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中还从来没有哪个贵女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凌姝姝，她一个草包，凭什么敢这样看着她！
她简直就是找死。
南晚音双眼黑沉，脸色看似平静，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笑看着凌姝姝。
只是这笑怎么看都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南晚音要发怒了的征兆。
她轻笑着看向凌姝姝：“凌夫人惊才绝艳，名满京城，我……说错了吗？”
在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南晚音故意停顿了一下，挑衅又带着讥讽的眼神在凌姝姝身上打量一番，姿态嚣张至极。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来凌小姐必不会让人失望的，对吧？”
李清歌看着南晚音这副咄咄逼人，又嚣张至极的模样，是真的想动手。
凌姝姝伸手拉住了她，以同样的微笑看向了南晚音，只是眼神里讥讽更甚。
到底是绝色的美人，同样的表情和神情，比起南晚音，凌姝姝却是更多几分邪魅。
倒是让在场的众贵女们看入了迷，目光都不离凌姝姝。
南晚音受不了别人的目光都看向凌姝姝，彻底没了耐心。
“比还是不比？”
凌姝姝心中冷笑：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南晚音为逼自己与她比试，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已故的母亲搬了出来。
如果自己再不答应，那便枉为人子女了。
天人永隔，已是悲痛至极，断不能再因自己扰了母亲九泉之下的安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陪！
她凌姝姝是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从前，她确实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示过任何才艺，但是那并不代表着她不会，只是她从来没想要出风头。
身为世家千金，凌姝姝从小便同其他贵女一样，少不了要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这些。
加上她本身底子就不差，毫不夸张的说，若是她肯出头，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未必就能落到她南晚音头上。
在上一世，她嫁给楚君离之后，为打发那些难捱的时光，她更是日日在屋内专研那些大家闺秀都具备的才艺，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妻子。
后来，凌姝姝确实也都做到了。
只是她没有机会了……
再后来，她也没有后来了……
凌姝姝快速收回自己的思绪，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南晚音，语气平静无波：“比。”
凌姝姝只是简短的回应了一个“比”字，却是掷地有声，竟有几分叫人不敢忽视之感。
南晚音倒是有些意外凌姝姝这么干脆爽快的同意了。
倒是比她那两个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堂姊妹要强上一些。
“你想比什么？”南晚音淡淡的说道，带着几分轻视之意。
凌姝姝勾了勾唇，嘴角微扬：“随意。”
随意？口气还挺大！
她那副丝毫都不在意的模样，倒是看得在场众人心惊。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来说，在场众人包括南晚音，无一例外，都会觉得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转念一想，那人是凌姝姝，大家便也都觉得正常了。
她什么都不会，那可不就是随意了吗。
反正结果都一样，早死晚死，都是死，她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南晚音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她冷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轻嘲：“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输得太惨，太难看，可别说是我欺负你。”
这话是人听了都想翻白眼。
你可不就是在欺负人家什么都不会吗。
真是，狗听了都摇头。
就在南晚音细想着要比什么才能让凌姝姝输得更惨，更丢人时，她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抹黑金色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上。
随即，男宾客席那边传来一阵异动……
她抬眸便看到摄政王楚九卿端坐在位于皇上下首的主座上。
南晚音登时眼神一亮，看了许久……
而后，她的眸光在看向凌姝姝的时候徒然转冷：“凌小姐，那我们就比跳舞如何？”
说罢，南晚音看着凌姝姝，目光森寒：凌姝姝，我本无意选择与你比试跳舞，要怪就怪你今日运气不好了。
没人知道她南晚音最擅跳舞……
但她的舞只跳给值得的人看。
现在，值得的人来了……
那她便不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比舞？
这倒是让在场众贵女挺吃惊的。
他们都没见识过南晚音跳舞的样子，是真的挺好奇的。
有人说这是南晚音在让着凌姝姝，选了一个自己不擅长的。
也有人说南晚音是故意要看凌姝姝出丑，毕竟不会跳舞的人，是想随便糊弄也难。
总之，众说纷纭。
闻言，凌姝姝心中冷笑，淡淡道：“可以。”
“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南晚音不屑。
凌姝姝瞥了一眼沈玉烟，淡淡道：“若是我赢了，你和沈玉烟，为你们今日所说，当众对我和清歌道歉。”
想赢？
痴人说梦！
“那若是你输了呢？”南晚音唇角微勾，语气轻蔑又讥嘲。
凌姝姝提的这个要求，正合南晚音的意。
反正凌姝姝也不可能会赢。
只是这种要求由她自己提出来，胜之不武。
没想到，凌姝姝这个蠢货自己倒是主动提出来了。
诸如此类的要求，南晚音巴不得凌姝姝多提一些。
她现在的要求越是多，到时候就越是惨。
在她思绪翻转间，凌姝姝开口了。
“若是我输了，我便当着今日所有人的面承认我是草包。”凌姝姝目光几分冷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确定吗？”南晚音挑了挑眉，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确定！”凌姝姝回答的丝毫不犹豫。
南晚音心中嗤笑，目光扫过在场一众贵女，开口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凌小姐自己的金口玉言，今日便由你们做个见证。”
“省得到时候有人说我欺负她。”
南晚音见过蠢的，但没见过像凌姝姝这么蠢的。
挖坑给自己跳！
看来，先前她还是高看凌姝姝了。
她的本意就是要让凌姝姝出丑，让大家看清楚她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