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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二更三点,经此一番对质胡闹,有人暗中嘱意传言构陷也好,宁贵妃或有所知见招拆招也罢,江楼断其分明之后便适时退步,既未当面呵斥付杭手下那名小小的金吾卫,也没说就地惩治审讯其背后是受何人指使,这事儿就这么半路了结了。

诸允爅漠然地看着江楼为听得风声莽撞行事,率一众玄衣卫长礼向宁贵妃请罪,宁贵妃亦佯装不知玄衣卫行事历来须得有洪光皇帝授意之事,顺势铺了台阶,托付江统领处理妥善。

然而今夜注定无眠,宁贵妃引着面色不虞的江楼,规规矩矩地同方才被他们当物件儿踢来扔去的无妄大师拱手致歉。无妄摆手作罢疲乏告退,佛门净地自是难再叨扰,宁贵妃只得吩咐下去收点行装,待明日一切安顿妥当,即刻启程动身。

江楼趁夜回华庭殿复命,禀报诬陷原委暂且不提。

肃王倚在廊柱旁,掀起眼皮微微眯着,一错不错地盯着奉命守在静舍院落外护卫宁贵妃安危周全的两名玄衣卫,不咸不淡地嗤笑了一声,抬脚把还躺在地面上打呼噜的岳无衣踹醒,揪着迷迷糊糊坐在原地晃神儿的少年郎的衣领,一把把人提溜起来晃了晃,愣是把岳小将军一脑袋浆糊晃成了清汤。

岳小将军忙不颠儿地抱住晕晕乎乎的脑袋讨饶,“主子,醒了,真醒了……这帮丫鬟手够黑的,迷药下这么多……”

“让你装个样子,你直接一整碗迷魂药都灌下去了,不晕才怪。”诸允爅压着仍在微微佝偻着缓神儿的少年郎肩膀,视线引他向静舍院门一瞥,“那两个瞧见没有,去告诉付杭,说话悠着点儿。”

付杭黑白分明的性子自然容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流涌动挑拨闹事,他无意就坡下驴,更无心于得过且过放线钓鱼,正巧借着今夜的契机,趁热打铁地肃清起金吾卫来。

诸允爅沉默地望着一脸怒气上头的付杭,余光觑着院落门前目不斜视的两名玄衣护卫,默不作声地琢磨了半晌也没得出甚么准确的结论——皇帝虽对后宫纷繁最易心生忌讳,然而皇家丑闻本不该如此莽撞地沦为寻常百姓的话柄闲谈,诸荣暻这般堂而皇之,说是“捉奸”未免太过小看,但亲派江楼出面又像是着实对于传言十分顾念,此事解决与否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局面……诸允爅始终想不明白,归根究底,诸荣暻究竟是想抽谁的脸?

肃王微微压抑着叹了口气。

准确而言,诸荣暻的立场从来都是悬而不决的。

除却循照旧制决不可动摇的东宫之位,何人足以辅助朝政稳固江山,诸荣暻向来都是不表立场一再试探,除却对诸允爅这么个带兵打仗虎虎生风的三皇子多有顾忌之外,好像并无过分的偏袒所言。

然,这也便意味着不到最后关头,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洪光皇帝面前彻底翻盘——或是转瞬得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或是如同阮绍那般,随便找个借口,关进大牢,永不得再见青天。

倘若今日之事是为考量宁贵妃和秦贤妃何人适合执掌后宫,那便意味着……

思及半路,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侧迅速靠近,诸允爅凌冽地回头一瞥,吓得那步伐匆匆的小丫鬟浑身一僵,直接定在原处,好一会儿才在肃王逐而放缓的目光里平复如常,颔首浅礼道,“肃王殿下,贵妃娘娘请您进屋。”

虽有预料,但终归是被刀光剑影晃了一遭,宁贵妃或多或少有些惊惧难安,脸色略有憔悴,被胭脂浅浅地遮掩。她轻轻招了招手,又拍了下紧挨着她的圆凳让诸允爅坐下,一边示意内侍退下,一边心神落定似的,分神取笑了他几句,“这府上有了姑娘就是不一样,瞧瞧,这小脸圆的。”

诸允爅一肚子的心事重重被宁贵妃这一声揶揄堵在了半道,他幽怨地托着脸颊摸了摸,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摸了两下郁闷不已,直等到宁贵妃笑闹够了,这才得空把压在胸口的疑问一股脑儿地丢了出来,“贤妃娘娘多年来与母妃相安无事,母妃自护国寺老主持尚在时就依着时历来此处礼佛敬香,她今夜突发此想如此算计……”诸允爅顿了一下,“可是与前几日阮绍提及贤妃娘娘和秦守之的事有关?”

肃王这一问实属宁贵妃料想之中。她总自称后宫浅薄妇人,不懂朝堂泥潭浅深,然而后宫兴衰与朝局形势密不可分,若当真以为她只凭着一颗怀柔之心坐稳后宫之主的位置也未免太过荒唐——说她母凭子贵也好,说她工于心计也罢,宁贵妃没甚么父兄可以依仗,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即便是诸荣暻,也不敢轻易动摇她的位子,以免身后生乱。

但不动摇,不代表不可利用,不能试探。

尤其是在诸荣暻有意彻查秦家诸多陈年往事的时候,内外施压方可事半功倍,便于窥探。

宁贵妃缓缓拨弄着茶炉里的火炭,悉心讲究地烹茶浅斟,推给肃王尝尝看,而后方才缓声说道,“你在东宫捉拿刺客受伤那日,阮绍被收押,我便料到,秦相或是贤妃……恐怕早晚会按耐不住,把此事重新翻出来。”她轻轻笑了笑,见怪不怪地挑着唇角望向窗外,视线在静舍院门处左右徘徊,“秦家大抵是不想被动的坐以待毙,故而先挑个宫城里的忌讳拿我开刀,好歹借机稳住皇上顾及后宫的心意。”

洪光皇帝顾及后宫并非是倾心于一人。宁贵妃今日受得构陷若是得以成真,诸荣暻自然会惩治责罚,而后宫不可沦为无主散沙,无论是位份还是威望,便只有秦贤妃可以后继其位。

但倘若此时秦贤妃身上再闹出甚么幺蛾子呢?恐怕为稳人心,无论是多么糟心的陈芝麻烂谷子,诸荣暻都不会轻易大张旗鼓地铺到明面上,让秦家过分难堪。

诸允爅沉吟半晌,皱着眉头嗤笑了一声,“阮绍提及过,他说他是最后得知秦贤妃和秦守之把柄的人——我还以为这么多年,秦守之那些所作所为跟昭告天下他就是个贪官污吏没甚么两样,他还能有甚么不为父皇所知的猫腻……”诸允爅话音一顿,眉间瞬时蹙起,“难道……当真与当年护城河沉尸的案子有关?”

宁贵妃一怔,良久失笑,抬手轻轻抚着肃王的头发,宛如安抚哄慰着幼儿受惊时的模样,“当时你才四岁……那日撞见秦守之带随从杀人沉河,你跑回来之后就烧了三天三夜,这些——你竟还记得?”

当时的来龙去脉细节详委自然早便记不清了,不过因着自幼梦魇,诸允爅少年时偷偷摸摸查过此案的卷宗——伏法认罪之人只是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无名小卒,但此案真真假假,早便成了定数,故也没人详细查勘。

既已如此,又何来真相一说?

诸允爅略略回忆起当年见闻,不由得蹙起眉头。

彼时国号设立之初,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三处案子几乎并处,秦家一护院屠十余口灭门之后投案自首,此事在当时颇受关注。诸荣暻甫一听闻皇城根儿底下的护城河里泡了十余具尸首,登时头皮发麻不住震怒,勒令彻查此案不得有误——然而这圣旨却并未落到纸笔实处,凶犯投案,查办此案的官员也便得了便宜,迅速告破,换来民声喝彩也便就此告终。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案发现场的河岸对过,竟还藏着诸允爅这么一个年仅四岁的目击证人。

诸允爅一直以为,归根究底,他对秦守之莫名的憎恶,很大一部分缘由便是当年那日,他亲眼见秦守之面目狰狞冷漠地看着手下的护院,一个接着一个的将尸首沉入护城河。

事发之时本是夜禁四更。诸允爅因着起夜偷跑,悄么声儿地钻着皇城城墙底下的排水洞溜到护城河边儿逮王八,窸窸窣窣地在河边滚成泥球,正巧意外撞见了秦守之带人拖尸的情状。

诸允爅至今仍记得,有一年纪不过十五六的小姑娘尚存一息,挣扎着醒转过来,秦守之觑见那姑娘,却毫不犹豫地一脚碾折了姑娘的颈子,低斥着让那些护院手下动作麻利点儿。

诸允爅瞪圆了眼睛,尖叫声几乎要从唇边跌出来。身后忽然有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到河畔的假山石后面,学了许久的猫叫,这才没被秦守之撞破逮出来。

“幸亏当时鄢大哥无意中撞见我往外溜,偷偷跟着我跑出来,这才救了我一命。否则,保不齐我也得落个失足落水,沉尸护城河底的结局。”诸允爅苦笑一声,轻轻在宁贵妃揪心惊惧得发凉的手背上摩挲两下,“阮绍当时好像不在制,他怎么知道的此事?”

宁贵妃叹了口气,忽而反问了一句,“此案之前,贤妃手下有一个丫鬟顶撞主子,被杖责致死一事,你可记得?”

此案时隔久远,诸允爅未曾目睹,云里雾里地摇了摇脑袋。

“那丫鬟根本就不是宫里的丫鬟。而那个被沉尸的人家,正是那姑娘一家老小,残忍至极,几乎灭门。”宁贵妃抬手截断诸允爅几欲脱口而出的疑惑,又道,“阮绍,正是那丫鬟落榜离京外出游学的弟弟。时隔一年多,他才回到京城得知实情。”

诸允爅尚不及追问灭门缘由,听了后半句话,不由得费解道,“秦守之就这么放过他了?”

宁贵妃未置可否,只是高深莫测地挑了下眉梢,轻声道,“……爅儿,你可曾想过,阮大人落榜离京,后来究竟是如何坐到京兆府尹的位置的呢?”

诸允爅一怔,转瞬便恍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贵妃轻轻执起茶杯,趁着肃王细细琢磨此事时,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句道,“我来护国寺那日,煊儿随行送了我一程,在路上,他跟我说起过秦府寿宴时的事——他说……好像在秦府看见了杨姑娘。”

“二哥?”诸允爅脸色略微沉了沉,却并不敢露出不耐,只是无奈一叹,“还好像……他倒不如直说当时还是他带着不留出的秦府。”

宁贵妃略一挑眉稍,无惊无憎地压了压唇角,听诸允爅说了说杨不留究竟是如何同他提及那日情形的,未觉出入,安心地叹了口气。

母子二人沉默片刻,宁贵妃瞧着肃王若有所思地欲言又止,未做指责,只凝重道,“我倒不是说姑娘家参与这些事要不得,毕竟知己知彼方才能在这京中不受人摆布的活着——不过,关于秦府的事,事关皇家颜面,这个出头之人,断断做不得。”

诸允爅不太认同宁贵妃的话,却未辩驳,仅仅沉默。

“贤妃和秦相所作所为,并非你我可以论断是非的……”宁贵妃觑着他那一副不服不忿地神色,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语重心长地压着嗓子,沉声道,“这人活在世,作恶做得太多,终归是要自食其果。但打掉果子的只能是你父皇,你若是看不惯,摇一摇那树,也是可以的……这话,你可明白?”

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诸允爅一挑眉梢。

杨不留早些时候也曾提过,京中形势不比广宁朔北,可以推波助澜掀翻舟船,却不能螳臂当车,跟那些个根深蒂固的老滑头硬着来。诸允爅轻声一笑,摸了摸额头道,“二哥那边,您也是这么说的?”

“嗯,怎么?”宁贵妃被他气乐了,“还怕我偏心不成?”

话正说着,身后一阵微风徐徐而来,本在院中替付杭鼓劲儿喝彩的岳小将军消失了一阵儿又冒出来,趴在窗口带了一阵夜风,眉宇端重道,“殿下,方将军求见。”

肃王自宁贵妃房中翻墙绕至山中古木林,甫一觑见身着软甲腰挎玄铁长刀的方辰,周身气息一凛,主帅之姿影绰闪现,瞧得方辰屏息凝眸,一时恍然如在沙场,单膝跪地重礼道,“大帅。”

“帅印都交了,还不改口呢?”诸允爅笑着扶人起来,慎重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将军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

原来方辰得领圣旨回京述职,本是顾及着肃王无端领罪多有不便,于是掐算着日子,得知宁贵妃在护国寺,想寻个时辰托人给肃王捎个话——孰料在山脚休整时发觉玄衣卫的踪影,担心护国寺有碍,特意上来瞧一瞧,却出乎意料地同察觉林木中风声不对的岳小将军撞了个正着。

诸允爅稍一凝眉,“北境有何异动?怎么还要托母妃的门路带话?”

“乔唯月前调动过野狼卫。”方辰不做啰嗦,沉声道,“拿到圣旨之后,末将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到这儿附近才知几日前宫中刺客一事。末将担心有甚么猫腻,所以特意赶来,想托宁贵妃找殿下商议一二。”

诸允爅闻言头皮一麻。北境一战未能得逞,拓达安分了不多时的心思又重新活泛起来。他默然地望着头顶树冠,半晌,忽然问道,“乔唯呢?”

“调动野狼卫之后,乔唯从边营撤回拓达王城。”方辰哑着嗓子,如同北境彻夜呼啸的厉风,“此后斥候探报,乔唯再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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