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衍文心里一惊,下一刻,在宁少川发作之前,面不改色的说:“大人脸上有蚊子,小的正在帮大人赶蚊子。”
说罢又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大人若是还困的话,可以再睡会。”
说完又偷偷观察宁少川。
只见宁少川在纱帐内扫了一圈,又摸了摸脸颊,没理潇衍文翻了个身面朝里了。
〖他是五哥的心腹,我也不能这样怀疑他。〗
潇衍文心道好险,差点就被他发现了,玄知还是和刚认识那样,很好骗。
“你没骗我?”宁少川忽然转身看着潇衍文。
潇衍文正色道:“小的怎敢欺瞒大人!”
宁少川没有接话,闷闷的坐了起来,纠结了半晌才开口。
“我想去沐浴。”
潇衍文眼睛一亮,“小的这给大人沐浴!”
伸手就想抱宁少川,忽又觉得这样会吓着他,伸了一半的手改为搭手。
宁少川扶着潇衍文的手臂,下床,刚一着地,双腿就主持不住的要倒下去。
潇衍文一把捞起他的腰,抱在怀里,宁少川立刻挣扎着要下来。
“你……你放开我!不合礼数!”
潇衍文圈着人,不让他掉下来,“大人,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礼数要忌讳,难不成大人心里有什么想法?”
宁少川:“?”
〖你才心里有想法!要不是你先非礼我,我能……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咬了咬下唇,“自然没有!你要谨记自己的本分。不要乱了规矩。”
潇衍文看着他害羞又故作高深的样子,甚是可爱,恨不能贴上去狠狠欺负一番。
最终只能压下心中的念想,也压下上翘的嘴角,“是大人,小的时刻谨记。”
浴房内,潇衍文要给宁少川脱衣服,他一把拽着自己衣服,“我,我自己来!你出去我自己能洗!”
潇衍文也不强求,对他来说自己现在就是陌生人一样,“那大人要注意,双臂的伤口千万不要沾上水了。要不然又要反复发烧。”
“大人一定要谨记,小的就守在门口,大人要是有事就喊小的。”
宁少川见潇衍文绕到屏风外门口守着不动,才慢慢的脱衣服。
手臂上的伤口还未好,一动,扯的宁少川忍不住嗤了一声。
潇衍文听的心疼的紧,“大人!让小的帮你吧!”
宁少川正要说不用,就听见门口声音又传来,“之前大人昏睡时也是小的伺候大人浆洗的。小的很会伺候的。”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宁少川脱了一半的衣服,就这样愣在那里。
〖果然是我多想了,他这样辛苦伺候我,我还怀疑他,还踹了他。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玄知啊,你未免也太心善了,你这样我一辈子都不放心你一个人。
“大人,需不需要让小的帮你?”
宁少川干咳了一声,“那……那你进来吧!”
潇衍文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快步的走了进来。
宁少川咬着下唇,垂着头不看潇衍文,由着他,给自己擦洗,再穿好衣服,再抱着自己回到床上。
全程没有一丝逾矩行为,宁少川更加断定了是自己把人家想龌龊了。
潇衍文把宁少川抱回了床上,快步走到屋外,到了正殿,狂喝了几杯冰绿豆汤才缓解了身上的纯纯不安的躁动。
前几日宁少川都是睡着,他又担心病情,擦洗时,根本没有动任何心思。
今日宁少川不但醒着,还这样不着寸缕,满面害羞又拼命忍着装作没事的,看的他心痒难耐。
他又不是柳下惠,对着心爱之人这般模样,怎会一点感觉没有。
但是他不敢,但凡他表现的一点不正常,宁少川肯定会把他赶出去。
潇衍文身上的邪火消了后,才端着晚膳进了内室。
宁少川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目光不看他,潇衍文心里暗自得意,小坏东西,还在害羞。
潇衍文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规规矩矩的给他喂粥。
两人相对无言,宁少川只觉得气氛有点子奇怪,有些尴尬,低着头一口一口的接着粥。
还好,风臧天与苏本博一起进来了。
“玄知,感觉如何了?”苏本博在床前看着潇衍文伺候宁少川吃饭。
“我好多了老师。”宁少川又看向潇衍文,“小文子,你给老师搬个椅子来。”
“是,大人。”潇衍文放下碗,快速的去搬了椅子过来,“老师您请坐。”
苏本博看着低眉顺眼的潇衍文,心里竟有一种终于扬眉吐气的快感,你小子终于也有今天了!
苏本博心旷神怡的坐了下来,又道:“小文子,再去给风神医也搬个凳子来,神医还要看诊。”
风臧天看戏的看着二人演戏,心里暗叹,齐王殿下真是能屈能伸。
破碎的天府城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恢复中,战争的伤痛也在渐渐被抚平。
繁星点点,月牙弯弯,与天都城的灯火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静谧和谐的画卷。
潇衍文洗漱完毕,回来看着睡得沉沉的宁少川,心里又是满满的怜惜。
宁少川睡得很沉,潇衍文躺在身旁,把他拥在了怀里,竟也一点没有醒的迹象。
即是心里忘记了,身体还有记忆,睡梦里的宁少川,寻着潇衍文的怀抱,就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搭着他的腰,小腿翘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的继续睡。
潇衍文心满意足的搂住怀里的人儿,记不起他了,也没关系,他有耐心让他再一次爱上自己。
一夜无梦,潇衍文睡足了自然醒了,宁少川还未醒,一整夜连姿势都未变过。
睡得真沉,这些天他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潇衍文盯着宁少川面庞,身体不敢动,用视线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
正描绘着,宁少川醒了,潇衍文心里一慌,决定先获得主动权,带着点委屈的开口道:“大人,小的给你盖被子,你就抓着小的衣袖不松手,还把小的往床上拽,小的怕吵醒大人,才大胆躺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