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恒沙以为,这下他那张总是紧绷的脸得快要绷裂了吧?气到炸裂!
结果,她暗戳戳一瞄,发现他紧绷的唇角竟然慢慢放松,还翘起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似认真琢磨樊越这个问题的样子,末了点头,给予充分的肯定,“说得很有道理……”
涂恒沙眼睛都瞪大了!有道理?
樊越得到认可兴致大涨,开始给涂恒沙出主意,“沙子!虽然说咱们大人不记小人……不,老男人过,但是也不能吃闷亏不是?”
“对啊,比如说……”涂恒沙知道,按照她俩的套路,这是要准备整人了……
樊越促狭地一笑,“比如说,你下回去上班的时候,在他茶里事先加点料啊!给他凳子上抹点东西啊!或者吃饭的时候在他碗里撒一把盐……这些,还用我教你吗?嗯嗯!专治变态!”
“……”涂恒沙嘿嘿嘿干笑,眼睛咕噜噜转向他那边,只见他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正在这时,樊越的手机在屋里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樊越一蹦而起,回屋去了。
“咳咳……我……”涂恒沙想说,我也去,不然她留在这里多尴尬?
却不料,听得某个阴恻恻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你去了,就不怕我在你的茶里加点料?”
“……”她顿时僵直,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茶杯推了推。
“或者……在你的椅子上抹点东西?”
“……”
“抹点儿……番茄酱?”
涂恒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脱口而出,“流氓!”
“哦?这怎么就流氓了?”他难得有了表情变化,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那可否请不流氓的你解释一下,什么叫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力不从心呢?”
“……”她抬着她的小下巴,满脸正气,“就是字面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想的是哪个意思?”
“……”
“脾气古怪?忽冷忽热?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起人?”
“……”其实她脑子里想的是其它几个词,比如丰神俊朗、气质如竹之类,可他后来的表现完全糟蹋了她曾经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堆的形容词啊,对此,她很有底气,“粟老师,我并没有说错!”
他颔首,“没错,不过你还有一条没总结进去。”
她没说话,但她眼里写着“什么”两字。
“我还是一个记仇的人!”
“……”所以,他的意思是……
“所以,你说周一上班,是你要小心呢,还是我要小心呢?”
“……”她握着她的杯子,“哈哈哈!”连她自己都觉得笑得又尬又假,“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干那些事呢!我从小就是心灵美的好少年!”
“干什么事?”樊越接了电话回来,『插』嘴问道。
“……”
这个天儿,涂恒沙是觉得聊不下去了,可人许呱呱同学接了上去,“没事,我跟沙子说,茶里加料、椅子涂东西、饭里撒盐,这些都老掉牙了,粟老师那个老男人肯定门儿清,我要教她点新招!”
他刻意将“老男人”三个字还咬得特别重……
涂恒沙却被他“沙子”这个称呼给麻了一下,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热了?粟老师,咱们之间的关系还没熟到你可以叫我沙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