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晚宴自然是奢华无比,宫宴流觞,但是实则枯燥无趣,颜姝宁平日最不喜的就是这样的场合,但是因着司徒羽在场,她才有了些意趣去观赏一番。
在这京城中,除了皇帝,第一个能数得上的便是璟王殿下,因此看到江沛同两人一起进来,自然没人敢怠慢他。
江沛笑了笑,“看来我是要借殿下和娘娘的光了。”
“这光别人借不得,只有江大人能借的着。”颜姝宁笑了一声,淡淡敛了敛神色,“江大人这些年功绩斐然,朝堂之中多是艳羡的人在,大殿之上,还是要仔细小心着。”
江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多谢娘娘。”
景萧携着司徒羽入殿之时,百官起身朝拜。
“众爱卿平身吧。”景萧坐下来,搀扶了一下司徒羽,“本是年节,不必拘泥虚礼。”
两个小家伙由乳母抱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有些认生的盯着下面站着的人,年纪小还不懂什么,也不明白自己贵重的身份,在看到殷寒咫和颜姝宁的时候眼睛才亮了一下,咿咿呀呀的喊着,“叔......叔祖......母。”
司徒羽看了一眼颜姝宁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隔空对了个口型,“这两个孩子。”
颜姝宁冲她笑了一声,司徒羽冲乳母说了几句话,乳母点了点头,从后面将两个孩子抱到了下面,两个小家伙一看见颜姝宁和殷寒咫就笑了起来。
颜姝宁从怀里接过一个,小丫头低头蹭了蹭她的脸,轻轻在颜姝宁脸上亲了一下,颜姝宁笑着握着她的手指了指司徒羽的方向,“快看看你娘亲,一会儿可要同我恰醋了。”
“娘亲......才不会。”那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娘亲说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叔祖母,每个欺负叔祖母的人都是坏人。”
“真是个小机灵鬼儿。”颜姝宁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另一边,乳母把那小家伙放在殷寒咫旁边,小脑袋看了看殷寒咫,像是思考了一下,轻轻扯了扯殷寒咫的袖子。
殷寒咫低头看了他一眼,撇回来继续喝了一口酒,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小家伙看了看旁边,又看了他一眼,殷寒咫还是没有打算搭理他,小家伙哼哼唧唧的想哭,但是想到之前殷寒咫警告他的话,还是渐渐的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试图扯了扯殷寒咫的袖子,惨遭无情的拒绝之后无聊的向旁边挪了挪,心里想着还是叔祖母好。
但是还没等他向旁边挪动了几步,衣领就被一只大手拎了回来,小家伙颤了颤,怯怯的回头看他,对上他警告的神色,嘟了嘟嘴,“叔祖......”
“不许去打扰她们。”殷寒咫揪着他将他摆好,“自己坐好,不然一会儿就向你爹告状。”
小家伙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自家爹爹,瑟瑟的缩回了头,点了点头,“我......我听,听话。”
颜姝宁笑了一声,给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喂了一口蜜果,偷偷塞给了另一个一颗。
小家伙丧丧的脸瞬间就亮了起来,一边接过来一边小声的说着,“谢谢叔祖母。”
台上的景萧看着自家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两个家伙。”
“陛下可是有了危机感了?”司徒羽笑着道,“现在这两个小家伙可是黏皇叔和宁儿更紧了。”
景萧又朝下面看了一眼,喝了一口气酒,“只是朕没有想到,皇叔待孩童,竟是如此这样。”
司徒羽有些疑惑,“皇叔虚长陛下几岁,我倒是不知皇叔儿时是什么样子?”
“和现在也差不了太多。”景萧喝了一口酒,不知是想到什么,自顾自笑了一声,“只是从前没见过他这样逗趣的时候,霎时一见,竟觉得......有些恍然。”
司徒羽看出了他语气中的遗憾,叹了一口气,“我可不在你这儿听些酸文假醋了,你还是尽可去酸别人吧。”
司徒羽刚想起身出去醒一醒酒,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拉了回来,带着些清淡的醉意,笑着靠在她肩上,“真不管我了?”
司徒羽看了看周围,推了推他的肩膀,“文武百官都看着,陛下能有些为人之君的样子吗?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黏人的?”
“你不管我。”景萧不知是不是喝的醉了,像是赌气一样,“正好朕空置了后宫多年,想来自然有人想听朕的酸文假醋,皇后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司徒羽轻轻啧了一声,伸手把他推的更远了一些,挑了挑眉,“那陛下这辈子就别想进我的承乾宫了。”
她甚少出现这样的表情,司徒羽觉得有趣,伸手出去,像是真的喝醉了,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好在旁边的侍官及时的咳了一声,小声的提醒,“陛,陛下......”
司徒羽也觉得不妥,咳了一声,“我......我出去醒醒酒,先告退了,陛下小心身子,别喝太多。”
颜姝宁正逗着怀里的孩子,偏头看到司徒羽出了大殿,小心的将怀里的孩子放在了殷寒咫旁边,哄道,“宝贝儿先和叔祖待一会儿,叔祖母去找你娘亲,千万不要乱跑好不好?”
小家伙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殿下。”颜姝宁喊了一声。
殷寒咫点了点头,“去吧。”
他看了一眼那个小丫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用说什么,那小丫头看着他乖乖的说,“锦儿不乱跑。”
颜姝宁也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