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师傅是个干瘦的老头形象,穿着蓝色布衣,一副十分精干的模样。
看见家里有人,廖师傅很快反应过来。
犹豫地看向齐柏:“是齐老板吗?”
齐柏:“廖师傅好,我们来找你做东西。”
之前两人见过一次,廖师傅看着齐柏眼熟。
“哦,来找我做东西啊。齐老板不好意思了,我不做东西了,我们马上要搬家了。”
齐柏和阮酥双双对视一眼,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而且,不仅是他们两个外人意外,就连廖师傅的妻子苏师傅的反应也很意外。
苏师傅有些生气地说:“我不走,我就待在这里。”
廖师傅对自己的妻子,温柔多了:“你身体必须要好好疗养,我们回老家之后,那里的环境也对你好一些。”
“我不回去,当年他们抢我们的东西,这会想借我的病让我回去,还不是想最后把我们的家底给扒光了!我不回去!我一回去,我就要被气死!”
“你······唉。”廖师傅一脸无奈。
夫妻吵架,不小心误入现场的两人:······
阮酥小心翼翼地看向齐柏:怎么办?
齐柏:······
“廖师傅,苏师傅是生了什么病?我有认识的医生,说不定可以帮忙。”
廖师傅闻言有些意动,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窘迫:“她得的是哮喘,我们要回乡,也是因为家里没多少钱了。”
哮喘是不能被根治的病,但是若有了长时间规范性的治疗,就能够得到有效地控制,症状轻的病人甚至日常能像正常人一样。
只要不犯病,生命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当然,前提是控制治疗。
问题是,看这个家的情况,这两个老人显然没有治疗的费用,不然廖师傅也不会想着带自己的老妻回老家去,而且还是老家有矛盾的情况下。
齐柏:“那廖师傅就更不能放弃我的这单生意了。”
他拿出那袋宝石:“这是我想请廖师傅做的东西。”
廖师傅接过,拿过袋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若有所思地琢磨:“你想做什么。”
到底是和金银珠宝打交道的工匠人,看见这些东西,廖师傅连眉头都没有动,只问做什么。
齐柏:“戒指、手链、脚链、项链都可以。”
廖师傅点点头:“这些宝石虽然不大,但是品质都很好,也很净。”
话音一转:“你真的愿意帮我找医生?”
廖师傅没有门路,但是他想齐柏好歹大小是个老板,肯定有门路的。
齐柏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顿了一会,廖师傅道:“我手里没什么钱了,你得先给我一笔买金银的钱才行。”
说这话的时候,廖师傅很不好意思,金银应该是他来准备的,到时候按成品交付,但是他手里之前存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妻子,都换出去了,所以连正常接单都接不了了。
“这个可以。”齐柏没有意见。
他当场给了廖师傅买金银的钱,还另外付了一半的定金。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就不怕我跑掉啊。”廖师傅有些不敢收了。
本来做这些东西,光是金银就是一大笔钱,现在东西还没做,定金就给了一半,也太多了。
之前廖师傅的规矩是定金收三分之一,但是这会他没金银,拿了齐柏金银的钱,已经不准备叫他付定金了。
“没事,到时候苏师傅看病还要花钱,少不了。”齐柏的善心有限,一部分是因为老人家确实是可怜,之前还见过,算是认识。
另一个最重要的部分,则是他看出阮酥对那位会苏绣的苏师傅很在意。
既然阮酥在意,他也为她在意。
这边齐柏和廖师傅商量着,另一边,阮酥正坐在苏师傅身边,看着苏师傅绣花。
苏师傅只是在绣衣服上面的破洞,但是只是几下穿针引线,破洞就成了一朵白色的玉兰花,称在深蓝色的布料上栩栩如生。
阮酥惊叹:“这也太厉害了!”
苏师傅闻言笑了笑,眉宇间有些落寞地自嘲:“这有什么厉害的,缝衣服而已。”
阮酥摇头:“缝衣服是缝衣服,您这是巧夺天工啊,艺术啊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