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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这座和尚庙里整日肃穆庄严,唯独日出日落交替巡防时练武场里会喧闹一阵,诸允爅倘若在府,或早或晚都会跑到练武场露一面,来了兴致就比划几招,例行公事便呆上片刻,凑凑热闹。

诸允爅身着墨色箭袖,自练武场上挥汗如雨的跑到后院,蒸着一身的热气往杨不留身边儿凑,再被她点着脑门儿推开,欢欢喜喜的跑去换件衣裳又捱过来。

杨不留蹲在一株细伶伶的看起来命不久矣的黄栀子树苗旁边,神思不知飞到了哪儿,目光飘忽嘴唇微张的正愣神,直等着蹲得太久脚踝的老毛病找上门来,细细密密的疼了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找人,却见诸允爅坐在后院屋顶,半倚着屋脊嘲风,背后拢着朦胧的月光,正专心致志的摆弄着不知哪儿来的花环。

他察觉到杨不留怔而忪的目光,偏着头,在氤氲的胧月里看着她笑,神情大半隐匿在阴影之中,独独那一双眸子深远清亮,像极了一汪浅湖映着粼粼微光。

杨不留忽然被他笑得脸红,捂着脸为耽于美色自我唾弃了片刻,也漾了满眼的笑意,“腿麻了,拉我起来。”

诸允爅被她逗得笑意更深,从屋顶一跃落地,轻轻把手里的花环搁在她发顶,伸手把人捞起来,偏要腻歪着让她勾着自己的脖子站着,下颏搁在脖颈间,不动声色的嗅着杨不留颈侧的药香气,“前院那两株桃花落得差不多了,反正结的果子不好吃,正好摘了,编个花环送你。”

杨不留痴痴的笑了两声,时隔久远的翻起旧账,“这次不送菊花了?别挠我痒——诶,不提了不提了。”

诸允爅指尖勾缠着杨不留颈侧痒人的长发,把怀里这人生吞活剥的心思都有,肃王殿下近来时常佩服自己这稳如泰山的定力,再这么折磨个一年半载的还勉强,三年五载简直要了他的命,那会儿他八成直接就能老僧入定,跑护国寺挂单立地成佛。

诸允爅勉强地把压在喉间的燥热一口气叹出来,喃喃道,“方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杨不留原本僵着身子,被诸允爅小火炉似的怀抱暖得慵懒,头脑里紧绷的丝弦稍微松了片刻,温吞答道,“没甚么,就是在想太子殿下受伤的事儿……”

诸允爅顿时气乐了,气急败坏的在她脸颊上啃吻着,红通通的留了个印子才放手,扯着被咬傻了的杨不留踱到环廊坐着。

“煞风景没情趣你可真是一绝。”诸允爅掰着杨不留的下颏,借环廊里的灯笼仔细瞧了瞧她脸上的红印子,低低地笑了几声,“太子受伤之事,你想到甚么了?”

“你是咬人上瘾吗?上次咬得印子刚消。”杨不留摸了摸脸颊上惨遭毒嘴的软肉,叹了口气才道,“我只是在想,东宫行刺,皇上当真不知情吗?知却又装作不知,究竟是为何?”

闻言,诸允爅眼底的笑意转瞬殆尽。

飞雁署归东宫调遣,却亦然从属于玄衣卫,即便署内培养了只忠于太子,行事隐蔽的影卫,恐怕也很难护得东宫严丝合缝,不走漏半点风声。

诸荣暻许是难以将耳目暗插于四境八方,可这小小一方宫城,只消他嘱意,便很少有人能躲过他的探听。

“你说……”诸允爅拨开杨不留鬓侧的散发,“我听。”

“太子殿下遇刺之事,飞雁署侍卫、太医院、东宫内侍,这些人是很难避开的。太子妃管得住东宫内侍的嘴,却很难管得住飞雁署侍卫,倘若当真是为彻底将遇刺的消息遮掩过去,悄悄处理掉罪奴,只称风寒便可。而今却连嘉平王都知道罪奴行事不轨,但凡有一丁点儿蛛丝马迹泄露出去,太子殿下刻意的隐瞒就会功亏一篑。”杨不留缓声道,她微微抬头,视线落在悬挂在环廊上方的灯笼底部,眸光随着微风拂动的烛火明灭闪烁,“如果依着嘉平王所说,之前太医院开的几帖药并无疗效,也许可以姑且认作,当时的太医并未诊断实情——然而最近这个药方却换作了治疗外伤的虎狼之药,那便几乎可以认定,写这帖药方的太医对于太子的伤势是确切知情的。”

太子重伤堪堪续命,倘若太医院知情不报,恐是会将所有人的脑袋搭进去,没人敢冒这个险。

况且飞雁署侍卫起初把行刺之事透露给嘉平王,最不济,玄衣卫也有机会从这两个不安生的小祖宗嘴里捕捉到只言片语——行刺并非事小,皇帝不闻不问,难道被人掩住了耳目不成?

诸允爅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宫中风声未起,甚至可以说是有意压制,但却又算不得噤若寒蝉无处问询……反倒是朝堂朝会,对六部大臣口径一致的只是称病。”

太子多日不主持六部政事,历来待皇子严苛的诸荣暻竟也未急于敦促问询,只是几番提及颇为挂记,再三叮嘱让他好好养病。

这瞒又不瞒的,究竟是为何事?

“嘉平王说起,罪奴以殿前失仪为由杖责五十,无奈体弱,意外身亡,尸体被运到宫外掩埋处理……”杨不留轻轻点了点诸允爅皱起眉间,想了想,索性环着他的手臂靠了过去,“倘若不作隐瞒,罪奴行刺应当罪过不小,该如何处置?”

罪奴行刺,必然是要彻查到底连根拔起的。

皇城之中,收容罪奴的嵘清苑最为特殊。

名簿登记归户部统理,寻常百姓记录人丁的黄册每十年造一次,应天府拥附皇城,府中黄册每五年造一次,皇城中三年造册一次。

嵘清苑里既有敌国俘虏,也有前朝遗孤,甚至朝中重臣家中株连的遗腹子都有收容,名册记录不会销毁抹除,无论生死来去皆有标注。

先皇后仁慈,待嵘清苑并不苛刻,宁贵妃执掌后宫也沿袭旧例,容许各处宫苑借罪奴差使。

……然而这万般的善解人意仅限于无人惹事。

因之前投毒暗害宁贵妃一事,嵘清苑便被肃清整理了一次,倘若东宫之事东窗事发,嵘清苑必定会清点名册,查明族系,全数绞杀,免得再次祸起。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还好,要当真是敌国的战俘才麻烦。”诸允爅转头望着杨不留,又垂眸看着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上的疤,“涉及战俘,需要兵部配合清点……”诸允爅略一停顿,忽然猜测道,“太子想隐瞒的,难道是温家的旧事?”

肃王年幼时不得而知,待到识文断字明晓事理之后才偷偷地从温如玦口中知晓,温府那位他年幼倾心的二夫人原是罪奴出身,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偷偷篡改过名册,这才有机会离开宫城,以妾室之名嫁于温仲宾。

太子较温如玦年长,当年温家遭受暗流侵涌,他理应略有耳闻,倘若罪奴之事牵扯不休,便意味着方苓当年篡改名册之事恐有暴露之忧,故而太子选择瞒而不报,避免有人借题发挥,牵扯到温家,殃及户部。

但如今显而易见,此事非但没瞒住,反倒丝丝缕缕的游走到宫城之外,隐匿于风中。

“秦守之本就有意借方苓的身世来历栽赃构陷,时隔快二十年,如若风声传到他耳中,他还会无动于衷吗?”诸允爅脸上波澜不惊,心里隐约跳动的郁结散在骨血里,“顾青顾白奉太子之命抓住赵谦来被刺杀的事不放,父皇又再三在朝堂施压,秦守之在这禁锢里动弹不得不敢造次……他要是想摆脱现状,会怎么做?”

“他会先折断太子殿下的臂膀。”杨不留神色一凛,漠然道,“太子殿下心知肚明,手中证据不足以一朝推翻左相,那就只能逼着秦守之自己露出马脚,一举拿下。”

诸允爅有点儿糊涂,“那重伤难道是假的?是故意设局?”

杨不留不敢妄断,松开诸允爅的手臂兀自叼着指节思忖,“真假混淆,也许……秦相爷已然得知的真相与听来的风声也是无法认定呢?太子究竟是伤是病,刺杀他的罪奴究竟是何来历……”

“如果这事儿当真惊动了秦守之,那他定会找机会先确认罪奴的生死来历。”诸允爅勾住被杨不留咬得齿痕深深的指尖,“留在宫中的罪奴都是一桶又一桶的火药,丁点儿的火星都能炸成一片。秦守之夙愿多年,强压之下不会甘心沦落至此,这是个触底而返的机会。”

……还不够。

杨不留神色倏地黯淡,垂眸沉默了许久,拧着眉间抬眼望向诸允爅,“户部握着秦守之按而不发的案底不放,秦守之免不了先拿温大人开刀——”她略觉不解,“可太史令故去多年,我娘也下落不明,这秦守之栽赃,总要有个可以泼脏水的人吧?”

诸允爅周身一紧,凝眉沉思了片刻,不知思及何处,突然神色复杂的挑了下眉,低声道,“我从北境回广宁,你又尚在伤兵营善后时,温二跟我说起过一件事,是师母在家书中随意提及的一件事。”

杨不留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听他提起过。

诸允爅连着前因后果在心里编排了一遍,眸子深沉的望进杨不留的眼睛里,犹如隔着万重山。

诸允爅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母妃在后宫遭人下毒一事落定之后不久,岭南沿线官府和民商联手挖矿设厂,温大哥亲自跑去督办,原本说好的巡视,拖了足足一个月有余。”

往日在广宁,方认了妹妹的温如珂没少拉扯着杨不留说起他大哥的闲碎琐事,虽只是略知一二,可也听闻他并非行事拖延的性子——杨不留察觉异样,当即追问,“谁在岭南?”

诸允爅犹豫了好一会儿。

暗查镇虎军叛徒一事诸允爅原本是当真半分都不想让杨不留操心的。一来行伍中肃王有自负担当的本事,二来牵连着心结,诸允爅不想让杨不留替他担心。

孰料这其中竟是关联得千丝万缕。

“庆安侯乔忱——乔唯他爹。”诸允爅眉间拧了又松,松了又紧,复杂的叹气道,“乔唯的母亲应当是建立国号之前,拓达部落被俘的王室子女。当年庆安侯偷梁换柱,找人顶替她罚入嵘清苑,外人却并不知晓是谁顶了她的名字。如果后宫投毒案那段时间,户部协助彻查罪奴清点造册,温大哥很有可能是发现了甚么,跑去岭南找乔忱质问。毕竟王室俘虏兹事重大,理该不会轻易忽视——”

杨不留想了想,纯粹是胡猜了一句,“该不会那个倒霉的……是我娘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诸允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握紧她刚缓了凉意的掌心,“倒是可以猜测方苓就是当年顶替了乔唯母亲的那个人,可如果当真是如此,那她根本不必为了给温家脱罪诈死离京,倒不如直说,说她是遭人诬陷,运气好的话,保不齐还可以直接把乔忱拖下水,除非——”

诸允爅话锋猛地一顿,竟不敢再说下去了。

除非,她不能直说。

除非,她的真实来历,比敌国王室的俘虏更该讳莫如深。

杨不留略一沉吟便知道诸允爅这戛然而止的话音里含蓄的藏着何意。

能凭借一己之力擅自改动罪奴名簿逃离宫城,方苓怎的可能是一位寻常普通的温婉女子。

杨不留不动声色的想要从肃王身旁挪开,却被察觉到她霎时冒了一手冷汗的诸允爅直接圈在怀中,不容挣脱。他伏在她耳畔,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朵,灼烫的热气扑在她颈侧,“别想打什么逃跑的鬼主意,我之前说过的话,可不是吓唬你而已。”

诸允爅声音太沉,从耳畔重重地砸在杨不留心底,她瑟缩了一下,总觉得哪儿又涩又疼,挣不开逃不掉,只好叹气服软,“我能跑到哪儿去啊。”她仰着脑袋,亲昵的捏了捏诸允爅的耳朵,“能不能查一查罪奴的名册?查一查跟我娘和乔唯母亲年纪相仿的罪奴。”

“很难。”诸允爅觑着她讨好的神色,不争气的咧嘴一笑泯过,“嵘清苑里许多罪奴涉及朝堂上下的隐秘要事,江楼江统领与花公公一同掌管名册,这两位都不好糊弄。偷着来的话,也要等我有机会入宫。”

诸允爅舔了舔后槽牙,“正巧,我还真想找机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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