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洪忠后,萧炀回到了抹雀楼总部成员宿舍的房间之中。
从移动式次元厢出来的第一时间,萧炀又赶紧连人带次元厢躲进了耀深葫里。
他掏出纸笔,将三大禁术的修炼之法全部写了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何况这修炼之法太过复杂,万一哪一个小细节记不住了,可就麻烦大了。
再去精神病院找洪忠问?
萧炀丢得起那人,扶光都丢不起。
在社会上不比在学校里,老师有义务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遍两遍三遍,不会把你教到会为止。
可进了组织,入了社会,没谁对你有那个义务。
能教你都不错了,教了你一遍没记住,还来问?
脾气不好的会直接甩个脸色给你,甚至还会骂你打扰他正常工作。
那说了太多真的记不住,理解不了怎么办?
记不住就做笔记,或者拿录音笔。
萧炀在耀深葫里拿着写好的三大禁术修炼方法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这他么也太难了吧?
一细看萧炀才发现,就是第一门最简单的览业之术,里面好多修炼过程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跟现有的修炼逻辑互相冲突。
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萧炀看一门术法的修炼方法像在看天书。
而这还是只是三大禁术里最简单的一门。
那碎合与破序得难成什么样?
要知道萧炀修炼“仙掌月明”这种因为修炼难度太大而失传的术法都只花了一两个小时。
如今看览业之术看了十多分钟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算了,慢慢来。
萧炀知道这事急不了,以后等什么时候有长串的空闲时间,再来细细摸索。
唰!
从耀深葫里出来,打开房门,小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天葫你去哪了!我刚找你还不在房间里。”
萧炀说了实话。
“我去跟人打了几把麻将,什么事?”
闵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到丙级了。”
萧炀心中一喜,“这么快?恭喜呀。”
闵齐不是谁的转世,修炼初期没有名师指导,没有修炼资源,还被蓝景焕抓去虐待。
直到进入白鹿学院之后,修炼一途才步入正轨。
他比萧炀晚了四个月引元,能在这个年纪有这个元力等级,太难得。
庚子八仙里的其他人,现在也才丙级三四阶的水平。
这都多亏了闵齐心无旁骛。
用如今终日时间一句网络调侃语来形容就是……
他除了成功,别无选择。
闵齐在白鹿学院的时候,有萧炀这样的学长、有洪庆这样专业的班主任,他自己又没有其它任何挂念,不需要回什么桃源,不需要什么多的交际。
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癸卯事变后,又被抹雀楼带来特训,不仅学到了一筒留下来的神奇术法,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天赋得到充分兑现。
闵齐挠了挠后脑勺。
“每个成员刚突破大等级之后的第一个任务,为了避免成员不适应新等级的各种转变,可以请另一个实力强过他很多的成员一起去执行。
“天葫,我想请你一起去,还可以带上小新,可以吗?”
小新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好呀好呀!三个人一起去!”
萧炀思虑片刻,沉声道:“抱歉,我不能答应。”
小新蔫了下来,“啊?为什么啊?”
闵齐略显失落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萧炀拍了拍闵齐的肩膀。
“你应该懂,你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
闵齐懂,可他仍然渴望。
“嗯,没关系,那我去了。”
看着闵齐沮丧地走出宿舍,小新撅着嘴道:“天葫,既然暗刻的路注定孤独,那我们为什么不陪他一段?让他孤独一辈子吗?”
咚!
萧炀一脑瓜崩敲在小新头上。
“你是真的蠢,暗刻要去哪个盘?”
机灵的小新马上反应过来,想大声喊又怕刚离去的闵齐听到,笑眯眯悄声道:“嘿嘿,嘿嘿嘿嘿……偷窥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萧炀撇嘴道:“我问你他要去哪个盘?”
小新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要去联络点问。”
萧炀翻了个白眼,跟小新串点来到南柯。
以半个金块的代价,萧炀跟白板打听了闵齐的下盘任务信息。
小新略显为难地道:“清朝的旧盘?我要不要去看几遍《甄嬛传》复习一下?”
“看你个头!”萧炀笑骂道:“我们全程不现身,不用打膜,看暗刻怎么秀操作就行了,走吧。”
二人来到串点房,萧炀将小新收进了耀深葫里,去到了闵齐出任务的平行世界。
刚寰枢走出,站在一处荒芜的山坡下,阳光如同滚滚热浪袭来,大地热气腾腾。
萧炀的除咎经验告诉他,这个盘八成是旱灾饥荒,流民四起,引来了咎。
唰!
太热了,还是耀深葫里凉快。
进到白色小世界,小新赶紧凑了上来。
“天葫,纪琳呢?我找遍了没看到她人。”
萧炀瞥了小新一眼,淡淡道:“社会上的事,小孩别打听。”
小新可怜巴巴地往地上一坐,看着外面的景色。
萧炀控制白色小世界在虚空中穿行,很快就来到几公里远的一座县城。
这方圆二十多公里,只有这一座城,萧炀断定闵齐肯定会先来这里找线索。
因为如果是他自己执行这个任务,他也会这么做。
以萧炀的目力,很快便发现了打好膜,伪装成普通百姓的闵齐。
此时闵齐正佝偻着身子站在街边,跟一位开煎饼摊的大爷问事情。
“大爷,我今天刚到这个县城,听说这里有放粮是吗?”
闵齐的穿搭……约等于没有穿搭。
像是一大块灰黄色的烂抹布套在身上,加上他自己精瘦的体形,倒是十分像一个难民。
摊煎饼的大爷见闵齐年纪轻,为了流浪来到这县城,还好心给了他半块煎饼。
“来,小伙子你拿着吃吧,你来晚了,昨天放完粮了,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闵齐接过烧饼毫不客气就啃了一口,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爷,昨天是在哪里放粮?下一次我好提前去准备。”
大爷大概说了一下方位,闵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异色。
正是咎的活动信号所在的坐标,位于城南三里外的西风口。
闵齐追问道:“那看来还是这城里的县太爷好,我们那边的县太爷早将朝廷发来的赈灾粮专卖成银子进他自己腰包了,不然我也不会跑这里来。”
大爷轻笑道:“是呀,我们的李县令可是好官啊,每次赈灾他都会亲自去,还亲自给灾民分发粮食,遇到家里没有男人这种很可怜的,还会多发一点,昨天一两千难民都领到了。”
闵齐一边啃着烧饼,一边漫不经心低问道:“那么多难民,昨天放粮那里岂不是有很多官府的人在维持秩序?”
大爷点头道:“当然,师爷、捕头他们都在,衙门里去了几十个人呢。”
听到这个回答,闵齐和葫芦中的萧炀都微微皱起了眉。
这么多人,那定坎的难度可就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