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很贴心:“那你先去吃吧,别饿着了。”
越秦风:“饿着了也不关你的事!”
她也尝试着安抚他来着,可显然,她没有安抚到点子上,越秦风还是生气。
越秦风却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一个人吃饭吃不下去!
可她竟然还让他去吃饭,她到底还有没有心?!
余清欢站在原地想了想,“嗯”了一声,然后对越秦风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你‘嗯’是什么意思?”越秦风拦住她。
余清欢:“你说你饿着了不关我事,那我不管了。”
“你是我媳妇儿,我饿了你不管?!”越秦风气得牙痒痒。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真的听不出他的意思,还是在装傻。
他好哄得很,是一哄就好的那种,可她竟然连试一试都不愿意。
再次听到他喊自己媳妇儿,余清欢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说句实话,当知道他心中的媳妇儿另有其人时,她对这个称呼是有些反感的。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道:“我又不会做饭。”
“行行行,你赶紧洗去!”
越秦风将她往她的房间方向推,显然对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余清欢也不拖沓,抬脚就往房间走。
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顿足回头看向越秦风,开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我还赶时间吃饭呢!”
越秦风极为傲娇地回了一句,似乎极不情愿,可双腿却是非常自觉地往余清欢的房间迈去。
闭了房门后,余清欢给越秦风倒了杯茶,越秦风也没喝,直接就将茶杯挪开了。
余清欢对他的嫌弃视若不见,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问:“你不是可以冒充邵塞国的肃王爷吗,那能不能插手邵塞国官衙的事?”
越秦风的脸色猛地一沉,然后凝眸看向余清欢,极为直接地吐出了三个字:“做什么?”
“我就是问问,好奇。”余清欢没敢多说。
她不知道李执安的身份到底有没有曝光,如果越秦风有办法,她或许还可以求他帮忙,如若他没有办法,那自然就不用和他多说了。
李执安在外屡屡犯事,都是为了替她报仇,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越秦风半阖着眸子,眸底幽深一片,看不出情绪。
只听他道:“你也知道我是假冒的,行多错多,如果突然出手干涉,可能会惹上一身骚,暴露自己。”
余清欢了然:他帮不了忙。
越秦风见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又开口了:“不过,你要是不在乎这些的话,我也可以试试。”
这话,有些试探的成分。
他就是要看看他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分量。
“不用了。”
余清欢给出了答案。
且不说越秦风能不能帮忙,只要这事儿对他来说有风险,那她就不会勉强他。
他又不欠李执安的,没必要因为李执安而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从始至终欠李执安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越秦风:“你确定不需要我插手?”
对于余清欢的回答,他还是挺满意的。至少,她还是将他的安危放在了心里的。
“嗯。”
余清欢扯了抹笑,回道:“我刚才说过了,我只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已经想清楚了:越秦风精明得很,如若她开口,即使不透露画像之人的身份,也肯定会引起越秦风的重视,然后,极有可能会顺藤摸瓜查到李执安的身上,反而适得其反。
而他与李执安又不对付……
所以,与他多说无益。
“你先去吃饭吧,我得洗澡了,身上都是泥不舒服。”余清欢催越秦风离开。
“我在外面等你。”
许是因为知道余清欢在意他的安危,越秦风的态度比方才好了些。
却也只是好了一些而已,对比两人最亲密的时候,还是冷淡了不少。
余清欢:“好。”
清洗身子的时候,余清欢的目光一直落在一旁的千人面上。
她觉得,这东西应该送给李执安用。
他现在比她更需要这个东西。
可千人面是上品灵器,价值不菲不说,还十分稀有,若是她自己的还好,想送也就送了,可它不是。
她觉得她得赚钱了,得赚好多的钱。只有如此,她才可以用高于市面的价格买下千人面,然后心安理得地把它放到需要它的地方去。
约莫在玄霜城逗留了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又上路了。
余清欢依旧坐在越秦风的前面,越秦风也依旧揽着她的腰,只是两人间缺少了来时的那份黏乎。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时不时的,越秦风会探头看一下她的侧脸,却发现她只是低垂着眼皮看着下方的风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个时辰后。
许是单坐着太过无趣,余清欢有些困乏了,眼皮打架,脑袋也沉沉地朝一边歪去。
好在越秦风还揽着她的腰,在她的身子歪倒的那一瞬间,又将她搂了回来。
余清欢被突然失重的感觉惊醒,看见下方的广袤大地时,一阵后怕。
“犯困了就扭过来睡,嗯?”
越秦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没了方才的疏离,隐隐透着一股担心。
余清欢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过身去,像来时一样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口。
越秦风很喜欢她现在听话的样子,一手圈着她的背,低头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
“过两日成亲了,你会管着我吗?”余清欢突然问。
越秦风坦然回答:“该管还是得管的,总不能让你在外面胡来。”
“我告诉你哦,等成完亲,我得回一趟金陵城。我一个人回,你不许派人跟着。”
余清欢提前给他吱个声,省得他到时候百般阻挠。
“怎么,准备私会李执安?”
越秦风没什么语气地问了一句。
余清欢心里一个咯噔,有些心虚,但还是笃定地回道:“我不见他。”
她只是想去趟黎山,把千人面给木岩,让他转交给李执安罢了。
她不见他,也没准备见他。
她之所以心虚,只是因为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私自处理了他给的千人面,并非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