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可跟个炮弹头似的冲回了房间里。
那一男一女就在那坐着,眼观眼鼻观鼻,都没有表情。
“若可姑娘,可以开始了吗?”那女看她进来,站起来问。
两个选择,凌若可是个傻子都知道选前者。看别人演虽然恶心,但要是自己实践,还不如杀了她!
她刚想破罐子破摔,说开始吧开始吧。突然又冲出去,喊尚慤。
“若可姑娘。”
凌若可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管家已经懒得去想那么多了。“能不能换个房间?我不要在自己的房间里!”
“好的,若可姑娘。”
凌若可有一种强烈地想要疯掉的冲动。她打心眼里觉得,野狼就是一个疯子!
终于换了一个客房。
尚慤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野狼的指示,居然搬来一把大椅子,让她坐进去。
“喂,尚慤,这是什么意思?”凌若可再也不淡定了。
“若可姑娘,好好学习。”
凌若可看着关上的门,忍不住大叫:“我还天天向上呢!野狼你个大混蛋,我讨厌你!”
“若可姑娘,那我们开始了表演吧。”
“开始吧开始吧,爱咋滴咋滴!”凌若可想潇洒地摆摆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首先是那男的坐着,那女孩子打开音乐,绕着临时竖起来的钢管开始跳钢管舞!
她跳的钢管舞,要比电视里的要火热得多。那些大胆的动作,凌若可光看就觉得面红耳赤!就算对着最爱的男人,她也根本做不出来!她完全没办法想象自己在擎风面前这样子搔首弄姿,那得有多丢人!
女孩并没有开始脱衣服,但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不一会,她脸上就开始冒汗了。汗水湿了长发,诱惑的味道就更浓了。
凌若可总算是知道什么叫魅惑了。她不是男人,没有直接的生理反应。但在她看来,那个女孩真的很性感,魅惑人心!
然后,那根不会欣赏的钢管被抛弃了,女孩款摆着柳腰,浑身上下散发着hot的气息,一步一步地靠近坐着的男人。
凌若可也才记起这个男人的存在。她尴尬地看了一眼,然后腾地红了一下脸。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那个男人起反应了而已!但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下意识的把眼睛给闭上。
“若可姑娘,好好地看着,否则他们还得再表演次。”房间里,突然而来的声音。
凌若可倏地睁眼,却没看到尚慤。四周扫了一圈,估计是装了高科技。
她连闭上眼睛不看的权利都没有!野狼这个大混蛋!
凌若可用力地跺脚,一张脸气呼呼的像个白白嫩嫩的包子。
凌若可愕然地看着女孩子开始脱衣服,她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连脱衣服都可以脱得这么的干脆!那种漏一点又半遮半掩的境界,完全勾起了别人的好奇。
当女孩子身上的裙子缓缓地落下,在地上形成一个黑色的小圆圈,室内的热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凌若可明显看到,那个男人脸上的汗开始往下滴,他伸手却被女孩子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那个画面太煽情太让人脸红了!
当女孩子脱掉身上的遮丑布,又煽情地一点一点地脱去男人的衣衫,并开始在他身上制造火热……
凌若可终于疯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野狼,你这个大混蛋!”
可惜,这回连尚慤都不理会她。
凌若可闭上眼睛,却无法堵住耳朵。关键是她闭上眼睛,耳朵更灵了。两个人亲吻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更别说越来越浓重的喘息!
但是,那声音跟她作对似的,拼命地往耳朵里灌进去,怎么也挡不住!
疯了,这两个人不是那方面的专业演员吧?
越想,她越觉得心里愤愤的。好吧,既然你们敢演,那么我就敢看!这讨厌的大尾巴狼!
想是这样想,但是看了没一会,她的脸就红得跟苹果似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
在人间地狱顶楼,男人端着红酒,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很开心。真是个生涩可爱的傻女人!
“哎,我说你哪里弄来这么个生涩的小女人?我倒是觉得,她的反应比那个卖力表演的女人有趣得多,也hot多了!”刚进来没多久的灰狼看着画面,发出啧啧声。
野狼冷冷地瞥他一眼。“离她远点。”
灰狼挑挑眉,缩了缩身体。“好强悍的冷气。话说,你那颗跟古井似的心脏,总算是有点微波了,不容易啊!”
当年的事情,天狼帮的一些高层还是知道的。而灰狼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因为他跟野狼的关系最铁。
野狼没有解释,只是喝了一口酒,视线依然盯着画面里大汗淋漓的小女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情的人是她呢!
如果她心里还没有人进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他很清楚她不是莫问,但十几年来,这是他想要的第一个女人。是想要,而不是发泄**。
可是,她心里早早地有人占据了……是否要把这个人从她心里拔掉?他还在考虑。
灰狼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你呀,别太为难自己。既然看上了,那就赶紧拿下。女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霸道强势,她越是对你死心塌地。”
“闭上你的嘴!”野狼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塞进他的嘴里。
“闷骚!”
……
凌若可也不知道这一场炼狱似的折磨是怎么结束的。
“若可姑娘,还需要再表演一次吗?”
“啊?”凌若可顿时傻眼,回过神来拼命地挥手。“不要了不要了!”
“是,若可姑娘。”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凌若可全身湿漉漉的跟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她从来不知道,看这种戏会这么折磨人!
空气里那种的气息,让她恶心想吐!
然而,想到晚上轮到自己表演,她就透心凉!
尚慤像鬼魅一样出现,解开她手上的束缚。
“若可姑娘,已经放好水了,请回房沐浴吧。”
凌若可一声不吭,撒腿就跑。在她跑出房间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那条狼的笑声。恶作剧的,嚣张的!
泡在暖暖的水里,凌若可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脑子跟陀螺似的转着。
不行,她不能傻傻地等着那个坏家伙回来!对,她要逃!
凌若可手忙脚快地擦干净身体,换上休闲运动服,穿上轻便运动鞋。别问这些是谁弄来的,她也不知道!
“若可姑娘,请用午餐吧。”尚慤又没声没息地冒出来。
凌若可怔了一下,才愕然发现,时间才刚刚中午。摸摸肚子,好像确实饿了,就乖乖地坐下来吃东西。
就算要跑路,也得先补充体能!
吃完了午餐,凌若可摸着肚子道:“我去溜达溜达,消化一下。”
“若可姑娘慢走。”
凌若可撇撇嘴,心想我要的是快跑!她当然不会傻得一出门就跑,她就沿着青石板路,踢踢踏踏地往前散步。仔细地观察,发现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好像压根没有人巡逻。
回过头去,发现古堡已经看不见了。她这才开始选了林子里的一条小路,飞快地往里跑。跑了一段,发现压根没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气喘得厉害,两条腿也酸软得厉害。
这里的林子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树,密集地遮盖起来,基本看不到天空。阳光只能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让人知道现在是白天。
走了很久很久,林子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凌若可心里有些怯了。如果这真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树林,那怎么办?晚上肯定会有野兽出没!
这样一想,她又有些后悔这么冲动了!
要不,折回去?她真考虑着要不要回头的时候,愕然看着眼前出现的条形东西,两条腿被钉在地上,浑身冰冷!
那是一条有着花纹的蛇!还不是一般的蛇,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它就盘踞在路的中间,扬起头,吐着毒信。
凌若可身上的冷汗像雨一样滴下来,她压根不记得见到蛇千万不要奔跑,她其实是想跑的,但是她动不了!两条腿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了,就这么钉在原地,完全不顾她的意愿!
那条威风凛凛的眼镜蛇好像是显摆够了,终于慢吞吞地往一旁的树林里钻进去,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啊——”凌若可发出一声尖叫,转身死命地往前跑!森林里的天黑得早,这会光线已经很暗了。路不平,不时还有树枝伸出来阻挠她的前进。一路上,她跌了无数次,一身的狼狈。但也顾不得那么多,那条蛇一直在她眼前晃动,她机械地迈着两条腿,脑子空白一片!
当视野变得开阔,隔着好一段距离,看到那个可恶的男人懒懒地倚在车身上时,凌若可觉得自己像死了一回。
“野狼,有蛇!”她大叫一声,就这么笔直地冲过去。
野狼伸出手来,接住她。一低头,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他无奈地笑笑,摇摇头。真是个笨蛋!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逃出去,那么他这地方也太不安全了。
抱着人坐回车子里。
尚慤开车。想着少爷的恶趣味,再次不敢恭维!
“尚慤,你是不是奇怪,我明知道她根本逃不出去,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无聊在打发时间?”
“属下不敢!”
野狼笑笑,看着怀里的人一身的狼狈,弄脏了他的衣衫。“重要的不是她有没有逃出去,而是她逃了。”
“属下愚钝。”
凌若可被人伺候着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悠悠地醒过来。
“有蛇!”她惊慌大叫,是被梦里的画面给吓醒的。
野狼放下酒杯,过去慢慢地俯下身来。“清醒了没有?”
凌若可慢慢地坐起来,神智一点一点地恢复。“我回来了……”
“对啊。怎么样,森林历险好玩吗?”野狼摸摸她的脸,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的笨了。
凌若可先是不满地撅撅嘴,继而倏地瞪圆了明眸。“你早知道我会逃跑,还知道我跑不出去,所以早早地在外面等着?你、你怎么这么混蛋!”
野狼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会逃,但是你逃了,我自然知道你逃不出去。如果你这么容易就逃出去,那我岂不是随时生活在别人的暗杀中?你要知道,想杀我的人可是数都数不清。”
凌若可知道他说得在理,但想到今天一连串的事情,就气愤不已。“总之,你这人坏死了。”
“这话听着像称赞。他们都不说我坏,而是叫我恶魔。”
凌若可一时语塞。
“好了。醒了就起来吃饭吧,吃完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忘记吧?”说着,他的唇还擦过她的耳朵。
凌若可缩了缩身体,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凉。
但是,她在森林里跑了半天,确实饿坏了。再说了,她跟自己过不去,那坏家伙也不会饶了她!
吃过晚饭,野狼又拉着她出去散步。
凌若可满腹心事,哪里有这个心情。但是没办法,那家伙力气大,逮着她动都动不了。
“后悔了?还想回到利刃的身边?”野狼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喜欢看她气呼呼的样子。
凌若可没好意地瞥他一眼。“后悔倒没有。但是我要说不想,你信吗?”那不废话!
“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他看着她,脸上一片真诚。
凌若可怔了一下,随即撇撇嘴。“信你才怪!我还不想说呢!”哄小姑娘那套拿来哄她,她才不信呢!
蹭蹭蹭地加快步子,一个人跑到前面去。
野狼在身后看着,良久突然笑着摇摇头。她一定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放人。
他的生活充满了打打杀杀,血腥味很重,却没有一点生气。而她虽然笨笨的,却充满了活力,恰好将他死水一样的生活搅动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虽然跟她谈交易,但是光冲着她砸了酒瓶子冲进来,不惜一切代价跟他谈交易,他就愿意帮她。他做事,一向随心情。
他只是想随手帮她一把,所以才会放任她去见利刃。
可是,他突然不想做好人,不想就这么放她回去了。怎么办,他真不想放人了?!
随即他又释然,他一向是个恶魔,又何须讲道理讲仁慈?
缓缓地勾起嘴角,长腿迈开跟上她的脚步。
既然这样,那就霸着不放吧。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