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成郑重道:“我只能说,日进斗金这四个字,咱们算是体会到了。”
“日进斗金?真的假的?”
“唉!你瞧这些包厢的客人,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有些包厢的消费,都在五百两以上,你算算吧!”
柴良倒吸了口凉气,“我有点担心了。”
树大招风,生意太红火,也容易招来麻烦。
冯成成反而笑了,“不然叫你训练那些多护院,为的啥?要稳住,千万不能慌,明儿余大人要带着同僚来摆宴,咱们可得招待好了,听说连知府大人都要来。”
幸好园子里的服务生都是提前训练,连体能都是特意加强过的,要不然这一天下来,不知要累倒多少人。
不过当初招了一百人,也是有富余,可以给他们轮班,但后续人手肯定还要增加。
三天之后,沈园招人的消息散出去,排队的人排到了二里地外。
眼红的人肯定也不少,吴菊花就算不想打听,却也架不住村里人说道。
曹勇又是园子的工匠师傅,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晌午时分,带着二丫跑来看热闹,园子离镇子不远,通往镇子的路也修的宽敞笔直,来往马车络绎不绝。
当吴菊花看到园子的大门,以及在门口站了两排迎客的小厮婢女时,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这么多下人?还尽挑长相好的,她这是办酒楼还是开青楼呢!”
她说话声音有点大,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她身边路过,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
“这位大婶,你不知内情,可不要胡乱猜测,以免毁人清誉。”
“就是,明明正经吃饭作诗的地方,你这妇人说话好没道理。”
“听说开园子的老板就是镇上宏福酒楼的大掌柜,能把生意做成这样,也是能人。”
吴菊花可不怕几个酸秀才,嗤笑道:“你们晓得个啥,这园子姓沈,宏福酒楼的掌柜姓冯,你们说谁开的?”
“哼!实话告诉你们,开园子的是个小丫头,那是我们家的外甥女,我是她亲舅母,一个黄毛丫头,有了点钱,就会瞎折腾,搞出这么大阵仗,我瞧着,她早晚得把家败光了,再说,姑娘家家的,整日抛头露面,还跟男人们搅和在一起,将来可怎么得了。”
吴菊花越说越兴奋,声音一阵比一阵高,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二丫在边上一个劲的扯她,“娘,别说了,好丢人。”
吴菊花一拍掌,“对,就是丢人,赚再多钱又咋样,姑娘家没了名声,我看这辈子也完了。”
正巧有一队车马从她身边驶过,速度很慢,也恰巧听见她的话。
当先的车帘挑开,苏管家那张老气横秋的脸露了出来。
吴菊花见有人看过来,更得意了,正要再说点劲爆的消息,就见牛宝带着人过来了,他先看了吴菊花母女二人,再恭敬的朝苏管家拱手,“您请这边走,外面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
苏管家嘴角咧开一个笑容,“你家姑娘在吗?”
牛宝身子又低了几分,“听说您老要来,姑娘一早就在书房候着了,来人,牵马!”
有小厮快步跑过来,接了车夫们的活,领着他们往门口去了。
等到了园子门外,立时就有人端来下马凳,男的有小厮搀扶,妇人有婢女。
等客人们下完,小厮们会在马车上挂个牌子,上面写了编号,再给苏家的下人一块牌子,方便临走时取走马车。
牛宝见苏管家盯着远去的马车,连忙解释道:“马儿有专人喂养,都是上等饲料,日夜守护,绝不会出岔子。”
苏管家笑道:“你们这儿……倒是叫人耳目一新。”
牛宝连忙谦虚道:“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有待改进,欢迎指正,您这边请。”
“等等!”一个青年男子跑上来,毫不客气的撞开苏管家,满脸豪横的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在这儿,你都没瞧见,我看你这眼睛也是不打算要了,是吗?”
牛宝反应极快,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连连给这人作揖,“是小的眼拙,没瞧见公子,该打该打。”
苏管家打了个岔,“这位是我们府上的二公子,听说你们这儿很热闹,便想来瞧瞧,多有冲撞,小哥莫要见怪。”
苏鸣穿着花里胡哨,虽是名贵的锦缎,可颜色太过艳俗,加上那副轻挑的眉眼,活脱脱嚣张的纨绔子弟。
他是死乞白赖求着苏管家跟了出来,可出了景阳府,来到这种乡下地方,他骨子里的嫌弃之色,简直都不需要掩藏。
“苏管家,你同他道什么歉,咱们大老远的跑来捧场,他该偷着乐才对,还愣着做什么,带我去瞧瞧你们这儿都有什么花样。”苏鸣大步流星的走进园子,刚迈下台阶,瞧见满园春色,眼睛都要不够用了,“你们从哪找来这么多标致的丫头,回头送我几个,哟!还有戏子呢!”
牛宝给毛豆使了眼色,让他跟着。
毛豆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这人不好伺候,只得硬着头皮上。
园子外,吴菊花被牛宝冷落,心里很不服气,可瞧着富丽堂皇的大门,她又没胆子闯进去,气呼呼的拖着二丫回家了。
一进院门,见曹大海在院里锯木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免不了一顿争吵。
苏管家在牛宝的引领下,见到了沈清。
俩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沈清知道沈园生意上的事,人家帮了不少忙,便客气的将人引入座,叫柳叶沏茶,上果品。
苏管家打量着书房的布置,暗暗点头赞赏。
原以为这丫头出身微寒,估计也没什么品味,没想到书房摆设并非一味的奢侈,或是附庸风雅,尤其是窗外的那片竹林,甚是有意境。
沈清若是知道这老头的想法,估计得笑死。
这书房是许璐的,她不过是临时借用。
许璐不放心他的第一批学员,要亲自监督,而且还得靠着他来管账。
“您老……可有事?”沈清见这老头一直在到处看,丝毫不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