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应了一声,开始给越秦风传音。
约莫等了一炷香左右,云逸终于收到了越秦风的回话。
转述道:“主子说让您今日早些休息,不用等他。”
虽然越秦风这话说得容易让人想歪,但余清欢此时也顾不上在意这些了,只是开始发愁她今日还得在这小屋里住一宿。
联想起昨夜阴风阵阵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有些发怵。
回屋想了片刻后,再次出门,又叫来了云致。
问:“大叔,你身上有酒没?”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她觉得自己也得喝喝。
而且她现在已经摘了千人面,自然也没了顾虑,喝一喝,不仅胆子大,而且还能让身子暖和。
最好直接醉死过去,一觉睡到天亮,那才叫省心呢。
云致蹙眉:“你要喝?”
余清欢点头,傻笑:“憋了近二十年,真有点馋了。”
本以为云致会多多少少给她喝上几口,谁知云致却说道:“我身上没有。”
在外执行任务,得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在此期间,他不会沾酒这个东西。
余清欢有些失望,又问:“云逸呢,他身上有没有?”
云致直言:“他也没有。”
余清欢定定地看着云致,开口道:“我觉得你在骗我。”
云致面不改色:“我们真没有。”
余清欢:“那你晚上待在我屋里陪我。”
晚上阴风拍门拍窗户的动静太大了,她真担心那小破门小破窗根本就顶不住。若是有云致待在屋里,她也能安心不少。
云致狠狠蹙了蹙眉,然后极为嫌弃地吐出了一个字:“不。”
“那就让云逸陪我。”余清欢改变了目标。
反正都是越秦风派来保护她的人,她对他们倒是信任得很。谁陪她,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安心睡觉就好。
其实她倒不是信任他们,而是信任越秦风。
因为她不觉得以他的脾性,他的手下会敢得罪他。
那家伙,连人家绍塞国的王爷都敢冒充,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云逸也不会陪你。”
云致立马就替云逸做了决定,而且语气很无情,仿佛她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大恶人一样。
余清欢对云致的冷漠感到生气,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屋子里又有地方睡,还不用吹冷风,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云致板着脸问她:“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我又没把你们当男人!”余清欢张口就来。
看见云致冷了脸,她又有些打怵,怕他误会她不把他们当男人、而是当成了“下人”之类的,便又低声嘀咕道:“连酒都不喝,算什么男人!哼!”
一说完,更是心虚地闭上了门,躲到屋里去了。
因为担心阴魂来袭,余清欢随时准备夺门而逃,便是连衣服也没有脱就睡下了。
睡了一会儿后又觉得不妥,趁着天色还未全黑,赶紧将自己的行李也收拾好了后放在床头,想着要是真有恶鬼给蹦出来,她就拿上行李就跑,然后再也不要回这么个鬼地方了!
由于前一日近乎一宿未睡,余清欢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
“啊!!!”
临近半夜的时候,一道凄厉的叫声从涧中传来,直接将余清欢从睡梦中吓醒。
许是在睡觉前就做了充足准备的缘故,在听到凄厉叫声的一瞬间,脑子还未来得及清醒的余清欢抱起行李就隐身了,然后打开屋门后就朝着一侧狂奔。
“站住!!”
她的动静引来了注意,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伴随着呼啸之音朝她追来,速度极快。
使得她心头一紧,脚步加快,根本不敢停歇。
这两年,她的修为仍处在地灵巅峰期,没什么太大的长进,但是逃命的手段可是精进了不少。
她的鬼影步本就练得炉火纯青,速度与上灵高手不相上下,此时又处在高度紧张之中,脚步又较平日巅峰时期还快了两分。
如一阵看不见的疾风一样,嗖地一下拂过枝头,在跨过一座山峰之后,彻底甩掉了追击者,然后消失在了浓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她的身后,有十余道身影在相护纠缠,伴随着刀剑相击的刺耳而混乱的声响,以及周身草木土石被殃及的声音。
“人跑了!!”一人大喊。
“走!!”
一人低喝一声,然后带着数道人影离开。
走了一拨人马后,剩余的人竟然还在相护缠斗,原来除了走的这一拨和云致等人以外,竟还有另一拨人马!
“去找人!!”
这时,又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下了命令。
然后,便又有数道人影撤离。
方才还打得热火朝天、刀光剑影的,转瞬之间,便只剩下了云致与云逸,以及刚从别处赶来支援的几人了。
云逸指挥着另外几人:“赶紧去找人!云致,你快通知主子!!”
……
越秦风赶回来的时候,是第二日的清晨。
临着山涧的那座“鬼屋”里,余清欢所有的行李都被收拾一空,若不是还有被子凌乱地铺在床上、椅子也被撞歪了一只,怕是根本看不出来有人曾在此住过的痕迹。
“他人呢?!”
越秦风的脸色阴沉,出声问刚派出去打听李执安下落的手下。
手下:“这会儿正和宏济圣使待在一起。”
越秦风冷笑:“他没去找人?”
手下:“定安侯今日一大早就去华清宫找圣使去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倒是装得挺像!”越秦风冷哼一声。
昨夜的两拨人马中,指定有一拨是李执安的人,越秦风对此十分笃定。要不然他昨日设计自己,让自己无法正常赶回来也就没有意义了。
至于另一拨人马是谁派来的,那就还真不好说。
反正余清欢身份暴露,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重视,采取些行动,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余清欢逃跑起来有多溜他早就见识过了,让他意外的是,这女人竟然连行李都带走了!
这么一看,岂不是早有安排?
竟还想着从他身边离开,真是欠打得很!
一想到此处,越秦风就有些恼火,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得从他们余家入手了。
将空空如也的衣柜合上,越秦风问:“她昨天都干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