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回到皇宫,第一时间便召集暗卫,面见皇室老祖宗,前往梁婉儿的瑶华宫,将整个瑶华宫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当他们闯入瑶华宫内,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不要说梁婉儿了,连个侍女都没有。
梁婉儿早已离开,带着身边所有的侍女,离开了瑶华宫,离开了皇宫,去了秦王府。
她怎么可能傻到留在皇宫里面。
她很清楚,如此坑梁不群,必然会让梁不群暴怒。
届时,梁不群肯定要来寻自己麻烦。
皇宫内有几个老祖宗,鸿蒙后期以上的修为。
如果动手的话,她虽然无惧,可也不愿意与自己的祖辈们相残。
于是,她选择了暂避,不与之正面碰撞。
至于以后怎么面对,那就简单了,自己不用出手,交给君神便是。
她不愿意与皇室操戈,终究是念及血脉之情,但她并不反对君神对皇室出手。
只要君神不取皇室众人的性命即可。
她也相信君神不会那么做,会顾及自己的感受。
因此,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啊!!可恶,可恶至极!”
瑶华宫内,梁皇暴跳如雷,掀翻了大量的桌椅,打碎了满地的东西。
“梁婉儿,你竟敢如此坑骗朕,朕必不会放过你!”
梁皇胸膛剧烈起伏,炽盛的怒火,令他的仙力冲散了头发,无风乱舞,整个人看起来暴戾无比。
一向心思深沉,城府极深,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的他,此时却是无比的失态。
这一次,他真的气到了,无法保持冷静。
自他记事以来,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此番被元初和梁婉儿算计,不止耗光了内库资金,还欠下仙宝楼巨款。
只是这些也就罢了。
他的帝王威严,更是被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为帝王,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皇儿,你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你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
太上皇在看他如此模样,忍不住劝道。
“父皇,您要儿臣如何冷静?
如今内库空虚,国库空虚,还欠下巨额债务!
儿臣这个帝王的脸更是被那元初和梁婉儿践踏得体无完肤!
父皇,那日可是您与梁婉儿达成的条件!
那就是你口中时常觉得亏欠的温顺乖巧的好女儿!
经此一事,日后儿臣不管怎么对她,父皇您应该没话说了吧?”
太上皇面色微沉,叹息道:“皇儿啊,婉儿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她此次犯下大错,你心中有气,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怒,父皇可以理解。
你要惩罚她,父皇也支持,但你还是要念及血脉之情,休要伤她性命。”
“父皇,事到如今,你还要为她说情吗?
她做了什么,您看在眼里。
她,梁婉儿已经彻底背叛皇室,被元初那个野男人睡了几次就彻底沦陷了!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朕必诛她!”
“住口!”
太上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说话言辞注意点,父皇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等腌臜的言语!
父皇说了,你要惩罚她可以,就算你不惩罚她,父皇也会出手,让她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但是,父皇不允许你伤她性命!”
“哈哈哈!父皇,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了。
皇室家族,讲血脉亲情,您不觉得很可笑吗?”
太上皇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道:“你是如今大梁的皇,你可以不讲血脉亲情,但父皇已经不是,父皇多少得讲点亲情。
总之,父皇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你,要忤逆父皇不成!”
“好好好,儿臣不敢忤逆父皇,答应您便是!”
梁皇不再与太上皇争执,脸上的怒火却半点没有减少,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他心里暗自冷笑,只等实力暴增,踏入鸿蒙之境时,父皇又怎样?
现在,他不敢忤逆,只是因为父皇与老祖宗的实力都比他强。
“老祖宗,父皇,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梁皇不想再与太上皇以及老祖宗们讨论什么了。
太上皇与几个老祖宗也不说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梁皇目送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他那背负在背后的双手紧握,指节发白。
“没有人能阻挡朕的意志!否则,将来休怪朕无情!”
梁皇的眼神无比的冷漠,心里的杀意在沸腾。
……
同一时间,皇城某地,一栋高层建筑内,有几个身影站在阳台上眺望皇宫。
几人的面色都很冷漠。
“看来单是梁皇并不能对付元初。
今日,他在那仙宝楼的拍卖会上只怕是吃了不少亏,否则不会是如此反应。”
“呵,我早就说了,指望梁皇一人,很难对付得了元初。
不过没关系,要对付他的人多的是。
元初此人气运鼎盛,此次他不是要去福缘洞天吗?
到了里面,除了他身边之人,哪个不是敌对阵营?
再说,他似乎已经上了浮世三千的必杀名单,否则那日浮世三千的强者不会出手。
到了福缘洞天,浮世三千要杀他,可就容易太多了。”
“唔,的确如此,一个浮世三千,一个大梁皇室,还有大梁皇室背后的神秘支持者,以及其他竞争者。
元初的处境会很糟糕,四面皆敌。
届时,我们静静关注,伺机而动,断他所有生机。
他的成长速度与强度,越来越逆天了,加之又被掌教等人那般看重,日后必然会成为主人绊脚石。
尽管只是一块绊脚石,以主人的本事,可一脚将之踢开。
但终究也会造成些麻烦,尽早解决,断其成长之路,终结其生命,才是最明智之举,杜绝将来有可能生出的变数。”
……
这几人,正是华飞羽的心腹。
其中一人是华飞羽收服的天骄之王,其余几个则是缙云仙宗的真传弟子,还有一个长老级人物。
他们一直都在大梁,未曾离开,也未曾现身,蛰伏在暗中,关注君无邪的动向,静观事情的发展与演变。
……
同一时间,秦王府,君无邪与锦瑟等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听仙宝楼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
仙宝楼发现了天净仙宗之人的身影。
天净仙宗之人并未隐藏身份与行踪。
他们已经抵达福缘洞天所在的区域,并且在福缘洞天前布下了法阵。
除了这些,还有关于华飞羽派来的蛰伏在皇城的那些人的消息。
“天净仙宗什么意思,他们竟然在福缘洞天前布下法阵,是想阻止其他势力的人入内么?”
梁婉儿对天净仙宗的行为感到十分惊讶。
“不管是与不是,天净仙宗如此行为,可见其有多么的自信与强势。”
秦可清也觉得此事有点离谱。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天净仙宗向来以混元巨擘自居。
在世人的眼里,亦是如此。
他们神秘而强大,深不可测。
虽然此次欲往福缘洞天者有不少顶级道统之人,可顶级道统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天净仙宗是其中的拔尖者,论实力,比渝州的顶级道统可要强上许多。
即便是缙云仙宗有戮仙杀阵,综合实力与天净仙宗比也还有不小的差距。
抛开戮仙不谈,缙云更是无法与之相比了。”
安云疏的话让秦可清和梁婉儿怔了怔。
“云疏姐姐,天净仙宗竟有如此强大么?”
他们只知世间有天净仙宗,而且是顶级道统。
却并不知道,顶级道统之间的差距能有如此巨大。
缙云仙宗在顶级道统里面算是比较强的了,如果算上戮仙杀阵的话,更是不用说。
整个混元,诸多生命古地,那么多的顶级道统,能在综合实力上胜过缙云仙宗的并不算多。
毕竟戮仙之名威震寰宇,不是说说而已,那是曾经杀出来的赫赫仙威!
可即便算上戮仙杀阵,缙云的综合实力还是差了天净仙宗不少!
“当然,我怀疑天净仙宗有活着的帝存在。
古往今来,混元历经多少次浩劫。
每次黑暗入侵,末世洪流,天净仙宗几乎没有怎么参与过。
他们的每一代强者都成为了道统底蕴。
整个天净仙宗内有多少活了一个纪元以上的强者,除了他们自己的主事阶层,只怕没有人清楚。
那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数千万年来的累积。
何况可能还有活着的帝,有帝兵。
缙云仙宗只有戮仙,如何能比。
而论强者数量,更是相去甚远。
古来边荒御敌,缙云仙宗战死的天骄人杰,实在太多了。
每隔数十万年的小末世,便有大量强者因此而血染边荒,倒在那浩瀚的可怕战场上。
因此,能留下的底蕴,怎能与天净仙宗相比?
混元半数以上的顶级道统皆是如此,古来牺牲太大,底蕴消耗过巨。”
听了云疏说的这些,梁婉儿和秦可清半晌作不得声。
她们发现自己对这些了解得太少了。
君无邪说道:“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远比你们以往想象的要强,但是敌人再强,最终也只有覆灭之途,不会有任何悬念。”
梁婉儿怔了怔,那么强大的对手,君神真能应付么?
“有君神在,你们便无需担心,只管按照君神的安排去做,届时一切皆可解决。”
安云疏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梁婉儿心里十分好奇。
君神到底什么身份,什么来头。
他平三界末世洪流,让天庭帝主都甘愿跟随,还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仿佛世间就没有君神解决不了的事情,没有他对付不了的敌人。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君无邪仿若自语般,说完看向安云疏,“樱樱闭关这些时日怎么样了?
天净仙宗十二太始境太上长老抵达福缘洞天入口区域,洞天应该便在这几日就会开启。”
“君神放心,樱樱进度喜人,已经将血脉之力吸收的差不多了。
她现在的神禁领域已达纪元神话四重天,即将冲破第五重。
樱樱的这种血脉体质,当真是强悍呢。
当年是我走眼了,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死劫。
若非如此,数十万栽修行,以她的天赋资质,不说证道帝境,恐怕也差不多了。”
“你不用自责,这是她的运数,亦是她的人生之路,注定要历此劫。
事实上,对于樱樱而言,是劫难也是机缘。
如果她当年未曾殒落,修至准帝圆满或者帝境,那么现在也无法彻底觉醒血脉之力。
以我目前之境界与本源,难以对准帝以上的古血起到效果,何况帝境。
再者,境界越低时,觉醒更多的血脉之力,对道果而言会更好,基础会更坚实。
长远来看,有利无弊。
而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条漫漫长路。”
说到这里,君无邪摊开手掌,两团炽烈的光团逐渐凝聚,如同凝缩的烈日般璀璨刺目。
“这是击杀猎魂使者炼化的仙气,可清、婉儿,你们拿去炼化了。
趁着尚有几日时间,还可以突破些境界。
虽然境界的突破,对于进入福缘洞天未必有用。
但闲着也是闲着。
尤其是可清,你境界尚低。
福缘洞天对修行者的压制,目前尚不知在何境界。
如果是造化之境,那么你突破境界还是有大用的。
还有这两团,你们去给身边最心腹的人吧。”
“好。”
秦可清和梁婉儿将这些仙气纳入体内。
看似几团仙气,似乎不多,实则并非如此。
每一团仙气表面都有结界,内部形成须弥空间,十分的浩瀚,有着海量的仙气。
这些仙气,都算得上是提升境界类的特殊资源,品质相当于稀有权重低级的特殊仙珍。
“去吧,我以时间符阵覆盖你们的房间。”
君无邪摒指虚空刻画,大量的元始符篆冲向王府内某栋建筑,烙印其上,迅速形成结界。
“师弟,该去把清漓她们接过来了。”
他身旁的锦瑟突然开口。
“清漓妹妹来皇城有几日了,她明知君神在王府,为何迟迟未来呢?”
安云疏听锦瑟提到墨清漓,想到她数日不来与君神相见,心里不免感到奇怪。
君无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锦瑟瞧了他一眼,对安云疏说道:“师弟未主动让清漓来此,她兴许是担心擅自来王府会让师弟不高兴吧。”
“这可不像是修炼太上忘情录的人的性子呢。”
安云疏不由感慨了一句。
“好了,我现在便去清漓那儿,将她和清歌师妹带来王府。
不知道我离开宗门的这些时日,清漓的境界增长了多少。”
君无邪转移话题,不想与安云疏谈论墨清漓性格演变之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也容易被误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云疏悄悄对锦瑟说道:“姐姐,君神与清漓……”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毕竟清漓修炼的是太上忘情录。
师弟也不想红尘乱其心。
只是啊,这般发展下去,将来的事情难说。
清漓的性子,明显较以往有了不小的变化。
说明她的心境与以往不同了。
再说那太上忘情录,修炼到最后未必就会永远断情绝性。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毕竟,她跟着的人可是她最崇拜与敬重的君神呢。”
“是啊,那可是君神啊。”
安云疏的声音有些许飘浮,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