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葛婶子预感到了什么,猛追上去抱住葛云,大哭,“阿云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你哥没了,我和你爸只有你了你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也不活了”
葛云单薄的身体顿时在葛婶子怀中瑟瑟发抖,娘俩软倒在地上,相拥着哭,一个默默流泪,一个哭声震耳。
这真是一个尴尬的场面。
涂恒沙想把东西放在赵家而后离开算了,赵家的门忽而又打开了,这次出来的人是赵俊,还领着孩子
葛云看见孩子,木然流泪的脸又有了活气,叫了声“阿宝”。
赵俊身后,赵家婶子也跟了出来,急得直跳,“你把阿宝带出来干什么”
赵俊把孩子推向了葛云。
葛云一下就将阿宝抱住了,赵家婶子要上前去抢,被赵俊伸手拦住。
“滚”赵俊脸上笼着一层浓浓的青气,“带着你的野种滚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你在说什么”赵家婶子惊叫,“阿宝是我们赵家的孙子独苗”
“什么独苗她跟人生的野种赵家宁可绝后也不给人养野种”
葛云脸『色』煞白,本像个游魂似的毫无生气的人因为这句话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赵俊你你不要太过分你血口喷人”
赵俊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青白的脸都泛了紫,“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的野男人不是同学吗跟我结婚前就不清不白的拿我当接盘侠在你眼里,我赵俊就是这么个孬种是吗”
“不是”葛云气得眼泪扑落落直掉,“我对不起你我承认可是你不能这么说儿子他是你的种我百分百保证”
“百分百保证难道你嫁给我的时候是第一次吗从结婚第一天起我就就背着个乌龟壳我闷在心里不说不代表我不介意葛云你个贱女人果然婚前婚后一个样水『性』杨花不要脸我赵俊真是瞎了眼才才会娶你回家还给你给你养野种”
葛云抱着儿子跌坐在地上,眼里死灰一般绝望,但仍然流着泪力争,“是,赵俊,我葛云不要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赵家,可是儿子是无辜的我跟他是同学但我们婚前没有我跟他没有肮脏的事不信你可以带阿宝去做鉴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不必了”赵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这个身体,经不起那些折腾我是男人是不是我的种难道我还不清楚我只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葛云你偷男人总没有错赶紧带着你的野种滚离开赵家”
涂恒沙听了这话有些按捺不住了,站出去就想讲话,被粟融归迅速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很不赞同粟融归的态度,这是什么意思葛云背叛赵俊她信,可说阿宝不是赵俊的儿子,她就不信了葛云有勇气提出做亲子鉴定就能笃定阿宝是赵俊儿子没错什么他是男人他清楚难道不应该相信科学吗但粟融归拉着她的手不放,而且一再用眼神给她威压,想着自己在他那还欠着诸多老账,这种行动不听指挥的事她决定等一等,看看情形再做。
可赵家婶子听到这里,哪里还能忍作为母亲,她是绝对百分百相信儿子,想到自己当心肝宝贝似的疼了这几年的孙子赵家的独苗苗,竟然不是老赵家的种,撕了葛云的心都有了,当即气得『操』了把大笤帚便朝葛云挥过去,连同阿宝一起,都被笤帚打中,“我打死你打死你这贱女人”
只管边骂边打,哪里还顾及是不是打到孩子,反正不是老赵家的孙子,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打死活该
一团混『乱』。
葛云再没机会解释,唯恐打到孩子,将孩子整个护在怀里,任笤帚落在自己身上。葛大婶心疼闺女和外孙,一边哭喊着“亲家母,可不能这样啊”,一边扑到葛云身上,自己来挨打。
“妈别打了别打了”赵俊发了一通脾气,又开始喘个不停。
赵家婶子最疼的始终是儿子,扔了笤帚来照顾儿子。
赵俊看着她,眼圈儿也是红的,“妈,咱回屋去,再也不要看到这些恶心肮脏的人。”
“好好”赵家婶子听了直流泪,“以后啊,就咱娘俩相依为命,再不要看见这些人等你的赔偿下来,娘再好好做工,赚很多钱,把你的病只好,我们再讨一房媳『妇』,讨一房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好女娃子”
赵家婶子宽慰着儿子,也宽慰着自己,扶着儿子进了屋,关上门。
葛家婶子搂着闺女和外孙哀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葛云则抱着儿子默然站起,瘦小的身体,倒透着一抹坚忍。
“阿云”葛大婶分外担心闺女想不开。
葛云却『露』出一抹凄『迷』的笑来,“一个说要带我远走高飞,给我幸福,到头来不过是骗我身体的『色』鬼,我带着阿宝在县里躲了三天,躲到阿宝生病发烧,就为了等他带我走,最后等来他的嘲笑,原来已经玩腻了,要我别痴心妄想;一个发誓一辈子对我好,没结婚天天约我去小河边,『毛』手『毛』脚,结果结婚没有红,现在说我婚前就对不起他男人呵算是看透了可是怪谁呢妈,你说怪谁呢”
“怪怪命啊”葛家婶子早就接受了命这一说,儿子早逝,媳『妇』不贞,女儿不幸,一切都是命运的摆弄。
“不,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糊涂啊”她抱着儿子,脚步却坚定了不少,“妈,不要怨别人,也不要怨命了,总归是女儿做错了事,错了,就要受惩罚,就当,这是给我的惩罚吧,以后,为了阿宝,我也要好好改过,好好做人,好好当一个妈妈”
葛家婶子就怕女儿想不开,听女儿这么说,马上激动地应道,“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怎么样都好你爸和我都还能做事,我们三口人养阿宝还是养得起的,咱们这就回去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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