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后,四人重新规划路线。
一条近乎直线通往江南乡的路线。
只是,规划完后,四人沉默了。
因为,根据路线,途中要翻越一座很是高大险峻的山峰。
以人力,此山必然是要避开的。
但除了高山,还有深沟。
绕开了,路途就可能比之前的破路还要长,如此便得不偿失。
即便比之前短,也有大问题。
“绕开大山,改道深沟,这明显路途更加遥远。
但是,沿着老路,扩建加宽,能够马车双向行走,依靠下江里不足百人的壮力,这是不可能的。
一是人力我们不足,就算祖祖辈辈修建,耗时数代,人力是够了,但时间却是十分长久。
二是工具的缺乏,浇水烧火,人搬木撬,可是这样,地里的庄稼就会被撂荒,人们的吃饭就成了问题。
三是如此巨大的工程,乡民们显然是不愿意的,依靠数家、数人,其耗时更久。
如此一来,哪怕穷尽余生在下江,这路可能也修不起来。”
嬴政看着莽莽大山,情绪陷入低沉之中,看不到希望的重负悄然而至。
杜哲却是不这么认为,寻常以人力去撼动自然,显然是不可能的。
区区二百人数,于天地之间,如浮游一般,岂可撼树。
但是,杜哲是要用寻常之力吗?
哥可是开挂之人,有挂不用,纯属脑子有坑。
只是面对这座大山,杜哲在想,到底是打隧道呢?好是直接把山给移平了?
不行,这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不是专业人士,属实难倒门外汉。
“诸位,可曾想好此程的起点为何处?”
杜哲开口询问道。
“自是以学堂为首,江南为尾。
此路定唯有我下江之人出工出力,还有出物。
即便向江南乡说明有此来意,三老亦不反对,但是,求助之事,三老绝不同意。”
顾,于一旁说道。
“如此,我等已知晓。”
嬴政如是说道。
闻此言,杜哲心中已有乾坤,至于还有不足之处,则需要实地勘验。
“山高林密,蔽日遮天、参差不齐的丛林,将原有地貌粉饰。
还需回去细细商榷,另派人前往打探一番。”
杜哲适时说道。
此刻已是午间,四人在此再怎么商谈,也无济于事,不如回去再细细商论,如何安排人手工具。
“哲哥说得有理,今日就先到这里。
蒙大哥,请问图形可绘制完成?”
嬴政做了决断,而杜哲,只是提供意见参考。
正低头绘图的蒙恬,见嬴政问来,连忙收起木板和炭笔,向嬴政汇报。
“回里典大人,恬已经绘制完毕。”
嬴政点点头。
“如此,我等便先回去吧。”
“是。”
四人回到里务办事处,一行人在屋子里围坐在火炉旁,一一看过蒙恬绘制的堪舆图后,商议起向往修路的事宜。
父老正看完后,第一个发言。
“里典大人,此法不妥。
这里的深谷峭壁,是不可能在此修建出一条路的。
而且,要修也是耗费巨大,下江绝对无法承受。”
正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大家纷纷觉得这是一条不可能修成的路。
虽然修建这条路很是诱惑。
一旦建成,那就是天大的功劳,于如此险峻之地修成这条路,不论是在当地的地志,还是在史书上,都会留下浓墨一笔。
成为当今、后世之人的称颂。
但是,收获与风险并存。
这样的地方修建道路,别说以现在的技艺,就算现代化施工,也是耗时耗资的。
所以,如若修建,他们这代大概率会成为马前卒,消失于时间之中,见不到也没有此功劳。
而这耗费数代人,开拓者将顶着骂名前行,拉着下江乡民贫穷数代人。
所以,大家是不情愿的。
“父老说得对!”
“对!”……
谷子玉看着木板上的路线,心中也觉得不可能,但,非常之人,当建非常之功。
此次隐居又出山,当然不能再如同此前一般,要做一些不同寻常的功业。
谷子玉在想,若是凭借他的力量,可否于峭壁之上开辟出一条大道,可否开山裂石,建造一条康庄大道。
可行,但是谷子玉掂量自己的力量,加上乡民们在旁协助,但是其耗时依然长久。
而这段路,不止这座山。
所以,行不通。
“仅仅是施工难度其,耗时长的困难是吧?
即是,照这个设计,从这里修一条路过去是可行的对吧?”
杜哲问道。
众人点头,可太行了,从这里过,就不用每次给老路上的土匪缴纳过路费了。
毕竟,那段路确实是人家修的,收点过路费也合理。
但除了这家诚意土匪,还有许多各个山头的土匪会不定时地拦路打劫。
见众人都认同,连谷子玉这个老头也点头认同。
其实除了谷子玉,其他的一开始不愿意加入建设大队的,被嬴政带来的队伍威逼加利诱的萝卜大棒给弄得晕乎乎的,最后也加入了建设队伍。
杜哲放心了,可行就好,待实地勘验完毕具体路线后,就可以动工了。
挑个夜深人静的时机,派出黑影兵团,还有使用符咒之力,修建这段路,想必轻而易举。
“对了,若是把这座山从中截断出一条十丈的路,可以不?”
杜哲高兴之余,看向众人问道。
杜哲不知道这些山对于下江乡民们有什么特殊含义没,若是犯了忌讳,就有点得不偿失,能不伤害民众的情义,还是不要去做。
这不,一位老什长开口了。
“小友,这山断不断都可以,只是,这是不可能之事。
还请勿要讲笑话,还是商谈正经事宜。”
杜哲听出来老者语气中的不喜,想必要不是忌讳杜哲还有嬴政的身份,老者都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呵斥杜哲年幼无知,乱插话了。
些许人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不好说。
杜哲才不在意这话外之意,确定没有什么忌讳后,那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动手了。
接下来,众人又对建设大队的工钱、粮食、施工进程等进行商讨,俗尘扯皮,没有一点实质作用。
各家都将困难抛给嬴政,自家偷吃那么多,却是一点也不想匀出来。
不了了之后,各人回各家。
一切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大工程而有什么改变,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水中月、镜中花。
直到第二天,一个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