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三两无奈的摇了摇头。
熊二这傻逼真没出息,这些东西还能换修路费吗!?
赵三两虽然不懂这行。
但明白一个道理,古董这玩意只有经过时间沉淀才能绽放出无尽的价值,搁在现在屁价值没有。
遇到喜爱的收藏者,能多卖个百八十两。
要是不喜欢,连个三五两也懒得陶。
让人将这些东西抬进库房,赵三两回到小院中。
前两天让燕子姗回娘家找帮手做事,事情做完了,燕子姗也没回来,估计是等赵三两派人去接,所以以致于小院空荡荡的,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赵三两有心想梢信让她回来。
但刚将信写好,还没来得及绑在信鸽腿上,腰部就开始隐隐作痛了,思前想后,最后放弃了让她回来的打算。
燕子姗不回来,最多家里清净点。
她一回来又要搞得赵三两欲仙欲死,浑身酸疼,还不如趁她回娘家这段时间,好好调养身体。
这男人不补一补,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虚。
赵三两以前还觉得自己身体除了消瘦一点,其他方面还挺结实。
可补了之后才发现真的虚底了。
找曹小姐之前,两根人参嚼完,浑身不仅没感觉燥热,就连传说中补过头的鼻血也没流。
他可是碰都没碰怀着孽种的曹小姐一下。
这就让赵三两恐慌了,急忙想对策。
晚上睡觉前嘴里含一片人参,早上起来张开眼的刹那立马换另外一片。
早饭也是用人参熬制的粥。
害怕走路突然猝死,赵三两连走路嘴里也没空着。
就这么不间断的补,期待已久的鼻血还是没出现,没出现也就罢了,照铜镜的时候发现他秀气的眼眶稍微凹进去一点点,鬓角居然多了一根细长白发,这一幕可把赵三两惊了一跳,赶紧在县衙备了一个在遂城名气很大的郎中。
不为治病,只为在突然猝死时,能抢救及时。
站在院子走廊上。
赵三两盯着栏上的白鸽很久了。
通体雪白无杂羽,差不多能有一斤半左右,悄悄走到鸽子旁,赵三两迅速伸手将它抓住。
“蛮呆的”
赵三两得意的裂嘴一笑。
随即注意到鸽子腿上绑着细小的竹筒。
赵三两有点挫败。
怪不得他能抓住肥鸽,原来是驯养的信鸽,抽出竹筒一看,赵三两嘴都气歪了,细长的宣纸上写着“赵三两,本小姐感觉你儿子动了一下”。
看完之后。
赵三两毫不犹豫的提着信鸽直奔柴房。
他都与这贱人一刀两断了,竟还不死心。
不去纠缠萧二少爷那傻逼,打算对他死缠烂打了。
这贱人也是够贱的。
爱她。
她不屑一顾。
不爱她,又开始挑逗。
弄的赵三两很疲惫的。
“赵三两,本小姐胳膊疼,让人送点金疮药过来,你要是想本小姐,大可以一起过来,正好本小姐感觉到你儿子也想你了”
下午。
又是一只信鸽落在县衙后院的木栏上。
“贱人”
赵三两唾骂了一句。
将信鸽交给厨娘处理,中午煲汤,晚上红烧,就用这贱人养的信鸽给他补。
“赵三两,本小姐昨晚睡觉梦到你了”
……
第二天一早。
赵三两刚起来,又看到一只信鸽。
“没完没了了,贱人”
既然都一刀两断,那就没什么好留恋的,赵三两抓着信鸽,转身就走。
“这是最后一只信鸽”
这次信上没有撩拨赵三两少男情怀的话,只有这么一句。
赵三两盯着这只白白嫩嫩的信鸽半晌,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肯定是吃鸽子吃多了造成的”
赵三两喃喃自语道。
可不是他对曹小姐旧情难忘恋恋不舍,而是鸽子确实太油腻了。
“赵三两”
一声娇嗔的叫声,在院子门口响起。
大少奶奶身穿一件翠绿色衫裙,与明媚的阳光下愈显的格外迷人。
微微颤动的睫毛下好似一汪清水般的大眼眸子,正直勾勾盯着站在走廊木栏处的赵三两,嘴角勾芡起一个笑意。
大有春光无限好。
心上人近在眼前的欣喜。
迈着轻缓的脚步,慢慢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满头大汗,手里提着行李的萧二少爷,还有正在收拾细软喜二小姑娘。
“你怎么来了?”
赵三两心里一慌。
刚送走燕子姗这个洪水猛兽,居然又来了一只豺狼虎豹。
这日子没发过了。
他这辈子注定不会老死,只会被她们蹂躏死。
“你这狗东西见到本少奶奶,把脸拉的这么长干嘛,是不是不欢迎?”
周念卿红润的嘴唇一撅,不高兴道。
“高兴,他肯定高兴”
萧二师爷擦了一把额上的细汗,眼神在赵三两与他大嫂身上来回扫了几眼,以他不确定的直觉,隐隐约约感到他大嫂与赵三两的关系并非那么单纯。
根本不像主仆,反而有点像打情骂俏闹别扭的夫妇。
摇摇头脑袋,萧二少爷立马将不该有的念头驱逐掉。
赵三两这种语气,可能因为他在萧府被大嫂扇了几巴掌,以致于记恨到现在。
嗯。
很有可能。
毕竟这狗东西很记仇的。
“三两,这段时间遂城不太平,大嫂先暂住县衙,等遂城治安稳定了,她再回周家院子”
萧二师爷连忙道“王家一家老小都被人杀了,别是大嫂了,就连本少爷也吓了一跳,现在盐帮正到处杀人抢地盘,人都死了好几个,真是太乱了”
“那好吧”
赵三两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即注意到大少奶奶竟调皮的对他眨眨眼。
赵三两秒懂。
大少奶奶那里是怕悍匪流寇,完全是见他这几天没去找她,打算化被动为主动,跑过来将他吃了。
手插着额头,将披搭在耳畔的长发撩到耳后。
“哎”
赵三两叹了口气。
被人喜欢真是一种痛苦,明明意图用冷漠产生距离,让彼此都明白好聚好散的道理。
但偏偏总有一个忍受不了相思之苦。
情愿放下矜持放下颜面,也要跑过来看他一眼。
“我住哪一个房间?”
周念卿俏着螓首,环顾县衙后院一排房间,随即注意到贴着大红“喜”字的主房,然后指着旁边的侧房,道“喜儿,你与二少爷将行礼搬进赵师爷右边那间,想来遂城悍匪再多,流寇再凶狠,也不敢杀进赵师爷房间”
“……”
赵三两下意识捂着老腰。
人生十苦九悲,他真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