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
谢宴辞的袖子被挽上去,兔兔低头找到了扎针的地方,漂亮清澈的眼眸里渐渐升起雾气。
“你不准备告诉我吗?”
“易感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度过很多次。”
Alpha亲了亲兔兔的额头,俯下身,把他仔仔细细的打横抱起,放回床上,“快休息吧,起床有很多事还要忙。”
“宝宝,我已经没事了。”
两管镇定剂下去,的确起了作用,眼眸越发清明冷静,可药效是有限制时间的。
“真的没事儿,明天再说。”
谢宴辞蹲下来,按了按阮奚的小腿,还记得白天阮奚说腿疼,“予衡要见小橙,我也要去看着。”
这样乖,阮奚却不太想如此。
他没来得及说更更多,这人给他裹好被子,从后面抱住肩膀,把他揽在怀里,“睡吧,奚奚。”
太温柔了,还是在为他着想。
兔兔在他怀里,用指尖擦了擦浸湿的眼尾,“晚安哦。”
握拳。
明天说的时候…一定不要他再打针了。
深夜,谢宴辞鼻尖轻轻蹭在omega的腺体处,他细细闻着浅淡的信息素,是想要抓住每一丝,绑进身体中。
这是易感期的Alpha的本能,仿佛在饥饿的人周围摆放出诱人的食物,散发着阵阵香气。
眼前就是他的小玫瑰。
Alpha在抑制本能。
…
清晨,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宴辞的神情自在,一如既往的拉着小团子晨练,喊朋友们下来吃饭。
岁寒抱起双臂,判断精准,“你易感期?”
“嗯,放心,我早上打了针。”
姬淮拉开椅子,岁寒坐下去,看谢宴辞上楼的背影,“你打针,我才担心。”
等到谢宴辞拉着周予衡下来,“信息素比抑制剂好上百倍,赶快去找奚奚,做临时标记。”
易感期不找老婆,打抑制剂。
这听着是为彼此好,效果不见得好。
不远处,兔兔竖着呆毛,呆萌的出现,额头快要撞到谢宴辞的身上,“怎么了?”
“谢宴辞易感期。”
“我知道。”
岁寒慢悠悠的,“他刚打针了。”
今天刚睡醒的奚崽,小脾气是上来了,没有怎么睡好,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真听话。”
烦哦,阮奚假笑,绕过谢宴辞,噔一下坐岁寒身边了,生气,“哥哥。”
岁寒呼噜毛,“乖。”
“今天哥哥陪你上班。”
姬淮眼神示意谢宴辞,“?”
谢宴辞回看他一眼,摊手。
早饭期间,周予衡在醒酒,坐角落里喝汤,连他们的对话都没怎么听。
谢宴辞几次想要给阮奚夹菜,收获兔兔的微笑表情。
“不吃,谢谢。”
易感期还把老婆惹生气了。
天赋异禀。
岁寒了的看戏,“今天我开车,中午我们不回来,在附近随便吃点儿。”
谢宴辞提着手提袋送他上车,拎着的水壶里是一升温水,泡了护嗓子的养生茶。
“奚奚,我办完事过去找你。”
每次都要抱抱的小美人单手抱着年年崽,特别礼貌的从窗户里伸出手,“谢谢。”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重复,“谢谢哦。”
一大一小目光真诚,表情乖巧,挑不出毛病。
Alpha摸了摸鼻尖,准备中午过去好好哄,看车辆走,才转身,又被酒醒的周予衡看到了。
“你惹阮奚生气了?”
“有一点儿。”
周予衡快要笑出来时,谢宴辞插着口袋停在他面前,难得露出又酷又拽的神情,“生气也是我老婆。”
不得不说,有点幼稚。
“你有吗?”
这位,周予衡暂时得罪不起,“今天带我去找小橙的。”
谢宴辞敲了敲他的肩膀,嫌弃道,“先去收拾,换身衣服,这幅样子,谁想见你。”
昨天来的时候,还能夸帅气。
一晚上过去,周予衡穿着皱巴巴的衬衣,气质格外颓废,刚才是被拉起来,胡子都没时间刮。
“大哥,是你拉我下来的。”
谢宴辞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看他一眼,端起红茶,“衣服准备好了,放在屋里。”
“哥,你是我亲哥。”
半个小时后,一位帅气冷傲的Alpha从楼上走下来,深色系的休闲西装,外面搭配浅灰色长大衣外套。
他的肩颈优越,标志的狐狸眼尾上翘,戴上银丝边框眼镜,“走吧。”
谢宴辞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浅浅褪去了一点对朋友的嫌弃滤镜。
“走。”
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外面,谢宴辞把钥匙扔给他,靠在副驾驶上休息,“你开车。”
周予衡哪有不敢答应的,“好嘞。”
“我们去哪儿?”
谢宴辞点了几下导航屏幕,定位成功,“江家。”
“有一个合作要谈,我和江以黎说好了,你去了少说话,会给你们时间相处。”
江家现在战火一触即发,一天宅子里能吵八百回架。
江老爷子是有点神经病在,什么不爱,偏偏爱看儿子为了权利争夺你死我活的样子。
…
与此同时,在江家,是早餐时间。
餐厅里,足够坐下二十人的圆桌上,江以黎摇了摇指尖,在漫不经心的喝黑咖,看白子濯的信息。
[阿濯:(早餐图片)(在开会)]
[阿濯:又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