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亓言忠收到了消息几乎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的,后面亓闫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外甥,忍不住劝道,“哎呀爹,殿下人都回来了又跑不了,您至于这么着急吗?”
“废什么话?”亓言忠踢了自家儿子一脚,“晚晚念了那么久,可算是将人给盼回来了。”粗糙的指尖轻轻的握了握亓闫抱着的小家伙,亓言忠笑道,“璟王殿下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呢。”
小家伙在亓闫怀里嘟嘴笑了起来,亓言忠也跟着乐,“笑念卿,想不想你父亲?”
这么小的孩子当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兀自乐着,亓闫叹了一声,“孩子才多小,哪会回答你啊父亲。”
两人一路到了璟王府,青时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见到他们急忙过来迎,“小姐就知道将军一定过来,殿下也在,两位将军快里面请吧。”
“拜见殿下!”亓言忠和亓闫一进去就双双伏地跪拜,殷寒咫先一步上前将两人扶了起来,“岳父大人不必多礼,快起来。”
可是亓闫还是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动,固执的跪在地上,“殿下,此次.......”
“不必多说。”殷寒咫打断他的话,一只手搀扶起他,“此次王军得以保全,多亏了你,若不是看到你沿路留下的标记,本王也不会这么快找回回京城的路。”
“起来吧。”殷寒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旁的颜姝宁笑了一声,从侍女手里接过孩子,许是察觉到母亲身上的气息,那孩子本是昏昏欲睡的,又急忙睁开了眼,看着颜姝宁笑。
“殿下。”颜姝宁抱着孩子给殷寒咫看,“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小字是我取的,大名合该你来。”
殷寒咫小心的从她怀里接过孩子,难得显出几分手足无措,那孩子第一次见他,不过两人的眉眼本就是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倒是没哭,睁着眼疑惑的盯着殷寒咫看,然后伸出一只小手攥住了颜姝宁的衣袖下摆。
“开来他是喜欢殿下。”颜姝宁在一旁笑道,“不然他怕是不会理殿下的。”
亓言忠也在一旁说,“这孩子的性子和殿下的性子也像,我都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惹得他看一眼,果然还是父子连着心,小念卿果然还是想父亲的,是不是?”
“念卿?”殷寒咫疑惑的出声,回头看颜姝宁。
颜姝宁咳了一声,讪讪的偏过了头,“殿下打算给他取什么名字?”
殷寒咫看出了她的窘迫,没想着逗她,眉眼流露的尽是温柔的笑意,轻轻扯了扯袖子,没有了那一角的布料攥在手里,小家伙不满的嘟了嘟嘴,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不许哭。”殷寒咫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子,结果被他一口咬在了手指上,与其说咬,倒不如说是吮吸,只是殷寒咫的手指粗糙坚硬,含了好半天他才不乐意的松开,委屈巴巴的看着殷寒咫。
“你这孩子,”颜姝宁笑了出来,“等着回头你长大了,你父亲可有的是法子治你呢。”
殷寒咫和这个小家伙面面相觑,仔细的想了想,“君子慎行笃思,温如玉珏,大器晚成,来日必报于国,忠于君。”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小家伙自己倒是高兴,张嘴笑着。
“这孩子,便取作晚珏。”殷寒咫道。
“哪个晚?”亓闫在一旁故作不懂,戏谑的冲颜姝宁挑了挑眉。
“自然是晚晚的字。”殷寒咫回答的很认真,“这孩子是属于我们两个的血脉。”
颜姝宁眉目间流露这笑意,“别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天生龙凤,你倒是希望他成为一块儿晚些被人发现的玉,倒是放心。”
“这不是你想的吗?”殷寒咫笑着回头看她。
颜姝宁确实是这样想的,她不求自己的孩子能够如何封官加爵,成为这皇都的人上之人 只求他能不违本心,平安快乐的长大,若是有得一身本领就报以国家,若是只是平凡人,那便做个有品有德的寻常人。
......
自殷寒咫回来之后,王府里多是前来拜见的人。
殷寒咫本就无心应付这些,一早儿便让人将来访推了,在府中专心陪着颜姝宁和孩子。
从宫里拿来了整整两个月的药,颜姝宁便每日定点儿督促着,看着他把药喝下去。
但是璟王殿下天不怕地不怕,每次看到那一碗褐色的药汁便会皱起眉头,颜姝宁却不放过他,在旁边敲敲桌子,“必须喝完。”
殷寒咫看着她,一句苦还没有说出口,颜姝宁便识破了他的伎俩,仗着自己对他这张脸没什么抵抗力,整日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想要蒙混过关。
“这次我是绝对不会被你这么轻易的得逞的。”颜姝宁态度十分强硬。
殷寒咫只能端起那碗中药,皱眉将它喝了下去,一张脸变得更臭。
“有这么苦吗?”颜姝宁看着他的神情,刚想嘲笑一番,下一秒就低呼了一声,被他拦腰揽在怀里。
殷寒咫嘴角噙笑,抚上她的嘴角,“苦不苦晚晚自己来试试不就好了?”
说着,殷寒咫低下头,先是试探的吮了一下她的下唇,然后毫无保留的撬开齿关,舌尖触碰,颜姝宁尝到一点苦涩,接着浓重的灌入肺腑。
分开的时候颜姝宁满面潮红,气息不稳的趴在殷寒咫肩上,低低的喘着气,明明是殷寒咫喝的药,可是那份苦涩久久不散的笼罩着她。
“这下知道有多苦了吗?”殷寒咫揽住她的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侧腰,嘴角的笑意更深,“我小时候在宫中,那老头配的药是太医院最苦的。”
他自小就是吃过了那太医配的药,所以也就造成了殷寒咫从小就不爱吃药,闻到药的味道就跑的远远的,现在也是一样。
“那我也不知道它竟会如此苦.......”颜姝宁想去那苦味儿,如果是她,她也不会想喝药。
“要不要再尝尝?”殷寒咫指尖擦过她嘴角,目光深沉。
“休 .......想!”颜姝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警告道,“伤没好之前,殿下都休要想着上我的床。”
“如此严重?”
殷寒咫轻笑一声,一只手揽着她,将人换了个姿势按腰靠在自己肩上,低着头去亲吻她的耳尖,声音低沉,“那本王可要先赚够了本儿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