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她就拿定了主意。
要种白菜,冬腊菜,之前挑好的品种,极为适合做泡菜。
只是包装上,有点麻烦,用坛子装的话,太重了不说,还不方便运输。
所以,她得找人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做出塑料包装。
用油纸就很适合,但得有密封效果,要改进。
没事,古人的手工艺,可比现代人强的多,只要有想法,就一定能做出来。
沈清想的太入神,拿着一条小咸鱼啃着,差点被鱼刺卡着。
“咳咳!”
“小妹咋了?卡鱼刺了?”沈慧连忙给她拍背。
“哎哟,都说了多少遍,吃饭的时候别走神,瞧瞧,又卡着了。”沈婆婆连忙招呼春菊去厨房拿醋。
“我来!”霍云州放下碗筷,默默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掌,捏着她的喉咙,也不知如何操作,沈清猛咳了两下,吐出一根鱼刺。
“没事了吧?”他也没立即退开,仍是站在她身后,微微弯了腰,去探看她的脸色。
可这么一来,沈清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包揽在怀,鼻端充斥着他的味道,这是属于一个成熟男性的味道,荷尔蒙爆表。
她就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红了脸,哦,不止红了脸,连脖子都红了。
沈慧还以为她是被卡的,心疼道:“都多大人了,吃鱼还卡着,以后可不敢吃鱼的时候走神了。”
沈婆婆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坐在一边闭目叨叨,“天尊菩萨保佑我孙女平平安安,百毒不侵,睡觉不魇,吃鱼不卡……”
罗琴傻愣愣的望着老太太,似乎不明白这有啥用。
沈清双手支在桌子上,向手摆了摆手,“没事,我没事,你们都快去用饭吧!”
沈慧瞧了眼桌上,见两位老人都搁了碗筷,“看样子都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收了吧?今晚早些睡,有话明儿一早起来再说。”
罗琴立马起身,去到外面喊人。
春菊跟小桃,以及牛宝,都进来收拾碗筷,还有沈慧张罗,沈清便扶着奶奶,走到另一边,霍林端着茶水进来,又捧着一盘刚洗好的葡萄。
霍云州揣摩着沈清的态度,估摸着她不会说,也不强求,便先一步回屋去了。
可半夜里,他却把牛宝提溜了起来,揪着他去了外面的小树林。
牛宝很怕他,觉得他身上煞气很重,就是个杀神,因此缩着脖子,连头都不敢抬。
霍云州负手站在一棵百年水杉树前,神色凝重,“说吧,你们这几日究竟干了什么?”
牛宝恨不得挖个洞,把自个儿缩进洞里,“我,我不能说,姑娘不让说,大爷要想知道,就去问姑娘吧!”
“真不说?”
“不说,打死也不说。”
“好!”霍云州突然弯腰,抓住他的脚,将人倒着拎起来,又解下他的腰带,将牛宝挂在一截树干上。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霍云州嫌他吵,揪了些杂草,塞进他嘴里,然后蹲在边上,阴测测的威胁,“现在能说了吗?”
牛宝使劲摇头,可嘴巴被堵着,他就是想说也说不了啊!
“把他放了吧!你想知道啥,问我就成了。”沈清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罗琴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牛宝被抓走,她察觉了,通知了沈清,俩人才出现在这儿。
霍云州似乎并不意外,手一拽,绳子松了,牛宝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好这地面铺面了松叶,摔的也不疼。
刚落地,他就火速拎着裤子爬起来,冲到沈清跟前着急表功,“姑,姑娘,我可啥都没说,一个字都没说。”
罗琴上前,一把搂过他的脖子,把他往后面带,“知道你没说,咱俩说点悄悄话。”
“说啥?”他只想回去睡觉……
“睡什么睡,长夜漫漫,有好多事可以做呢,睡觉那是浪费时间,再说,你晓得这附近埋了多少人吗?你说他们死后会不会变成鬼,跟上你?”
“有,有鬼?罗琴姐姐,我害怕。”
“乖!别怕,姐姐保护你。”
俩人逗趣般的对话声,渐渐小了,人也走远了。
沈清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娇嗔道:“我今晚本来困的要死,睡的正香就被拖到这儿来了,这事你可怎么赔!”
霍云州慢慢从树下走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下,“那就说说看,你最近都干啥了?”
问归问,手也没闲着,反正四下无人,他便牵了沈清的手,带她走出林子,一直走向那座刚架起的小桥。
桥下是缓慢潺潺细流,短短半月,新挖的小河道两边就已长满茂盛的水草。
今晚月色明亮,月光洒在河面上,泛出银光点点。
沈清挣脱他的手,随性的席地而坐,脱了鞋袜,双脚搁在水里。
虽已立秋,但早晚温度还未下降,清清凉凉的河水泡脚,十分舒服。
霍云州站在她身后,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白嫩的双脚上,忽又觉得不妥,慌忙移开视线。
沈清等了会,见他仍旧站着不动,便回头催促,“你站那么高,咱俩咋说话?”
霍云州犹豫了会,也在河摊边坐下了,就在她身边,一臂之外。
沈清长舒了口气,耳边是舒缓的水声,草丛里有蟋蟀蛙叫,远处林子里还有不知名的鸟叫。
一切的感觉似乎真实,又好像不那么真实,某个瞬间她忽然有种错觉,这到底是哪个时空。
霍云州可没她没么那多花前月下的小心思,他还是比较关心,刚才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
沈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弄死了一个人,害我娘的那个人,姓朱的屠夫,他死了。”
她说的轻松,可霍云州是刀山火海过来的,怎会察觉不出话里暗藏的惊险。
“你动手了?尸体在哪?可有人看见?你也太鲁莽了,为何不等我回来,你只说一声,我肯定能将事情办的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你去冒险杀人。”一想到她拿着刀跑去杀人,霍云州头都大了,难道她以为杀个人跟杀只鸡一样简单。
沈清没回答,只是看着他微微的笑开来。
霍云州没好气的捏住她的耳朵,轻轻扯了下,“你啥时候能听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