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域，僵，界
于是，陈安生恭敬道：“请师公指点。”
老者继续道：“天地之间，冥冥之中，自有规则。杀戮道却偏偏打破规则，逆天而行，岂能不受惩戒？杀，往往伴随着煞，杀戮越多，煞气越重，煞气积累到一定程度，轻则影响你心境神志，重则将你吞噬，使你沦为无意识傀儡，还有更为严重的后果，老夫就暂时不提了。”
陈安生问道：“师公曾是杀道仙帝，那您是怎么解决这‘煞’的呢？”
老者道：“你刚进入杀渊之时，与那修杀道的小子一战，可记得他展开了杀戮领域？”
陈安生点点头，旋即眼里闪过一抹精芒，道：“我在他的杀戮领域中，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杀戮意志，莫非那是错觉，那意志其实就是师公所言的‘煞气’？”
“你很聪明。”老者赞叹，“那小子颇有一点杀道根骨，老夫便送了他一缕杀气，使他掌控了杀戮道则，从而悟出领域。领域成，即可收容煞气，变害为你，助长战力。
“当时你小子动作快，一剑将他劈了，若是等他临死反扑，将所有煞气灌注于身，死的那个，便是你了。”
陈安生道：“的确，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没给他机会。所以关于煞气的解决方法，就是领悟杀戮领域？”
老者道：“领域只是入门，随着你的境界越来越高，杀的敌人越来越强，化成的煞气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增长。届时，光是杀戮领域，无法容纳那么多煞气，会让领域破灭，到那时你便会被彻底反噬，沦为杀道傀儡。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便是化域为疆，化疆为界！”
域，疆，界！
陈安生听明白了。
大概的意思，就是要不断地形成更强的“领域”，来容纳煞气。
“只有当你掌控着一个杀戮之界的时候，便可真正‘化敌为友’，让煞气化作无上杀戮意志，助长你的战力。”
这听起来，非常简单。
但陈安生知道，想要将领域提升为疆域，再提升为杀戮之界，一定会难如登天。
沉默少许，陈安生道：“师公，您留下的传承是何物，不会是您凝聚的‘杀戮之界’吧？”
老者斥道：“异想天开。界，岂可传承？你想登临杀道巅峰，必须一步一步，去悟自己的域，自己的疆，自己的界才行。而且，只有凝出自己的‘道界’，你才有可能走上帝路，否则尽头便是个仙尊罢了。”
陈安生挑了挑眉头，“照师公这么说，所有仙帝，都有自己的‘道界’？”
老者点点头，“不错。道界，乃是仙帝的根基，也是仙帝境战力的源泉。”
听到这里，陈安生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仙帝们干架的场景。
一个个伟岸的身影，背后悬浮着一方世界，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无上意志，法则威力。
想想都觉得恐怖，也令人向往。
“我明白了。”沉吟少许，陈安生叹道：“帝路遥远，我现在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倒是有自知之明。”老者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必过于妄自菲薄，若你能得了老夫传承，也算是看到了帝路上的一缕曙光。”
“才一缕曙光么？师公啊，您可是一代仙帝，您的传承就只能给我一缕曙光？”陈安生眼巴巴地道。
“臭小子，就这一缕曙光，你还未必能拿到。”老者轻斥一声，然后道：“帝路虽艰，但这偌大的仙界，恒古以来，诞生的仙帝也不在少数。若是得了某个仙帝的传承与指点，就可顺顺利利证得帝位，那仙帝还配称为帝吗，不过是满大街的烂红薯罢了。”
陈安生嘿嘿一笑，“师公您说得在理，越是艰难，含金量越高。”
“好了，咱们废话少说，老夫现在送你进入杀戮规则源头，一切皆看你悟性高低，掌握的杀戮规则越多，越容易得到‘杀剑’的承认。”老者说道。
悟性？
能不能得到传承，全看悟性？
说实话，陈安生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悟性是什么级别。
只知道当初前世记忆复苏的时候，把“原始精神悟性”全部返还给了他。
再加上，若是动用修为源泉，瞬息万年，领悟杀戮规则，应该不难。
这样想着的时候，老者出声道：“提醒你，别动用‘源泉’跨越时间线，只能依靠你自身的悟性，否则杀戮规则会在时间线里逆乱，让你暴毙。”
“……”
陈安生无语，意思是动用修为源泉，相当于作弊啊。
“好，我知道了师公。”
“嗯。”
旋即，老者抬起那血色的枯手掌，在陈安生前方挥动一下。
嗡……
整个大殿颤动起来，陈安生的身影，飘向了那殿堂中间的祭坛。
当他意识重归清明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暗红色的天地间。
这里除了一条条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的丝线之外，再无其他。
“规则源地，很眼熟。”
陈安生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情况，比如之前收服灵境的时候，他就到过灵境的规则源地。
“掌控，只要我一条一条地将这些丝线，梳理清楚，将所有的规则线头牵引到自己身上，便算成了。”
得益于当初掌控灵境的经历，陈安生很快理清了思路。
而梳理规则丝线，不仅仅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推演和分析，还需要逆天的悟性，去领悟每条规则丝线里，蕴藏的玄奥。
就这样，陈安生盘坐在暗红的天地间，开始一条一条地梳理杀戮规则丝线。
老者的身影，则是出现在了那五个帝子帝女前方。
见到有人影出现，那五人顿时大喜。
“我等拜见古帝前辈。”
他们一个个，等了许久，都盼望着能得到这尊古帝的传承。
“汝等欲得吾之传承，需经历重重考验，可愿？”
“我等愿意！”
几人忙不迭地答应。
“可。汝等便去那血池之中，尽可能多地吸收其中之精华。”
几人转头，便见身后多了一方沸腾的血池。
他们感应到那血池中惊人的杀戮气息，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