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瞬间一片寂静,静妃差点都要掩饰不住刀人的心思。
许常在说这些,不就想另寻其他墙头,亦或是觉得自己庇护不了她?
“许常在只怕没听过一句话,梦都是相反的,再者,本夫人并没有孕育过子嗣,哪里懂得照看孕妇胎象。
最后,前三月挪动宫殿,此乃最忌讳之事,迁宫养胎这事,切勿多言!”
林清雪只三言两句,就打发她的托词,反而,心里有些厌烦。
这女人的心声中满是算计,在这位许常在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最好跳板。
只是,她们两人非亲非故的,这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脸面,居然敢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嘉合夫人,婢妾~”
“皇上驾到!”
许常在还想多言,只是,皇帝的到来让她不得不停下。
“行了,都起吧,刚才,朕似乎听到嘉合夫人的声音。
姆妈有何事,只管与朕言明?”
提及这事,林清雪上前一步,不咸不淡地说了个大概。
“事情就是如此……许常在想迁往本夫人宫中!”
反正,她肯定不会让许常在有倒打一耙的机会。
“放肆,许氏,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纠缠嘉合夫人的?”
百里宸本就对许常在自作主张一事极其不满,现在,听她居然想要越过静妃,前去叨扰林清雪,自然更加不喜。
只觉这女人满腔算计、工于心计!
“不是,皇上,婢妾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敢随意纠缠。
若是夫人不愿,婢妾也不会不自量力去肖想这事。”
尽管,许常在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面对盛怒状态之下的皇帝,她可不敢摸老虎屁股。
“皇上,臣妾觉得许常在野心极大,刚才,嘉合夫人明明婉言推拒。
可妹妹还是不依不饶,要不是您过来,估计,她都准备下跪要挟呢!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宫里藏着什么洪水猛兽,这才导致许常在不敢居住呢?”
静妃这些话,自然是在火上浇油。
她算是看出来了,许常在早有歪心,既然如此,她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直接舍弃这枚棋子,岂不更好。
林清雪暗自看戏,对于静妃这推波助澜的眼力劲,也是没得挑刺的,活该人家前世稳坐妃位。
端看这落井下石的聪明劲,就够别人喝一壶的。
果然,百里宸看向许常在的眼神,显得更加猜忌。
上位者,都不喜心思多且乱做主之人。
而许常在这个蠢笨之人,由于过于心急,今日也是连连犯错,着实是让人有些没眼看。
“许氏,既然怀有皇嗣,就切勿胡思乱想,朕会派两名精奇嬷嬷贴身伺候。
你的膳食,也都会派遣小厨房里单独做。至于其他人,在你诞下子嗣之前,都不必靠近。
如此,你若还不能平安生产,只能说你自个不争气~~”
百里宸可谓是做好了全方位的打算,若许氏仍旧无法诞下皇嗣,那就是她自个刻薄寡恩,经受不住如此深厚的福泽,那也与旁人无关。
此时,许常在觉得羞恼不已,脑袋也快要低垂的脚后跟,她属实没想到:
今日,自己不仅没有提高位分收获赏赐,反而惹得皇上不快。
就这样,许常在成了宫中另一位笑柄。
人们大多在背地传言,此人患有“被害妄想症”。
如若不然,这才刚怀上,就急不可耐为自己的孩子找护身符。
只可惜,这位小主挑了块铁板,嘉合夫人对她,那是压根不带搭理的那种。
不过,尚在禁足之中的杨嫔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是说,许常在怀上了?”
【不是,凭什么这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知府之女能够爬到自己头上?抢夺皇长子之位?】
此刻,杨嫔目眦欲裂,眼睛都是嫉妒的火焰,手指恨不得要撇断毛笔,让宫女翠柳看得胆战心惊。
“启禀娘娘,是由太医院院使亲自诊脉,应当不会出错。” 翠柳不敢虚报隐瞒,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确定事实后,杨嫔甩开了毛笔,看到桌子上抄写的佛经后,开始用力撕扯。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常在也能爬到本宫头上,还先我一步……”
翠柳怯生生地看着主子发疯,心里不停祈祷:
监管嬷嬷可一定要在茅房待的时间再长点,千万不能看到娘娘如此不端庄的一面。
“吱呀!”
门被推开,监管嬷嬷看到这一幕后,也不发火,只冷淡提醒:
“老奴不得不提醒娘娘,您今日要是抄不满一卷经书,您的禁足之日,就得延长一日!”
反正,耽误的,都是她自个的前程,怨不得旁人!
听到这话,杨嫔从迷瘴之中陡然惊醒,看到四散飞扬的经文抄写,只觉得自己太过意气用事。
对,这个老虔婆说的对,不管什么时候,早日脱离禁足的桎梏,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她有机会出去,才能有破局的机会。
还有,许常在腹中不一定是皇子,所以,她不能认输。
“ 翠柳,收拾好桌面,本宫要重新临摹经文……”
禁足之日转瞬而过,自从杨嫔解开了禁足之后,大家惊讶发现:
从前那个嚣张肆意的丽妃,变得温良恭俭许多,似乎这一月的禁足,让她重获新生,磨平了往日中的跋扈棱角。
可是,林清雪自然是不信的,反而心生警惕:
看来,吃亏之后的杨嫔,不再蠢笨,反而成长了不少。
时隔几天后,杨家当家主母突然造访,打得林清雪一个搓手不急。
“夫人,丞相夫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
要事?
她和杨家能有什么瓜葛牵扯,林清雪面露疑惑之色。
秋菊顿了顿,随即补充道:
“奴婢也曾试探问过,丞相夫人只推说,似乎是和您失散多年的家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