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帮他把被子捻好,“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站起身往门外走。
出了大门之后,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寝殿,让另外两个护法守在了门外。
他原本想着设下一个结界了事,但又怕季延歧一个人在房间里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没有及时发现,恐怕会危及生命。
这才让魇和嵬守在门外,谨防季延歧一个人在里面发生不测。
有他们在这里守着,他也能放心些。
他们两个合力,哪怕是和外面的那些鬼王交手,也不会落于下风。
如此一来,他也能放心的去做其他的事了。
万劫走后,鬼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道大门,随后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守在门口处,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两个高挑身影。
同为万劫的四大护法之一,魇和嵬的实力却不是他能撼动的。
他况且不能战胜他们,何况是里面那个废物人类。
看来是他低估了君上对季延歧的感情。
君上居然连魇和嵬这两张底牌都拿了出来,就为了护着这个病秧子。
想到此,鬼没嫉妒得快要面目扭曲。
他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怕被守在门口的那两个同类发现异常,只得转身匆匆离开。
今日的计划怕是已经作废,他还得另想他法,除掉里面那个碍眼的人。
鬼没离开之后,季延歧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没有急着现在就离开,而是翻身下床,在房间里翻找能够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好歹也是万劫的寝殿,里面肯定有武器或者法器之类的东西。
再不济,找把匕首用也是好的,免得到时候对上那些想要他命的鬼,手无寸铁,难以抵挡。
在房间内找了一圈,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把长剑。
长剑存放的位置比较隐蔽,前面有一扇屏风将案桌全部遮住,要是找得不够仔细,还真难以发现。
季延歧端详着那把长剑,剑鞘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剑柄也与普通的剑别无二致。
但他没有就这么上手拿,这东西藏在这个地方,万一上面有什么禁制,他一触碰,万劫就能感应到,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思索了一阵,季延歧抬手在长剑的上方画了一个隔绝气息的符咒,看着金色的符咒缠绕在剑上,最后隐没下去,他才动手将长剑拿到了手中。
长剑出乎意料的重,好在他现在体内有灵气,不然还拿不起这把剑。
他没有急着将剑身抽出来查看,而是转身走到床边,将自己那一身大红喜服脱了下来放到床上,然后在上面施了个障眼法。
喜服上沾染了他的气息,把喜服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制造他还在这里的假象。
这样他才能隐匿自身气息,从这里出去。
等他用隐息咒将自身气息隐藏,便不再多做逗留,直接动手结印,瞬移出了这个地方。
有了上一次引来雷劫被发现的教训,他这次计算好了瞬移最佳的距离,只用了刚刚好的灵气,既不会引来雷劫,也能瞬移到靠近岛屿边缘的地方。
瞬移的过程很顺利,结局也让他很满意。
虽然和预想的地方有些偏差,不过问题不大。
毕竟瞬移的目的地是不固定的,能够接近他预想的地方就很不错了。
这里距离岛的边缘很近,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出去。
季延歧没有停留,看清地形之后,就往边缘走去。
这段路程也很容易,全程都没有直面撞上鬼怪,也省得他动手了。
到了边缘的结界处,季延歧将那块玉牌拿了出来。
他刚刚已经在暗处看了那些鬼怪如何运用这个通行证,现在实施起来,也轻松自如。
不过是眨眼间,他就成功出了这个地方。
鬼没给他的通行证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只是这上面加了点咒术。
一旦玉牌被使用,就会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这上面的咒术就会提醒下咒的人,有人用过这个东西了。
鬼没还在主殿处理婚宴的事,突然感受到玉牌被使用,震惊之余,又欣喜若狂。
他转头看向远处,脸上扬起一抹阴森狠毒的笑容。
原本还以为今日的计划泡汤了,没曾想,季延歧居然真有本事偷溜出去,看来是自己太小看他了。
眼见婚宴已经接近尾声,鬼没招来下属,吩咐他拖延些时间,自己则是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离开了主殿。
万劫之地外有一大片森林,一个不知道路的普通人,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走出去。
鬼没就是凭着这一点,才会给季延歧一个通行玉牌。
但他终归是低估了季延歧的实力。
玉牌没有了,哪怕他用瞬移,也不可能突破万劫之地的结界再瞬移回去。
所以他可以在万劫之地外,随意的使用瞬移。
转瞬间离开这片森林根本不在话下。
要是没有这个信心,季延歧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规划好路线跑路,更不会在明知道鬼没不安好心的情况下接受他给的玉牌。
对方想要他的命,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实力。
季延歧在玉牌化为灰烬的时候就知道有问题,但他没有立刻瞬移离开。
而是往身体里汇聚了些许灵气,便选择等在原地。
他现在的命金贵得很,想要他命的,不论是人是鬼,他都不愿意放过。
有机会除掉一个是一个。
鬼没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就带着几个身上露出森森白骨的鬼怪追了上来。
还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季延歧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腐烂味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鬼没原本还想先冷嘲热讽一番,却在看到他手中的长剑时大惊失色。
“你怎么拿到的这把剑?”
季延歧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自己拿的这把剑来头不小,他当即挑了一下眉,把那把剑拿到面前晃了两下。
“我用手拿到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鬼没一时语塞,顿了片刻,他忽然大笑了起来。
等他笑够了,他才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