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纳德碧瞳频繁向那璀璨的珠宝大门望去,心里默默估算着季星阳进去了多久。
当他发现所花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他估算的时间后,终于坐不下去了。
他从悬浮舰上跳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那所禁忌之门走去。
站在门口的门童看到他,脸上惊愕的神色,下意识伸手将他拦住。
门童的阻挡让他恢复了一些清醒,他目光沉沉的往里面探视,希望能够看到那道身影的出现。
不过身影没看到,倒是嗅到空气中浓烈的雄虫信息素以及血腥味儿。
萨纳德的瞳孔猛的一缩,额头青筋凸起,垂带身侧的手紧攥,身子前倾微眯着眼睛努力看向璀璨灯光中拐角处传来信息系的方向。
很快他便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响,拐角处出现了好多身影,其中一个身影被另外一个身影抱着。
萨纳德心里猛的咯噔一下,紧咬的唇腹微微张开,瞳孔一闪一闪的,身子绷的笔直。
不是他!
一定不是他!
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那群身影上,让站在门外的萨纳德根本就看不清谁是谁。
他只能从一堆的信息素中察觉出他最熟悉的两道信息素。
一道是季星阳的。
一道是他雌父的。
但这两种信息素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身影也越来越近,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入耳,萨纳德最终还是凭直觉认出了那个被抱在怀中的身影正是他雌父。
而抱着他雌父的则是艾可。
萨纳德紧拧的心一松,停顿的呼吸缓缓转动起来,垫起的后跟脚也落了地。
季星阳看到门口的萨纳德立刻加快了步伐,但却不小心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
“嘶……”
他忍不住痛出了声,但脚下的步伐依旧没有停顿。
季星阳一到门口就直接对着萨纳德道,“我们赶紧回去。”
萨纳德快速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将目光落向他怀中那张印象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血亲。
“我来。”萨纳德从季星阳怀中接过他的雌父。
季星阳没有推辞,因为他的确已经没有力气再抱了。
他用力的吐了口浊气,转身对着身后一路跟过来的狐朋狗友,“今天的事谢谢各位了,后天酒桌上见。”
他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那群狐朋狗友们一时望着他的身影纷纷愣了神,觉得失忆的艾可跟以前完全变得像不是同一只虫。
所作所为不像娇软尊贵的雄虫,倒是像一个聪慧能干不拘小节的雌虫。
让他们看着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
这种感觉很矛盾,一时间让他们没有了心情继续在这里玩耍,倒是期待起两天后的订婚宴。
萨纳德将自己雌父放在悬浮舰后座放置好后,回到驾驶座并没有急着启动。
而是在季星阳疑惑的目光中,从舰内的收纳空间里掏出一个空盒子,放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收集血液。
季星阳:……
为什么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季星阳瘪了瘪嘴巴,“宝贝,我疼。”
萨纳德掀了一下眼皮,低声道,“马上就好。”
随后手指在季星阳伤口的地方又按压了两下,缓缓而流的血液瞬间被挤压出一大滴出来。
空盒子瞬间装满了三分之二。
季星阳疼的脑门瞬间冒出一层密汗,手背直接堵在嘴巴上,闷闷的哼了几声。
然而萨纳德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挤压着鲜血。
直到季星阳脸色苍白,他才停了手。
今天的血算是白补了。
季星阳汗淋淋的靠回椅背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手背上火辣辣的痛让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受了伤媳妇儿不但不安慰他,反而还虐待他,这让他好气。
唔?
手臂上刺痛忽然温润的感觉代替,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季星阳回神侧目。
果然他伤口处金色的鳞粉正在治愈着那几道狰狞的伤口,眨眼间的功夫伤疤消失,疼痛感也荡然无存。
季星阳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星阳没有开口,萨纳德却边驾驶着悬浮舰边解释。
“你的伤是我雌父抓的,我们这一族战斗时身体会产出一种毒素,若不尽快的将这种毒素从伤口排出,时间久了毒素侵入血脉中,会在敌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再也醒不过来。”
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季星阳顿时豁然开朗,郁闷之气一扫而空,瞥着他手侧的那几盒血好奇道,“那你准备把这有毒的污血怎么处理?”
“给布洛。”萨纳德淡漠道。
季星阳:?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萨纳德又道,“这几盒血应该够他两年的用量。”
季星阳:!
不是说这血有毒吗!
季星阳的疑惑都写在脸上,萨纳德抬眸轻瞟一眼就知道他所想。
“这点毒不会对布洛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季星阳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还指望着布洛带他去暗潮废墟禁地弄清楚可否户外种植。
季星阳说完转头看向后座晕迷的岳父,皱眉道,“宝贝,你以后拉我出来救谁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呀,好歹我带点能量药以防万一。”
笼子打开的时候,这未来岳父疯狂的向他袭来,好在当时狐朋狗友中的一个雌侍是军雌,反应神速的救了他一命。
他只是受了一点伤,而他未来的岳父则是在众多雄虫的围攻下被抽得昏死过去,他在一旁喊了好半天才让那些雄虫住了手。
敢伤害雄虫的雌虫在雄虫眼里就该活活打死,季星阳只能强撑着受伤的胳膊护着未来岳父出来。
看着浑身是伤的岳父,瞥了一眼淡漠的萨纳德,他觉得这父子俩之间有点怪怪的。
说萨纳德担心他雌父吧,可他对于自己雌父身上的伤不闻不问。
说不关心吧,在得知原主的马甲后,又火急火燎的来这里救他。
真像一对正在闹矛盾的父子俩。
季星阳收回目光瞥向萨纳德,“你雌父当时伤我的时候嘴里喊的是你,他以为我伤了你。”
“嗯。”萨纳德轻哼一声,“是你雄父找了我雄父,他想用我雌父来要挟我不要做你的雌君。”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