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二哥,说话了,不许骗我。”阮酥激动极了。
她早就有了买房子的打算,无奈没有什么门路,总不能看见一栋不错的房子就问房子的主人卖不卖吧,万一遇上那种较劲的,指不定就拉着她批判了。
风险太大,所以阮酥就心痒痒地等着77年再说。
现在齐柏主动提起,不上杆子不是人!
齐柏好笑地看着阮酥满脸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挑眉,就这么高兴?
那······应该不生气了吧。
开门走进院子里,扑面的灰尘。
院子里已经长出了杂草。
齐柏尴尬:“这边草都长得快,几天没回家就这样了。”
阮酥没在意地点点头,走进去看房子的布局。
“二哥,我住哪里?”
齐柏随意道:“你自己看着挑。”
阮酥不客气地擦了擦手,一间一间地打开。
开盲盒似的,有一间有明显的生活痕迹,这间一定就是齐柏自己住的。
这间pass。
她再不客气也不能抢齐柏的房间住。
这栋房子占地还挺大,总共有四个可以居住的房间。
阮酥选中了一间朝南向阳,感觉不错的房间。
恰好,这间房间也是在齐柏房间的隔壁。
又是当邻居。
想到什么,阮酥赶紧看了眼屋子里的布局。
不是靠墙的炕。
这边几乎没有冬天,自然用不上炕这种神器。
不过里面也只摆着一个床的木架子,看着年数不少了,应该颐享天年了,而不是继续被她压着睡。
齐柏走过来,看了眼:“下午我带你去买床,这边还有一个床垫子,从国外传进来的,叫席梦思,这边还有席梦思的加工工厂,所以可以直接买。那种床垫子舒服地很,你肯定喜欢。”
席梦思!
阮酥两眼放光!
席梦思,睡觉的神!
“对了,赵钱他们住哪里呀?”阮酥询问。
显然,当初和齐柏一起来的三个人并不住在这里。
齐柏:“他们也住在这个巷子里,不过是另一栋房子,他们三个人一起住。”
而齐柏这个独子一个人住一栋房子,也就是齐柏自己有钱才任性了。
已经快要到中午,齐柏懒得打扫开火,干脆带着阮酥到他之前最常吃的一个小摊子吃东西。
阮酥惊讶:“这里已经有个体户了??”
特别经济区就这么牛的吗?
齐柏:“什么个体户,就是这边松,有人来就赶紧撤摊子跑。”
阮酥:“······行吧。”
原来是灵活摆摊。
不过,从一个松字也可以看出这边的特殊性了。
这边正在遍地开花啊。
不少未来牛人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在这边。
以后也会涌入更多的人潮。
齐柏说的摊子就是一个三轮车摊子,连桌凳都没有,可以选择打包带走,或者原地蹲着吃。
摊主是个阿婆,只做两种食物。
一个是海鲜面条,一个是凉皮面。
阮酥要了海鲜面条,齐柏要的是加了海鲜酱的凉皮面。
阿婆的动作很快,不一会面就弄好了。
知道他们不带回去,就用带的干净碗给他们盛。
吃到第一口的时候,阮酥就被惊艳到了。
满口鲜甜的海鲜味道,对于喜欢吃海鲜的人来说简直不要太快乐。
面条是手擀面,十分地有弹性,配着海鲜吃,夹着一起放入口中。
绝!
脑袋里仿佛有一个中华小当家在敲锣!
“好好吃!”
除了两根手指抠碗底抓碗属实有些累这个缺点外,简直完美。
阿婆说话是这边带着浓浓海市方言味道的,阮酥只能猜着听懂几个字,还不一定对。倒是这位阿婆和齐柏说了好几句话,应该是齐柏之前经常来,所以认识了。
让阮酥震惊的是齐柏看样子竟然能够完全听懂那些方言,而且还能应答,甚至说了几句这边的方言,流利地就像是本地人。
阮酥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大碗边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齐柏和这位卖面的阿婆说话。
他们在说什么啊?
齐柏和阿婆刚刚往她这里看?是在说她吗?
噘嘴.jpg
世界孤立我~
齐柏转头,用阮酥听懂的话问:“阿婆问你够不够吃?”
阮酥连连点头:“够吃的,好多啊。”
物美价廉,有多又好吃。
她冲阿婆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齐柏摸了摸她的头:“像个小傻子。”
阮酥利落地扔开他的手,傻也是他摸脑袋摸的。
两人很快吃完,齐柏给了钱,又和阿婆说了什么,临走前,阿婆对着两人慈祥地笑着,又说了一句话。
又短又快。
阮酥好奇地转头,阿婆已经重新在招呼新来的客人了。
她就问齐柏:“那位阿婆刚刚在说什么啊?”
齐柏眉眼间满是漫不经心:“哪一句?”
阮酥回:“最后一句。”
直觉告诉她,最后一句肯定很特殊。
齐柏闻言,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意味深长:“你真想知道?”
阮酥点点头:“对。”
简直就像是有一只小猫在心里挠痒痒似的。
齐柏举起手,在阮酥的注视下食指微勾,卷了卷:“你凑近点,我就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
阮酥心里吐槽,一边老实地凑近脑袋。
说吧,她听着呢。
齐柏声音压地极低,说之前还看了看两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对暗号。
阮酥也被他弄得莫名紧张了。
齐柏的呼吸声打在耳骨,薄薄痒痒:“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阮酥:“到底说不说。”
“那个阿婆说······你长得太漂亮了,叫我看好你别被坏人拐了。”
阮酥:就这?
齐柏:“不然呢?你以为阿婆会说什么”
阮酥:······
“没什么,不是说要去买床垫子吗?我们快去吧。”
她岔开话题。
齐柏睨了她几眼,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揪着这个话题。
小姑娘不能逼紧了,会跑。
海市有一座海市百货商场,比不上之前报纸上报道的沪市五层楼,但是海市的这座也有四层了,已经算得上很大的建筑。
海市百货商场就落座于海市的市中心位置,可以说是海市之眼。
人来人往,也是非常地热闹。
一层日用品、二层服饰、三层贵重的东西和特产、四层就是成品的柜子椅子床这类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难搬的大件东西放在下面,可能是怕有积水的可能性吧。
两人径直来到了四楼。
四层楼,四楼人是最少的。
一件来人,就来了售货员主动上前热情说话:“两位同志是来买结婚的东西吗?”
阮酥脸瞬间爆红,为什么一路上看见他们的人总认为他们是刚结婚的小夫妻或者是对象,就不能想地单纯点吗?
不过,这也不怪人家售货员。
这年头,来四楼买家居的成双成对的小年轻,不是对象还能是什么啊?
“我们不是。”阮酥尴尬地道。
售货员迟疑地看了看两人,不是要结婚的小对象?
算了,管他们是什么。
售货员重新扬起笑容:“不是也没有关系,不是也可以买啊,这些都是摆在房间里的重要物件,缺一不可。结婚的带喜,不结婚也可以给屋子添光不是!”
不愧是放在四楼的售货员,这服务态度和口条,都远超阮酥见过的其他售货员。
齐柏这时开口:“有床吗?我们买床。”
这句话,又让气氛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阮酥:虽然很想淡定,但是总觉得有点莫名地奇怪呢。
买床,床就是睡人的,怎么不能买了呢?
售货员张了张口,保持脸上的微笑:“同志,你们买两张?”
齐柏一脸莫名其妙:“谁家一下子买两张床?我们买一张。”
售货员:cpU快烧干了。
阮酥:真是黄河泥落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只能说,能放到四楼买大件的售货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调好了表情,至于下班后她会不会说,姐妹们,你们知道我今天遇到了······就不知道了。
“买床啊,我们百货商场的床可是卖的一等一的好呢,每个人都说睡得舒服,就算觉少大的人都忍不住赖床。”
售货员说了一套话术,刚想把四楼的床都介绍一遍,就听这对年轻人中的青年直接道:“要带席梦思的床。”
售货员:¥¥
大财主来了!
阮酥已经能看到售货员的嘴巴快咧到后脑勺了。
她心里满是雾水,不是说席梦思在这边很火吗?终于这么激动吗?
阮酥不知道,席梦思这边确实有卖,名气也很大,但是真的买的人并不是很多。
毕竟,贵啊!
一个贵字就阻拦了许多人了,比起睡得舒服点,花大价钱买席梦思,很多人还是觉得不划算。
至于售货员这么高兴,当然是她能有提成。
席梦思的床作为四楼最贵最难卖的床,提成也是杠杠的。
售货员:管这对小年轻啥关系,买床,买床,买床!
“两位同志这边走,小心点路,别绊着了呀,床在最里面呢。席梦思的床有三款,你们可以看看,也可以坐着试试,躺着试试,喜欢哪一款再决定买,不着急。对了你们渴不渴,我给你们倒水喝,咱们不着急。”售货员温声细语地道。
售货员又端水又往阮酥手里塞了个橘子,就差抛给眉眼给阮酥了。
显然售货员心里清楚,付账的人是谁,真正决定的人是谁。
说是三款,其实也就是颜色花样的不同,外加床架一些细微的细节不同,总体上大差不差。
阮酥坐了坐,试了试弹性,最后选择了一款简约的红木色床。
比乳白色耐脏,床头也没有雕花的装饰。
这种雕花的床头,看起来很高大上,但是买过的人都知道,雕花里面的犄角旮旯特别容易堆灰,擦都擦不到。
上辈子买过一次的阮酥:拒绝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付款的是齐柏,阮酥本来都已经拿出钱了,硬是被某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压了回去。
新床会从百货商场的仓库里调出来,百货商场的人也会安排人手把床送过去。
床买好了,就要买新的被单被罩。
选好之后,两人回去,没一会,百货商场的人也把床送到了,效率十足。
等一切忙完,也到了下午三四点了。
赵钱、孙土、冯来三个人来串门子了。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赵钱老大的嗓门:“柏哥,听小七说看见你门开了,终于回来了,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呗!”
赵钱还想喊,在进门后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憋了一句:“阮酥妹子,你也来了啊!”
后面跟进来的孙土和冯来也很惊讶,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没想到柏哥他竟然把他的小心肝拐到这里来了······
他们可是完完全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阮酥笑着冲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我也是来这边有工作的,就暂时住在这里。”
又问赵钱,好奇:“你们要去哪里溜达玩啊!”
她才来海市,上辈子也很少来这个城市,对这个城市属于好感加好奇。
在火车那么狭窄的空间待了那么久,她现在也不累,也想溜达溜达。
孙土和冯来瞪大眼睛,刚要阻止,就被嘴大声音也大的赵钱说出来了:“前面一条街上新开的歌舞厅!里面有好听的歌,还有漂亮唔唔唔······”
赵钱的嘴被冯来捂住了,赵钱纳闷,冯来你捂我嘴干啥。
冯来瞪了赵钱一眼,他不该捂,他应该早点把赵钱的嘴巴缝起来才对。
这可是阮酥啊,竟然敢在阮酥面前说这些!
赵钱也瞬间反应了过来,拿开冯来的手,往地上呸呸几口:“呸呸呸!冯来,你是不是上厕所没洗手啊,我咋舔着怪怪的。”
这句话立马让在场所有人都恶寒了。
冯来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你才不洗手!”
赵钱嘿嘿一笑:“你咋知道?”
冯来:······
想起自己的口无遮拦,赵钱又连忙道:“阮酥妹子,歌舞厅就是唱唱歌,嗑嗑瓜子之类的,没什么的,真的没有别的,其实也没有啥意思的。”
要是让柏哥知道他在阮酥的面前差点说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柏哥肯定狠狠操练他一回。
怕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