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说你们定亲了,就拿你和他待在香江这么久,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都可以以天为盖,地为铺了,你竟然还是个雏?!齐柏该不会不行唔唔唔唔······”沈棠惊呼一声,猝不及防戛然而止。
吓得阮酥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赶紧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她怒瞪。
她就不该出来应约,沈棠她简直、简直······真是服气。
沈棠笑了笑,撑着下巴,抛了个媚眼:“怕什么呢?”
阮酥无语望天,对自己出来这件事情,再一次后悔,大冬天的,在家里窝冬难道不快乐吗?:“劳烦您老的车速慢一点。”
沈棠愣了一下,想着她现在也没开车啊,随即想到刚刚说的话,顿时明了了,恍然大悟后一脸暧昧地冲阮酥笑了笑:“你俩还怪纯情的啊。”
阮酥:“那是,哪里能和您比啊。”
沈棠不言,挑了挑眉。
这反应不对啊,阮酥心里一惊:“你这是有对象了?”
沈棠懒洋洋地步子停下来,在摊子上买了两个烤红薯,其中一个递给阮酥:“没啊。”
没?
阮酥总觉得不太对,想着两人现在的关系,也算是能聊这些的了,闲得发慌,好奇地问:“你和我三哥到底怎么回事?”
“你三哥 ?”沈棠正剥着红薯皮,吹着气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红薯肉。
“你眼神不好啊,我和你三哥就没在一起过。”
“哈?”这个消息把阮酥砸懵了。
她还以为两人最起码是短暂地在一起过的。
沈棠瞥了一眼阮酥:“怎么,你想我和你当妯娌,还是你想让我当你弟妹啊?”
阮酥也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红薯肉,红心的,直接甜的心坎,也烫地她忍不住把舌头探出去凉一凉,像只吃不了热食的小猫。
吃着红薯,也不忘继续来八卦:“不是,我看你一开始和我三哥好像有点戏啊?”
当初那个眼神碰撞什么的,阮酥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感觉有点东西在里面。
闻言,沈棠慢悠悠地道:“有点戏就能成?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是那么轻易的。而且我这么漂亮能干,可以和很多人有戏。”
这话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但是沈棠说的貌似也不错。
去年沈棠还得了一个省里的奖呢,什么优秀青年奖。
她赚了钱,直接捐了一大笔,省里就直接把这个奖给她了。
阮酥那时还对沈棠重新刷新了印象,结果沈棠就翻了个白眼:“这叫良策,以后我就是良心企业家了,懂不,我赚的钱都是良心钱。”
后面,沈棠的一些动作,当地政府也直接给了开了绿灯。
沈棠又把那笔钱给赚回来了。
好一个良心企业家。
不过,这样也算是良性循环了,大家都有钱赚,当地也有了建设和政绩,皆大欢喜。
老话说得好: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从沈棠的口吻中,阮酥明确了。
沈棠和齐松压根就没戏了。
或者说,就没戏过。
“我家胜男呢?”阮酥突然反应过来。
周胜男自从被沈棠给借走,也就上次定亲宴见过了。
阮酥都怀疑自己有没有把周胜男从香江带回来了,连人都见不得。
“哦,她在我家睡觉呢。”沈棠淡淡道。
阮酥看了看天。
疑惑:“这个点睡觉?”
那可是周胜男,在她起床前就完成锻炼的周胜男啊。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她也读了点书,有点脑子,没那么好骗好吗?
“胜男不会出事了吧!”阮酥想到这个可能,面色一凛。
沈棠撇了撇嘴:“她能出什么事情。我家昨天晚上闹老鼠,她帮我捉老鼠,累着了,一直到凌晨,所以早上起不来呗。”
阮酥眼神将信将疑,但很快她就被别的东西吸引目光了。
“你脖子,怎么有青青紫紫的斑啊?”
这个,怎么有些眼熟?
沈棠面色僵了一下,把领子拉了拉:“脖子磕着了。”
阮酥:······
真把她当傻子是吧。
脖子磕着了,她看沈棠是把她当脑子磕到了。
“这不会是哪个男人留下来的吧。”没看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更何况,她和齐柏在一起时,两人有时候也会情浓抑制不住地亲亲摸摸。
有一次齐柏亲她脖子那里,结束之后,她照镜子就发现有一块红斑,微微有些刺痛。
当时还没到穿高领的时候,脖子露在外面容易被人看见,她还和齐柏生了个气,还是齐柏买了个丝巾给她遮着,她才消了气。
想起往事,阮酥更惊恐了。
沈棠脖子上的印子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像是那个东西。
要是真的话,这脖子上印子都青紫了,得吸多大力气啊。
沈棠微微皱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你给我小心点吧,小心未婚先孕,实在不行,给个名分呗。”阮酥现在看沈棠的眼神就是看渣女的眼神。
都这样了,刚刚还说自己单身。
她莫名为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感到可怜了。
“行了行了,别谈这些了,你要是想见周胜男,我改天带给你看看。”沈棠显然不想再讨论刚刚的话题了。
阮酥看出来了,也干脆不提了,只是听到这句话,有些心闷:“我记得,胜男她是我的保镖?”
如果还有人记得的话,应该是这样吧。
看到阮酥哀怨的眼神,沈棠嘿嘿一笑:“以后她的工资可以我来发。”
“那她会香江,你也发吗?”
沈棠:“说不定不回呢?”
阮酥肯定道:“不可能啊,她是香江人。”
沈棠眯了眯眼睛:“对了,你是不是准备开个制衣厂?”
阮酥点点头:“有这个打算。”
“给我留点股份,我也要加入。”
“行,不过还早呢,我打算先完成学业再说。”
一口吃不成胖子,想要更完美,就得一步步地来。
沈棠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叫你现在就开。”
两人走了一路,就买了烤红薯,等阮酥回家都没搞明白沈棠喊她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齐柏没好气地咬着家里炸的肉丸子:“咱以后不跟她玩。”
阮酥好笑:“人家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老看人家不顺眼?”
齐柏:“你怎么知道她没得罪我?不过,我看我和她上辈子应该就结仇了。”
从齐柏碗里捞了一颗肉丸吃的阮酥差点呛到。
还真的被齐柏给说中了。
“慢点吃,没人抢你的。”齐柏拍了拍她的背 。
齐母这时候出现:“你们两个在家里没事干,就去肉联厂订一头猪回来,家里人多,肉不够。”
“成,妈,我等会就去。”齐柏答应。
齐母微笑:“现在就去。”
齐柏无奈:“行。”
阮酥拍拍他的肩:“刚回来是宝,现在该当草了。”
齐柏提醒她:“妈说的是你和我一起去。”
阮酥:······
——
买肉这事门道里也有讲究。
买少了,哪里都能买。
想买的多,就得专门去肉联厂里去订。
最少两条猪腿起步。
不过,能来肉联厂买肉的人,两条猪腿都是不够的,一般得半边身子才够。
除此之外, 要是有人在肉联厂最好,去买就会有最新鲜的。
关系好起来,给你现杀也正常。
关系不好,给条病猪,那就是拉肚子的份。
齐母叫齐柏去买,也是因为知道齐柏在里面有认识的人在。
到了肉联厂,冷冰冰的空气里,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齐柏停住脚步:“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买好了出来?”
小姑娘娇气,不一定喜欢里面的味道。
肉联厂的福利是好,但是臭也是真臭。
想一想,成天与活猪死猪打交道,身上没点味也不可能。
但是能进肉联厂,就没人在乎这些了,面子里子都没吃肉重要。
肉联厂的员工可是有员工福利的,猪下水、便宜猪肉、祭祀用的猪头等等,都是好东西。
阮酥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臭,我和你一起去。”
她来到来了,在门口不进去那算什么,她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行,我们进去。”大不了速战速决,齐柏心道。
到了肉联厂门口,齐柏熟稔地和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递过去几根烟。
“来,暖暖身子。”
门口的男人也认识齐柏,笑着道:“过年好啊。”
收好了烟:“进去吧,今天好货多。”
齐柏:“有整的吗?”
男人点头:“有的,不过得赶快。”
不得不说,买猪肉买地像执行某种地下任务。
两人走进去,正好看见好几个壮汉抗着一头四脚捆住肚皮冲天的大肥猪。
为首的人,手里一把瓦亮极了的屠宰刀,上面还没有染红。
“齐二,你来买猪肉?”为首的人看到了齐柏,笑着招手。
齐柏上前,又是给这里的每个人发烟。
他手里的是好烟,好烟就会硬通货,拿到好烟的人说话的嘴都要软上三分。
“家里要一头猪。”
“行,要自己挑不?”
齐柏看了眼那头正在嗷嗷大叫的猪:“这头呢?”
那人笑了笑:“成,就这头给你,等一下就杀好。”
几人直接开始杀猪,按脚的按脚,按脑袋的按脑袋,还有人专门弄了个盆等猪血。
猪血也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就阮酥而言,她还是挺喜欢吃猪血的。
那只猪可能意识到它自己命要没了,更加疯狂的挣扎,但是在杀猪的老手面前,只能是无用功。
很快,这头猪被放完血了,鲜红的血骨碌碌地往盆里留,在冰冷的空气里留下白色的热气。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齐柏本来以为阮酥会害怕,转头一看,阮酥捏着鼻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看的兴致勃勃。
“不怕?”
阮酥啊了一声,摇摇头:“还好。”
确实是挺血腥的,可是似乎是因为要过年的原因,看到杀猪,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全部是各种杀猪菜。
杀完猪一称,八十几斤。
抹个零头,七十五元。
不到一块钱一斤。
猪猪真的是物美价廉。
齐柏给了钱,又另外给了一笔钱叫肉联厂的人帮忙送到齐家去。
送货就能拿一笔钱,没有人不愿意干。
轻易解决了把猪肉送回家的问题,看时间还早,两人干脆就在街上散散步。
散完步回到家,猪肉也已经送到家里了。
一路回村的路上,不停有人打招呼,就因为那头猪。
村里哪家有齐家的派头,过个年直接吃整只大肥猪的。
简直不要太奢侈。
甚至还有厚着脸皮来问能不能加个筷子的。
总之,一头猪直接把齐家推到了村里话题的热榜。
回到家里,家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分隔猪肉,做东西。
炸肉丸、炸猪油、炸猪排、炸排骨······
炸可以炸世间万物,其中炸猪肉是最妙。
家里一边炸,阮酥一边吃,吃了个肚圆打嗝,想要帮帮忙,结果一个个地都挥手拒绝。
阮酥左看右看,来到陆山旁边,笑嘻嘻:“来,姑姑帮你烧火。”
陆山掰了快烤的焦香焦香的馍馍:“姑姑,你吃吧。”
潜台词:一边吃去,别添乱。
阮酥接过烤馍馍,咬了一口,真香。
不过,吃完她又抢起了陆山烧火的活。
她是姑姑,辈分压死人嘿!
绝对不是因为她只能压陆山了。
正忙活着,村子里的队长来了。
队长有些不好意思,这股子炸香味,一看就知道齐家正忙活着炸年货。
一般来说,到别人家最好不要赶在别人家吃饭或者做吃食的时候,不然一般会认为是去蹭吃蹭喝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一会再来,身子小但是眼睛尖的陆山发现了来人:“爷爷爷爷,队长爷爷来了!”
这一声,直接将一家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队长后退的脚顿时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了。
尴尬地说:“你家在忙着呢,我等会再来。”
齐父赶紧上前拉住队长:“不忙,再忙也有说话的空,队长你就说来事就行了,坐坐坐老哥。”
队长被拉着坐到厨房里的凳子上烤火。
齐母已经麻利地捡了一碗的炸肉送过去。
来者就是客,齐家也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