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他、他们简直目无皇后陛下!”盛向涯看看空落落的大典,登时上至案前,指着殿外顿足怒言。
“盛国公,您怎地还不走?!”皇后盛蒽却诧异的好像才发现他似的。
“吾怎么不走……不是,皇后!臣怎么能走呢!”盛向涯怔了怔,震惊地指指自己,又看向盛蒽。
“来开会的大家都走了,您不是开会的一员?”盛蒽不紧不慢的整理着凌乱的奏章,时不时还不解的看他两眼。
这般态度,却把盛向涯给看迷糊了:“是,臣是来开会的!可臣……是您让宫人给臣捎话,让臣于殿前少言多听,有事待之后再言不迟,臣都听您的了,可您怎么不让臣说呢?!”
盛蒽停下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不满的盛向涯,清凌凌的语声不同于不久之前的冷厉,可却带着一股专属于冰棱的寒气:“大伯父……盛国公,您来宫里的意图,本宫心知肚明!之前,本宫不让您言语,不是怕您和阁臣们争执,只是想给咱们彼此留个退路,让咱们盛氏的亲情尚有转圜之地,这样的苦心您竟不清楚?!”
“皇后!你莫不是戏耍老夫?!”闻此言,盛向涯的脸上真真是一时羞一时怒一时恼,各样颜色在他脸上轮番闪过,气得他把钵大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若盛国公您没有不该有的想法,那戏耍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您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不用本宫嬉耍,您、和您的想法儿,自然就是个笑话!”
盛蒽浑然不惧地迎着盛向涯闪着雷霆的眼眸,一字一句与他说个分明:“明人不说暗话,亲族不用迂回,本宫可以明确告诉您,不管皇上皇储怎样,只要本宫在,大楚江山就自有安排。
可不管怎样地安排,都和盛国公府、永兴侯府无关。呵,本宫可以再明确的告诉您,我大哥盛昕的后代、还有您的后代,都无缘皇位。”
“皇后疯癫不成?!老夫不求皇位,只想让盛氏一族更上一层而已,你大哥的后代你不考虑,你想考虑哪个?!”盛向涯把拳头握的又响了几分,不仅上前更进一步,还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出了声。
宫人见之,当即吓得就要上前制止。
盛蒽却摆手不让:“本宫考虑谁,那就是本宫的事了,和您有何干系?在其位这谋其政,盛国公不会懂这个理吧?!”
“皇!后!”
盛向涯危险的眯起眼,警告的盯着盛蒽眼眸.
“你刚刚该不会没听到言远那老匹夫的话吧?京畿之外那三支驻军虽然规模不大,可却多是精锐,若无九城兵马司支持,只怕皇后您,连考虑的机会都无有!”
“怎么?大伯父……哦,不是,是盛国公……您莫不是想要靠着九城兵马司挟天子以令诸侯?!”盛蒽冷笑着对视过去。
盛向涯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去,发狠地咬咬牙,威胁地看着盛蒽说道:“皇后在宫里,有禁卫军内卫军护着,许能安然无恙,却不知京都混乱之时,永兴侯府可能安稳不惊!”
“永兴侯府能不能安稳不惊,本官不清楚,可本官晓得,大伯您这会儿,该惊了!”盛苑话声的出现,果然把盛向涯激得一惊。
不待他定睛细瞧,盛苑常常系于腰畔的长刀就划着弧线,狠狠地落插在他的脚边。
“你这小畜生!”盛向涯没想到这混账玩意竟然跟跟他动刀,当即气得一把握住刀柄就要往上拔,拔刀的时候,他恨恨地想着要给这个小孽障一些教训!
运着气、至丹田,咬紧牙、使劲拔……拔、拔、拔、拔、拔!
嗯,大半落进地板的长刀,纹丝儿没动!
唔,众人屏气不言,大殿寂静无声。
场面,好像……略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