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阮江临难得让他帮一次忙,他反而无所作为。
“江临,这事儿......”
话还没说完,那头便已经挂了电话了。
家里没烟,他犯瘾儿犯得厉害,下了楼去买。
一身颓废,戾气很重,穿得名贵,气质却有些像混混。
“还是薄荷味?”超市里的大妈开口问。
怎么凌晨都来买套,这年轻人也不节制一点,这样下去身体怕是得亏空。
阮江临伸手敲了敲玻璃桌面,“华子。”
大妈愣了一下,又紧接着说:“原来是买烟哦,怪我习以为常了,真是好久没见着你买烟了,还以为你戒了呢。”
原本是要戒掉了,明明差一点就戒掉了,可一朝前功尽弃了。
阮江临没说话,付了钱拿了烟就走。
他穿着一双拖鞋,站在街头,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他却一身的死寂,百无聊赖。
他唇边叼着根烟,熟练地点燃,每一下都吸得格外地重,直达肺腑,再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他有些瞧不清,一整夜没睡,双眼更多的是疲惫,熟悉的味道从鼻腔中传来,不过烦郁丝毫没减。
他站在街边吹了会儿风,抽了两根才回去,天已经亮了。
他折腾了一宿,回到卧室里的时候,床褥枕被上还有女人留下的淡淡清香,清冷又缠绻,格外缠绵。
枕头上还有她的一根头发,阮江临伸手去拿,像是指尖柔一般。
忽的,他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去洗漱才去公司。
阮氏动作很快,一组照片而已,他们处理起来格外得心应手,毕竟这可不是阮总的第一次花边新闻,不过有这种床照的,还是第一次。
当天下午,顾清又找过阮江临一次。
他那时阴笑,眉间的戾气毫不掩饰,逼得瘆人。
“你这么想红,老子成全你。”
阮江临找人爆的照片比之前的更猛,之前的无非是顾清自己偷拍的,没什么大的尺度。
不过阮江临找人爆的那些,是别人给她拍的,比她之前的那些小儿科可红艳多了。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赶尽杀绝,没留一分情面。
阮江临就是觉得,是不是自己之前给的情面太多了,以至于她忘了自己的位置。
顾清的热搜一直在网上挂着,她有心找人花钱下,可是她那边刚有动作,便会又有人给她顶上去,很明显,就是故意折磨她。
隔天下午,顾清便发了退圈声明。
她以前所营造的形象一夜倾塌,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一路败北,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她还不是什么虎,丑闻败出之际,人人都会来踩上两脚。
她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都说她不要脸,乱搞,什么揭露了娱乐圈的真相......
有的没的,都往她身上砸,一时跟风,舆论重重压倒,她陪的那些人不乏像阮江临这样有钱有势的,几乎都被删了干净,只剩下她自个儿的solo照了。
顾清反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她如今穿衣服与不穿衣服都没什么区别了。
她本就是靠睡上位的,圈里人都知道这事儿,什么样的眼色评论,她没经历过。
反正她这几年,该捞的钱也都捞到了,宣布退圈就是了,她想的也挺开,要换别人,估计自杀这种事儿都做的出来。
*
自上次后,一连几天,阮江临都和姜烟没有联系。
彼此都没打扰对方的生活,阮江临看她朋友圈,还能看出她似乎心情还挺不错,去郊区的民宿住了两晚。
好像真应了那句“冷静冷静”。
他们是真的在冷静,在思考,阮江临也想了不少,他脑中总会将姜烟那句“阮江临,你真的爱我吗?”回荡无数遍,他思考着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姜烟生日的那天,他了发条微信。
——“姜烟,生日快乐。”
对方没回。
这算是他单方面的第一次回复,她的生日除了阮江临和唐曼,没人知道。
但如今,也就剩阮江临知道了。
那天她收到了三十岁的唯一一份祝福,来自阮江临的。
*
隔了半月,等阮江临冷静完了的时候,再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不过她工作室还在,梁娜说是她出差了,和国际组织一起的活动。
“时间呢?”
“不定,可能半年,可能一年,可能......”
梁娜看着阮江临越来越不悦的脸色,后面直接声儿都没有了。
“地点呢?”
“只知道是在密西西比河。”
阮江临勾了勾唇角,嘴角渗出来的笑意格外瘆人,让人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梁娜那时候想,该不会是老板根本没跟阮先生说这个事儿吧。
那他也太惨了吧,连通知都没有。
就连她走的日子,阮江临都不知道是哪天?
这他妈就是她说的冷静?冷静到国外去了?一段时间又是多久?
他又等嘛?凭什么?
阮江临又酗烟了,他自己一个人去了那片朱丽叶山头,坐了半宿。
花香比上次来的时候淡多了,上次去的时候,它正开得浓,如今已是春意已去了。
阮江临又烫了手了,他连抽烟都不专注了,烟灰也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他给姜烟发了语音,语气狠戾。
“姜烟,我不会等你了。你他妈凭什么要我等你一次又一次?”
“老子明儿就结婚,找个比你漂亮百倍的,找个比你更勾人的,老子跟她恩恩爱爱,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他说了很多胡话,大概是二锅头喝多了。
“姜烟,我冷静完了,你呢?”
“姜烟,回来好不好?”
“你不回来,赶明儿我就找个女人生孩子,生个像窈窈那种孩子。”
“姜烟,你滚了再也不要回来了。”
“姜烟,我爱你。”
他第一次发酒疯,他所有第一次的不镇定,都给了姜烟。
他酗酒又抽烟,在山头上睡了一夜。
他矜贵的主儿,娇生惯养的少爷,哪儿能被这么折腾,不过躺了一晚,背上便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疹子。
红的吓人,一个又一个的疙瘩,又不能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