家气氛都变了,纸也是包不住火的。
“什么?”
他气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没多久就在沙发后面来回的徘徊。
他是越想越气,最终却是双手掐腰站在爸爸跟爷爷面前无奈叹息:“她一个字也没跟我说。”
父子俩知道小幸是好心:“她也是怕你担心,再说你妈再过分也不至于吃了她,最多就是凶两句吧。”
“凶两句?你们忘了上次她还打了小幸的脸,小幸脸上的疤大概还没好利索。”他气急的昂头,觉得有点脑供血不足。
父子俩都不再说话,他却是立即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想想她那执拗的性子,肯定问不出来什么。
而且现在也不需要问了,反正事实已经如此。
想着老妈跟老婆同住一屋檐下,在现在这种不适合的情况下,他真是要疯掉。
“每次打电话总是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这女人!”他气急的低头,自己嘟囔着。
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看着傅执那惆怅的样子却是心里都很有数。
傅执跟小幸的感情应该已经根深蒂固。
小幸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码字,阳光透进来,照在自己受伤的手指甲,不由的就挑眉。
心里开始有点酸,但是却是不过几秒就立即投入工作。
伤痛这种东西,你让它严重它便是严重了,你不在意它,那便也不过就是一点小伤。
虽然十指连心,暂且抛掉不用它就是。
小幸想着傅执明天就要回来,一切的苦闷好像都要烟消云散。
华恩跟周园园一起来找她,何悦已经带着小萌包们出去晒太阳,家里就小幸一个人。
两个人进了书房,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周园园看着小幸眼瞅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一下,不由的叹息:“我们还以为她会过的很苦,可是看她这样子,好似也就手指受了伤而已嘛。”
心里完全平稳的很。
华恩看着小幸的眼神却是明白小幸其实只是把所有的伤痛都给遮掩住。
如果哪天风一刮,那肯定就是一场浩劫。
“还差三百字就写完!”小幸淡淡的一句,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漂亮着呢。
没过几分钟她真的收工,三个女人才去了客厅,小幸煮了咖啡,三个女人抱着咖啡有沙发不坐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聊天。
小幸问:“卓亮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找你?”
华恩听到卓亮就知道是问自己,却也是眼都没抬一下:“没有!”
那晚之后那家伙就忙的不知影踪。
周园园却是下巴搁置在茶几上微微转头看着身边坐着无精打采的女人:“怎么着?确定关系了?”
华恩直起腰:“你们俩别乱猜,我跟卓亮不可能的。”
虽然他说一定会娶她。
小幸笑了声,有些事可能不可能,不到那一天,连自己都不会知道。
就算到了那一天,有时候也感觉像是梦一样。
“那我们赌一局吧,如果你嫁给了别人那我就请你吃麻辣烫,八块钱的,如果你嫁了他,那我就不用随礼了。”
周大作家真不是一般的抠啊。
小幸禁不住笑了一声:“喂,你是打算把你的钱放在银行一辈子么不取出来了么?”
“是啊,赚那么多钱却是连个份子钱都不舍的掏,亏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姐妹,这些年光是你吃我的喝我的就花了多少了?”
周大作家最近是光收钱不舍的往外出钱啊,最近肿么也开始过日子了呢?
“该不会是也有个小鲜肉等着你去养吧?”华恩禁不住怀疑了一下。
圆圆美人吓的退避三舍:“你别乱说,我才没那么龌龊。”
“你的文里面有哦!”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她的文看多了,里面各种男主女主,男配女配……
啊,惊艳了她亲爱的死党姐妹呀。
周大作家搔了搔头发:“咳咳!”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被朋友们调侃,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小幸都忍不住要说几句,更何况别人了。
周大作家迅速转移话题:“你老公明天就要回来了,你婆婆还不走?”
华恩一想也是:“你婆婆不会打算在这里呆下去吧?”
小幸想了想,淡淡苦笑:“不可能吧?”
何悦应该还是比较习惯在老宅的生活,而且她住在这里也确实感觉怪怪的。
中午她们俩走了,何悦带着回来,却是脸色有点差,张姐拿了个温度计:“太太您量一下吧,我看您好像发烧了。”
小幸从厨房出来,听到张姐的话走到沙发前去看何悦,发现她脸色真的不怎么好:“快量一下,是很热。”
然后坐在她身边把体温计给她,张姐跟王姐抱着宝宝上了楼。
沙发里就婆媳俩,何悦拿过小幸手里的温度计,却是防备的眼神看着小幸:“你不用假惺惺的关心我。”
自己转了个身把体温计放好,小幸拿起旁边的保温壶给她倒了水,不在乎她说什么,反正她也说不出好听的。
但是这时候何悦也是有气无力,却是看不惯小幸那温柔体贴的样子。
过了会儿她拿出温度计:“帮我看看多少度?”
小幸乖乖的拿过去帮她看了看:“三十八度五!找大夫来给你打点滴吧?”
三十八度五,这么高的温度竟然也跟孩子们玩了一上午,足见她对孩子们是真心疼爱了。
听着那温度她靠在沙发里叹了口气:“打什么点滴,既然是发烧我就不留在这里了,免得在吧我那一对小心肝给传染了。”
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小幸却是跟着她回了卧室:“您现在不能走,必须留下来,我打电话给大夫来帮您挂点滴,您现在躺在床上休息。”
小幸说的,不容置疑反驳。
何悦看着她突然那严肃的样子不由的皱眉:“你给谁脸色看呢?”
小幸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严肃:“妈,您身体好好地我肯定让您回去,但是您现在这样,家里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话是真的,家里人都不在,她觉得她有责任照顾好这个扮演恶婆婆角色的女人。
“虚情假意的,不过你既然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反正小执明天回来,我就说是你硬是要留我下来的。”
小幸听着这话觉得别扭,却只是点点头:“好,您就这么说。”
对婆婆很无奈,但是只要不羞辱她,别的都无所谓了。
反正很多事情要是一一计较也计较不过来。
下午何悦在打点滴,睡着了。
小幸便是在她身边陪着。
一会儿要吃水果,一会儿要看报纸,看着看着觉得眼疼:“你念给我听!”
这工作……还算舒适,比吵架好。
小幸拿过报纸慢慢的念下去。
当念到对卓氏的猜疑她却不自禁的皱了眉,看了看报纸的名称,发现竟然是她老东家出的,而且这个题目下面的编辑名字是苏秦。
倒是好久没见苏秦跟安顾,但是苏秦是打算把卓家一直这么黑下去?
听说现在很多人都想停单子。
“你爸爸怎么样了?”何悦突然问了一句。
小幸一滞,随后轻声道:“还好。”
何悦想了想:“你爸妈肯定怪我没去看他们吧?”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小幸的眼望着报纸,手也捏着报纸,只是不经意的心里动了一下:“怎么会?”
“不会?你妈现在恨死我了肯定。”何悦沉吟一声,像是也不愿意这样。
“那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妈妈最近一直忙着照顾我爸爸,恐怕也没时间想别的吧。”小幸只好说。
“也是,不过你爸爸真的很过分,你妈妈这些年守着他多难得,他倒好,老了老了还要来个第二春,还找个那么小的姑娘。”
这话不知道是从谁的嘴里传到她耳朵,但是这话真让人觉得像是一个陌生人拿了一块糖给爱哭的小女孩,然后幸灾乐祸的对她说:喂,野丫头,虽然刚刚掉在茅坑了,但是你这么可怜,就别挑剔了。
“不过现在那个小姑娘已经被你哥哥给辞退了我听说。”她像是在跟小幸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幸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是被辞退了。”
小幸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何悦已经睡着了,张姐走上前:“小少爷跟小小姐都睡着了,你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我守着。”
小幸摇了摇头:“不用,你去帮我倒杯水吧。”
张姐点点头,然后去厨房帮她倒水,后来她端着水杯回了何悦住的房间,何悦还在睡着,她便是拿着报纸又细细的阅读起来。
小幸想到安顾拿着果篮去医院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苏秦要是知道,肯定要疯了吧。
而这些对于卓家攻击的新闻,更是苏秦的一种报复手段吧。
虽然不是说她,但是很明显,只要挂着个卓字,就会跟她有关系。
快到晚上的时候傅建国给何悦去了个电话,小幸端着牛奶进去伺候她,她就放下电话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给我吧!”
小幸说:“小心烫!”
何悦的手指没张开,小幸却没看清,一杯很热的牛奶就那么浇在了何悦光着的脚上。
何悦立即啊的一声:“死丫头,你想烫死我么?”
然后倒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脚,小幸也吓一跳立即蹲下身来:“我看看!”
却是刚一蹲下还不等抱住何悦的脚就被何悦一脚踹出去,胸口一阵发闷,小幸根本回不过神:“死丫头你是诚心的是不是?这么热的牛奶竟然浇在我身上,看小执回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小幸的后背靠着不远处的茶几,看着何悦那要吃了她的样子不自禁的生气:“我说了小心烫,你为什么不接住呢?”
她也火了,吼了一声,还没吃过这样的窝囊气。
“你都说烫了我还怎么接?”何悦强词夺理,然后又站了起来:“你自己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看着我这个老太婆年纪大了故意欺负我?在我身边呆了一下午给我添堵不说,还想烫死我。”
小幸气急,捂着胸口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也是气的叫:“我给你添堵?我想烫死你?五十度的牛奶能烫死人吗?我要是想烫死你,我就在你洗澡的时候拿一桶一百度以上的水去浇在您的头上。”
谁会这么笨,拿几十度的牛奶去烫死人,又不是脑残。
“五十度?五十度我的脚会发红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的,怕我告诉小执你跟别的男人有染故意在这时候想要烫死我。”
这女人,跟她说什么都是白说。
小幸气的喘气都困难了:“随便你怎么想,我出去了!”
她想出去透透气,不然她会被气晕过去的。
小幸上了楼,到洗手间重新确定自己的仪容仪表没问题才拿了手机跟包包下楼。
“少奶奶要出去吗?”张姐看到问了声。
“嗯,今晚不用准备我的晚饭。”她答应着往下走一路没停下。
何悦听着外面有声音顾不得许多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还是穿着那套睡衣从里面出来:“你给我站住,你哪儿都不准去。”
何悦厉声道,小幸吃惊的望着她:“我不去?我留在家里听您污蔑我吗?”
小幸的声音稍微高了一些。
“我污蔑你?卓幸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我告诉你,那些内衣就是证据。”
小幸看也不愿意看她,背着包就往外走,何悦追上去:“你给我站住。”
小幸气急一甩:“放开!”然后何悦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哎呦!”
小幸转头,吓坏,看何悦这次是真的被伤了立即跑过去:“你没事吧?”
何悦气的要喘不过气,指着小幸的鼻子:“你,你,你……太可恶了,竟然敢打婆婆。”
小幸把她扶起来,她嘴里还骂着:“你是被我激怒了吧?因为被我说中了,你心里根本就有鬼是不是?”
小幸抚着她的手不自禁的用力,她是被气的够呛,努力克制,努力克制却要克制不好。
何悦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更是用力的在小幸的手上拍了下然后甩开小幸。
小幸抬头望着她:“我心里有鬼?是,我心里有鬼,我心里有鬼行了吧?”
她大吼一声,再也受不了何悦,像个疯子一样吼出来。
那粉粉的脸蛋因为被气坏而显得有些苍白,肚子突然有些抽痛她却来不及顾忌,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终于承认了,你这个贱人!”何悦上前,咬着牙抬手狠狠地就是一巴掌。
小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开,那一霎那她来不及去捂着受伤的脸,眼冒金星的感觉被展示的淋漓尽致。
那时候张姐吓坏了,想要上前去,小幸却是立即抬头,冷鸷眼眸射向何悦。
攥成拳头的手在发抖,手背上的青筋都要露出来。
下一刻柔荑突然抬起,从半空中飞舞着,颤抖着却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何悦的脸上:“我说过,您不可以再打我。”
张姐站在后面都看呆了,这婆媳俩终于打起来了。
在国外婆媳俩互相甩巴掌的戏码好像很多,但是……
在中国,儿媳妇扇了婆婆一巴掌这也确实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何悦这辈子也是头一次挨打,抬手摸着自己的老脸立即就要哭出来,气的浑身发抖:“死女人,你给我滚,滚出我们家去,滚……”
小幸也是觉得自己的手上火辣辣的,掌心里一团火由冷变热,像是要烫伤她。
冷鸷的眼眸里多了些无法相信,她也没想到自己那一巴掌就那么挥出去,但是打了就是打了,即使要遭报应她也只好承担,反正开工没有回头箭。
何悦说着双手张开往小幸身上不停的拍打着,小幸连连后退,五脏六腑都要被火烧焦了。
却是再也来不及反应,任由何悦拍打着,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她想,大概是肠胃出毛病了,最近实在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住手!”
终于,他回来了。
高大挺拔的身材从门口大步走来,那刀削斧劈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却是阴冷之极,而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透着浓烈的杀气。
小幸听到声音后吃惊的转头,就看到多日不见的男人,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是幻觉。
那样不真实,心想肯定是自己太渴望了。
不自禁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想,肯定是太累了才会幻觉看到他回来,他要明晚才能到家的。
何悦却是撕扯着小幸的外套又打又骂,她当然是早知道傅执今晚会回来,本来还担心小幸出去是跟傅执二人世界,这一刻却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是被甩了一巴掌后想要豁出命去给自己报仇。
可是小幸被她甩了那么多巴掌,要说报仇……
“住手,我让你住手!”
傅执大步上前,把小幸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抓住母亲在挥舞的手,何悦却是继续挥舞着,哪怕是儿子,当那一下子抓在儿子的侧脸,她才突然清醒过来。
傅执冷冽的眼神转而望着何悦,刚刚那一下就给他短暂的毁了容。
小幸在傅执的怀里,抬头看着傅执受伤的脸,虽然就那么一公分左右的长度,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连她也不曾对他的脸这么摧残。
也是这一下,她终于发现,他是真的。
那温暖的胸膛让她依靠着,他就近在眼前。
“打够了吗?没打够的话继续打啊?”傅执大怒,吼了句。
何悦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儿子,你怎么在这里?”
傅执皱着眉望着她,声音里却是决绝跟失望:“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我爸爸不是早就给你打过电话说我今晚要回来?”
小幸这才吃惊的望着何悦:“你早就知道傅执要回来?”
何悦张了张嘴,看着小幸质疑的模样却是转头看着儿子:“小执你知道吗?这个女人背着你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次我可是抓到证据的。”
何悦气急,为了搬回一局只好说出这件事,说完后那得逞的眼神看着小幸。
傅执皱着眉:“你就这么喜欢天天盯着自己的儿媳妇找毛病?她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一周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她,她如何去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大声质疑何悦。
何悦望着她:“是,我一直跟她在一起,但是她偶尔也出去吃饭啊,而且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哥哥跟那个姓华的女人一起来帮着她欺负我……”何悦说着就要落下泪来,却是又故作忍让大度,不哭出声音。
“您知道吗?我在回来之前已经跟傅柔通过电话,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妈,您能别闹了吗?”傅执最后差不多是恳求了,他真的对这个母亲越来越陌生。
而小幸的肚子却越来越疼,不自禁的垂下眸,双手摁着自己的肚子:“傅执!”声音越来越虚弱。
他回来的情景她幻想过很多,却没有一场是如此来不及的。
来不及惊喜。
来不及互诉思念。
来不及拥抱。
更来不及嘘寒问暖。
她一手紧紧地抓着傅执的衣袖,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渐渐地身子虚弱的开始往下滑。
傅执低头看着她额上开始冒汗,脸色苍白如纸不由的担忧的双手抱着她:“你怎么了?”
眼睛紧盯着她的脸,一点也不敢再移开。
她摇摇头,忍了好久才说出那个字:“疼……”
何悦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小幸那要死的样子,忍不住嘲笑一声:“别再装了?装的这么像怎么不去当演员?”
“够了,您别再说了行吗?”傅执气急对母亲大吼一声,然后抱着她:“哪里疼?”
“小执你知道吗?就是前两天,你这么信任的女人受到从英国寄过来的性感内衣,你没有看到那暴露的东西,那绝对是野男人送给她的,她早就背着你……”
何悦急着要拆穿小幸。
“够了,您所说的野男人就是您的儿子我!衣服是我送的,我奇怪的是您有什么资格打开别人送给小幸的包裹。”
傅执的眼里满是冷漠:“我现在没空跟您算账,等小幸好了我在跟您一笔笔的把账算清出。”
小幸也吃惊的看着他,原来内衣是他送的。
她苦想了这么久,竟然是自己老公送的。
不自禁的笑了一声,所有的痛都化为乌有,因为,谜团终于解开了,她的清白,别人再也不能污蔑她。
张姐站在他们不远处也松口气,却是转瞬看到地上的地毯上白色处一点点的被染红,然后惊呆的捂着嘴巴:“天啊,血……”
何悦也呆了,望着小幸湿了的裤子,望着正在滴的血。
傅执眯着眼,听着话不自禁的低头,看着何悦跟张姐看着的地方,然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而小幸也缓缓地低了头,那一刻,她的五脏六腑像是裂了,列成一道道的,很细的纹理,却是那样的清晰。
她还什么都来不及想。
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如鹰的眸子里却是渐渐地充满血丝,他想了回来后看着的一万种可能,却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自禁的抬头看小幸,被打的半边脸已经肿的很高,满眼是泪却是叫也不叫一声,只是在艰难的喘息着,她被吓坏了。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也不用再要了!”他彻底怒了。
他的心突然升起一团火,他竟然看到他的母亲对他的女人那般虐待。
不由的便是抬了头,杀人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母亲:“滚出我家里,滚!”
何悦吓唬,她儿子竟然让她滚。
客厅里在一番争斗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张姐跑上去:“少奶奶……天啊!”
震惊,心慌,害怕,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去医院!”
他立即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幸什么也不愿意再说,任由他抱着往医院去。
张姐惊呆的望着地上的血:“少奶奶怎么会流血?”
没有人发现她怀孕了,没有人。
她只觉得自己肚子疼的厉害,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方向盘,开车的速度却是一点也没慢下去。
“小幸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他的脸色惨白,比小幸的没差多少。
小幸也是奄奄一息,只是靠着他的肩膀,终于,眼泪再也藏不住,在自己说不出话的时候眼泪哗啦的留了下来。
他终于回来了。
这六天,像是在地狱里轮回了千万遍。
她突然发现,原来何悦早知道傅执要回来,今天这场发烧应该也属于自虐的行为吧?
应该也是为了留下来在傅执面前指正小幸才故意把自己弄的发烧然,她知道她一旦生病小幸肯定会让她留下来,她就有借口对付儿子的质问,也可以当着儿子面前指正儿媳妇。
小幸越想越是心寒,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角的泪痕那样明显,却又是那样的凉。
为何身边这么多心机这样重的女人?
为何,想要平静的活着却这样难?
为何她什么是非都不愿意参与,是非却自动跑上门?
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要昏死过去,只还有一点意识感觉到他在身边。
感觉到他好似很担忧,抱着她往里面跑,手术用的车过来他立即把她放上。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这一次站在这里,犹如一个人站在地狱门外,而她在里面。
他担忧,恐惧,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了里面的压力,却又面对那扇冷硬的门毫无力气。
夜幽深的让人恐惧。
手术室里安静的死气沉沉。
她的呼吸都很微弱,几不可闻。
灯光映在她的眼睫上,她那样柔弱无助,没有一点生机。
那苍白的脸上没了一点点的血色。
小幸就那么任由别人摆弄,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只是耳朵能听到有冰冷的器械磨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冰冷的声音。
傅执在外面也是千般焦虑。
他以为就算是吵架,就算是何悦打了她,但是她应该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就算自己着急的提前一天赶回来,当见面,她却就这么倒在他面前。
而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想着刚刚母亲那要杀了她的样子,他就像是没打麻药却被人死命的剜心一样,疼的咬牙切齿却无法言语。
怎么会这样?浓眉紧皱,他却是连发恨都无处。
小幸被送进病房的时候还昏睡着,院长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他转身去走到她面前坐下,看着她的脸如苍白的纸,不自禁的痛吟出声,却是要抓她的手的时候发现她的食指上包着纱布。
他性感的手指一颤。
然后轻轻地抓着她的那只手把纱布一点点的打开,然后再也忍不住发出颤抖的声音,低头,看着她的指甲在渐渐地退掉,那紫色的一片,却是让他再也忍不住自责。
她这样的痛,都是因为他。
他的眼里有了无法承受的痛苦,他绝想不到,如今这样的社会,他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男人的小女人,竟然还会受到这样的事情。
而做这些事情的,竟然也不是别人。
把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小幸,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小幸没有言语,她听不到,只是躺在那里。
她想不通,为什么何悦会带她如此的恨。
何悦还在家里沙发里坐着,却也是如死了半截一样。
小幸怎么会流血?
刚刚她打电话问了医院,院长亲自接通回复,说小幸流产了。
她不自禁的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难道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孙子?
不,那个女人的心机太重了,她竟然怀孕了都不吭一声。
何悦连连摇头:“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了,我们傅家坚决不能再要这样的女人做少奶奶。”
张姐在旁边听着,却是心灰意冷,什么也不再说,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小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守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直到感觉到她的手被握的出汗,长睫微微呼扇了两下,她模糊的视线里,是他的脸。
“老公!”她低低的叫了一声,虚弱无力。
安静的空间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她的声音,像是昙花一现。
却是温暖了他的整个心尖。
看着她望着自己,他笑了,却是差点哭出来,眼里含着泪:“小幸你终于醒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小幸却是微微笑了笑:“傻瓜,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何悦故意刁难她,跟傅执跟其余的人应该都没关系,但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小幸突然想去趟监狱。
她的声音很苍白,他放开她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当然有关系,我是你的丈夫,却是没有保护你。”
小幸眼角有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肚子好像不太得劲,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我怎么了?”
她那低低的一声,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怀孕。
她当然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怎么会任由何悦那般的欺负,她向来把孩子当命根子。
她说过不想再要孩子,两个孩子足够了。
但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又怀上,他想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因为她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她不会让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流掉,有了,她便是万般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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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同飘雪一起练就护体神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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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又温柔的慢下来,细细的品着,却用尽了力气。
过了太多年,他的唇瓣舍不得从她的唇上移开半分。
“我倒是想看看谁敢进来打断我的好事。”
就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似乎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的挑衅。
他喝酒了?但是应该喝的不多啊,为何她感觉到他嘴里酒味熏天,而且还神志不清呢。
“求你,别乱来!”
她不敢回应他,纵然再爱,他的吻技那么高超。
“刚刚在王总怀里的时候你没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是你说那是酒店的重要客户!
“这么说你是为我?”他疯狂质疑,冷鸷的眸光借着月色擒住她一脸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