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川眨巴眨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潇衍文,没有动作。
潇衍文趁热打铁,“小的一整夜都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了大人。”
说完眼睛又不由自主的往下面看看,宁少川就顺着他的视线,发现自己正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潇衍文身上。
顿时手忙脚乱的缩到了床里,“你……你快下去。”
宁少川捂住脸,不看潇衍文,心里后悔不已。
〖我怎么对他做出了这种事!我的一世英名!〗
潇衍文下了床,捋了捋压皱的衣服,又开始了胡说八道,“大人,无需介怀,你就当小的是个暖床的,世家里都有很多暖床的丫鬟。”
“你别说了,你又不是丫鬟!”宁少川把手放了下来,坐起身,瞄了潇衍文一眼,“昨夜,我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吧!”
“倒也没有太过分。”潇衍文嘀咕了一句。
宁少川瞪大眼睛看向潇衍文,心里很慌,“我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小的去给大人洗脸水。”说着不等宁少川说话就跨步出了门。
留下宁少川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潇衍文端着盆进来了。
宁少川打量着着他,长得倒也器宇不凡,眉目英俊,身材又这么高大,不像小厮。
“小文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没有。”
潇衍文熟练的拿着湿帕子一手扶着宁少川后脑,下一刻帕子就盖在了宁少川脸上。
“回大人,小的是皇家的一等小厮,之前一直伺候五皇子,深得五皇子信任,五皇子才把我派来伺候大人的。”
帕子拿走,宁少川又继续看着潇衍文,“还有皇家一等小厮这个称呼?我怎么一点不知。”
潇衍文又继续给宁少川净手,面不改色道:“小的是唯一的皇家一等小厮。大人不知也正常。”
宁少川拧着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潇衍文端着碗喂饭,宁少川看着潇衍文,想要瞧出什么来。这一瞧还真瞧出来怪异了。
潇衍文托着碗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和他左手上的一样。
“你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戒指!”宁少川声音冷冷的,直视着潇衍文。
潇衍文心里慌的很,表面上还若无其事,“大人,你不记得了吗?这戒指还是你送与我的。”
宁少川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的怒气来,甩手一把打掉了潇衍文端着的粥。
潇衍文一惊,立刻道:“有没有烫着手?”就要伸手来握宁少川的手。
宁少川把手背到了身后,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气,质问潇衍文,“你老说说,这戒指怎么回事?”
潇衍文望着他冷冷逼视的眼神,心里只觉一阵钝痛,而后坐着没动,低声说:“我没说谎,的确是大人送我的。”
宁少川冷笑,“我又没有断袖之癖!怎么会送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给你?!少框我!”
说着把戒指从自己的手指上拽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轻微的当的一声,戒指在角落里滚了几圈。
“五哥让你来伺候我,你倒生了不干净的心思!他那么信任你,你对得起他吗?”
潇衍文望着宁少川的眼神里,突然就变得满是哀伤,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宁少川见潇衍文哭了,不知怎么回事,感觉心口堵的厉害,垂眸不敢看那双满是哀伤的眼睛。
潇衍文没吱声,转身又在地上找了一圈,把那枚戒指捡了起来,而后,小心的查看有没有摔坏。
检查了一圈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转身出了屋子。
宁少川靠在床头,心里又开始后悔刚才对他太冷漠了。只是那枚戒指,他真不记得送给他。
潇衍文很快又进屋,手里拿了扫帚与抹布。
低头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碗与粥,宁少川看着他一直未说话,还一直偷偷掉眼泪,心里就更难受了。
潇衍文笨拙的又把地上抹干净了,才又转身出去。
我好像真的伤了他的心,那么个大个子,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还只能偷偷的掉眼泪。我这不该对他发脾气,或许那枚戒指真是我送的,他伺候的好,我随手奖励他的?
在宁少川愣神间,潇衍文又重新端了粥过来,眼圈已经不红了,眼神里也没有了哀伤。
潇衍文坐在床前,温声道:“大人再吃些吧,你身体元气大伤,要多吃些,才能好的快。”
“这是你最喜欢的煨山鸡粥,里面风神医加了药膳,调理身体的。”
潇衍文挖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嘴前,期待的看着他。
宁少川张口接了粥,心里更是愧疚了。
“小文子,你伺候我多久了?”
“小的伺候大人有九个月了。”
“那我是摔的失忆了?我怎么不记得你?”
“大人,你这次伤的重,有些事情是忘记了,风神医说了,元气养起来就会恢复的。”潇衍文温声细语的说着,仿佛一点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
〖看来是我忘了之前的事,他这么尽心伺候我我还这样对他。真是忘恩负义!〗
很快宁少川一碗粥吃完了接过潇衍文递的帕子,心虚的开口:“方才是我对不住你,对你太凶了。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他静静的望着对面之人。
只见对面之人,看着他,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满眼委屈的看着他,小声的开口道:“大人,小的微不足道,你不必放在心上,大人开心就好。大人心情好,小的就知足了。”
这一顿说的宁少川觉得自己就是个虐待下人的坏主子,虽然他心里没有把小文子当下人看。
看着泪流的停不下来,还哭的抽抽的潇衍文,宁少川又拿着擦嘴的帕子,赶紧给潇衍文擦眼泪。
正擦着,五皇子进来了。
宁少川一看心里更慌了,忙解释道:“五哥,我没有欺负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