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和女子,正是唐宋和元明清。
那么少年,自然就是小新。
自从癸卯事变之后,他就被唐宋和元明清接走。
小新刚开始还有些小期待,以为终于可以见到恢弘大气的古朝会总部。
结果元明清告诉他……
古朝会没有总部。
十大组织当中,唯一没有总部的也就是古朝会了。
唐宋很装逼地说了句话。
普天之下,都是我们的总部!
然后唐宋就把小新丢在了某个终日时间的平行世界。
与其说是带了小新两年,其实是放养了小新两年,两夫妻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给点修炼资源。
当然,唐宋和元明清如此做,也是有其用意的。
小新长于深山老林,身上的野性太重,只有繁华的大都市,才能去掉那股蛮劲。
那么当服务员,就是最好的历练。
这份工作,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有钱装没钱的,没钱装有钱的,真有钱的,真没钱的。
众生百态,当服务员都可能会遇到。
小新撇了撇嘴,“啊?你们不带我了呀?那我以后就在放麑院了吗?”
元明清缓缓道:“是,自会有人带你,我已达甲八之巅,要准备开天幕,入甲九。”
小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呕——!”
浓烈的苦味让小新差点吐出来。
“那师父呢?”
唐宋瞥了眼元明清的脸色,一本正经道:“为师自有为师自己的事,你安心修炼便是,自会有人带你。”
小新苦着个脸,“那……好吧。”
说罢,唐宋和元明清便起身。
“我跟你师娘去逛个街,给你半个小时收拾东西,去来这里的地方串点回南柯。”
“行。”
嗖!
唐宋和元明清消失不见。
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完全不担心会被普通人看到。
有没有视线和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他们再清楚不过。
小新看了眼桌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皱起眉头,实在不想再喝第二口。
正欲离去,被柜台后的收银员喊住。
“你好,还没结账。”
小新一愣,郁闷不已。
靠!师父还说给我点了,玩我呢!我辛辛苦苦赚点窝囊费容易吗……
小新走到柜台,掏出手机。
“多少钱?”
“5800,谢谢。”
“多少?!”
小新双眼瞪得溜圆。
看了眼菜单,三杯咖啡,有两杯的价格是2000,他自己喝的那杯1800。
小新很想施展身法逃单。
坑徒弟不带这么坑的吧!
最后小新还是含泪把钱付了。
辛辛苦苦打了几个月工,好不容易攒点钱,就这么全交待了出去。
城里套路太深了呀……还是山里好。
走出咖啡馆,小新考虑着要不要回刚才那家餐馆,把这个月没结的工资要回来。
唉……发飙辞职一时爽,囊中羞涩火葬场。
……
南柯。
各大组织在南柯的联络点都收到消息。
滁洲那位夺了不夜侯传承的少年,要醒了。
二十岁,还能算少年吗?
男儿至死是少年。
千秋辞总部。
江城子看着手下成员发来的关于滁洲元力波动异常的消息,淡淡一笑。
“一年了呀……终于醒了。”
说罢,他给全体成员发了条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少成员都纷纷响应。
卜算子:“我跟青阳先生一年前都算错了这小子,此子不凡,要重点关注。”
如梦令:“首领再努把力,把他招进来。”
青玉案:“他来了我这千秋辞第一帅哥的名头就不保了。”
雨霖铃:“什么?组织要来新人了?还是个帅气小鲜肉?联系方式赶紧推一下!”
定风波:“首领,滁洲之行劳务费拖了一年,可以结了。”
江城子:“你艾特的对象已退出群聊。”
……
抹雀楼。
司佻将萧炀要醒来的消息公布于众。
齐潼:“开盘开盘!赌萧炀苏醒之后第一件事做什么!”
幺鸡:“我赌睁开眼睛!”
齐潼:“你滚!上次赌输了欠我柯点还没还,一边待着去!我说他会先去哪里!”
伍妄:“萧炀这位小同志很有朝气!我赌两千,他会来我们组织!”
白板:“伍妄你这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暗刻说他赌一千,萧炀会先去神农阁归还不夜侯部分传承。”
闵齐卑微反驳:“我没有……”
东风:“要我说,先给人家想个誉名吧。”
南风:“我哥说得对,我建议叫炸胡。”
司佻:“好了好了,由萧炀自己去选,来不来,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我们在这瞎操什么心?还公然聚赌?
“组织明令规定,公然聚赌,组织者扣除该月全部绩效,参与者扣除一半绩效!平常怎么跟你们说的,一个个都当成耳旁风!”
众人沉默,话题似乎就此终结。
过了一会,齐潼发了条消息。
“首领,别说那么多了,你直接说你押多少。”
司佻:“我押三千,他先去九寰局。”
……
自从知道萧炀要苏醒后的这几日,风平浪静已久的南柯,总算活跃了起来。
那个两年前惊艳全南柯的第一天骄,经历惨痛,沉寂一年,恰逢时机,迎来蜕变,现在又过了一年,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许多除咎师茶余饭后,都有了共同话题可以聊。
用现在的话来说,萧炀的流量,非常高。
唯独有个地方并不怎么热闹,似乎对萧炀要苏醒这件事,没什么太大反应。
……
南柯皓域,黎琼森林深处,放麑院。
白鹿学院的师生们还是如往常一样,组织上课,正常进行教学活动。
只是人数越来越少,稍显冷清萧条。
毕竟白鹿学院已经两年没有招过新生,老生都一个接一个地毕业离开,去了组织。
他们为什么不讨论萧炀要苏醒的事?
因为他们不知道。
白鹿学院在不少除咎师眼里,都已名存实亡,毕竟……连个院长都没有。
不是其他人们刻意冷落疏远,所导致的信息闭塞。
而是萧炀即将苏醒这样的消息,还没成事实,也不是公示性的官方新闻,根本就传不到他们这里。
不光他们,另外三大学院也只有校长和一些高层领导才知道萧炀要醒的事,学生们并不清楚。
上午七点半,放麑院综合楼前。
敖贝刚吃完早餐从食堂出来。
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学长,五年级生。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敖贝偶遇了熟人,笑着打招呼。
“雨薇!”
杨雨薇没有被分去其他学院,天资一般也没有被组织接走。
“小贝,好巧呀!你也这么早。”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朝教室里走去。
杨雨薇看着零零散散赶去上课的学弟学妹,感叹道:“唉,人是越来越少,真担心学院就这么散了。”
敖贝怅然道:“九寰局的人来过几次,也不知道老师们什么想法,反正我永远不会走,哪怕学院剩我一个人,我也不走。”
杨雨薇轻笑道:“我也是,毕业了我就留校当老师。”
敖贝微微错愕道:“你也跟我一样的打算?”
杨雨薇目光幽远,回忆起曾经发生的一件事,郑重开口。
“还记得入学第一天晚上,孟老师给我写的那句诗吗?从那天起,我就立志要向孟老师学习,当一名温暖又负责的老师,治愈跟我一样需要帮助的学生。”
敖贝嘴角微弯,“真好。”
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了教室。
癸卯事变后,白鹿学院还活着的学生经历了拆分、归源、被组织挑走等等波动。
老师们商议后决定整合学生,全部合班,每一届只留两个班,一起上课。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坐着一百多号学生,有些座位空着。
今天是国学课,老师早早就已就位,在讲台后肃立。
不管怎么样的情况,白鹿学院的老师永远遵守着师德师风和教师行为规范。
叮铃铃——!
老师刚想大声喊出“上课”二字,忽然!
教室前门外多了一个学生。
他穿着白鹿学院校服,匆匆走了进来,双目炯炯有神,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敖贝身边的空位坐下,爽朗一笑。
“同桌,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