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正心中奇怪,猛一回身,瞥见侧面还有一个岩隙,适才那团白影,竟是从这隙口漏入。
“什么东西?”
他飞过去一看,果然是个出口,随意用飞剑将隙外藤萝削去,以便出入。但毕竟心中好奇,还放那崖窗不过,重又回身,想从崖窗上面飞出。
近前借剑光一看,哪有洞口,崖顶石形错杂,一条一条的甚是纷乱,色黑如漆,并非枝叶。
“刚才在下面明明看见这里密叶交蒙,怎么到此反不见有什么孔窍?”
叶笙自言自语,运转天眼通,观察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正要飞身回转,忽见头上光影微微一闪,照在石顶条纹上,仿佛枝叶闪动,和先前下面所见一样,转眼消逝。
他情知有异,急忙定睛细看。
忽然又是一闪,才看出那光影是从侧面凹处一个石缝中反射进来。
叶笙不假思索,指挥剑光,竟往那石缝中射去。一道紫虹闪过,碎石纷裂,喳喳两声,震开石缝,连人带剑,飞将出去,落在崖顶上面。
耳旁猛听“咦”的一声,一道乌光敛处,面前站定一个青衣少年,猿臂蜂腰,面如冠玉,丰神挺秀,似带惊异之容。
相传,异派剑光的颜色,大都斑驳不纯,常见的是青、黄、灰、绿、红诸色。而这人用的剑光,乌中带着金色,比较罕见。
来人年纪,至多不过十七岁,穿着非僧非道,赤足芒鞋,也与袁星所说的鬼小孩相似。
叶笙略一沉吟,凝注着对面的青衣少年,缓缓道:“你是何人?”
那个少年一瞧见叶笙,竟然立即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以神识传音:“你就是叶笙吧,我终于等到你了!”
叶笙微微一怔,疑声道:“你认识我?”
“我叫庄易,是剑仙可一子的弟子。前不久,我师父托梦给我,说你是来自大唐国,到西天取经的得道高人,让我追随你,做个小跟班。我本以为那只是个怪梦,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青衣少年大喜,依然没有开口,继续用神识与叶笙沟通。
“庄易?”
叶笙略一沉吟,想不起庄易是谁,便以心神沟通智能手机中的“QQ阅读”书架,用搜索功能在《西游记》和《蜀山剑侠传》这两本奇书中寻找答案。
原来,这个叫做庄易的少年,本是与红花姥姥同辈的异派剑仙可一子的惟一门人。
只因可一子早悟玄机,不肯滥收徒弟,为祸世间,自知所学不正,难参正果,爱庄易资质,不肯误他,只传了一些防身法术。
可一子在兵解以前,庄易因误食涩芝,失声喑哑。
可一子与他留下两封柬帖,吩咐到时开视,自有仙缘遇合。
在可一子兵解之后,庄易打开柬帖一看,上面写着,命他某日去到莽苍山灵玉崖前,找到妖尸谷辰,用本门的百草阳灵膏,令他还原。
柬帖中提到,让庄易拿着阳灵膏和一封书信,假说师父被蜀山派所算,死时想起谷辰该到出世之日,命庄易拜在谷辰门下。
然后,用阳灵膏坚他的信心,必蒙收留。
只须庄易设法将他的那块万年温玉盗在手内,便不愁没有机缘,得归正果。
庄易看完柬帖,依计行事。
起初,妖尸一瞧见庄易,便要吃他的生血。幸好庄易及时表明来意,交了书信。妖尸果然大喜,对他非常信任。
庄易知妖尸厉害,那温玉日常挂在他的胸前,虽然早晚有一两个时辰回死,怎奈人一近前,便中邪倒地,不敢造次,只得静等机会。
无事时,他也常常满山游玩。这日他无心中发现洞前枯树下有暗道,一时好奇,飞身下去,想探个仔细。先时穴径甚狭,越走越宽。
刚走到一处甬道,忽见对面飞来一道乌光,大吃一惊。他知道后退已来不及,冒险用他师父可一子所传收剑之法一试,居然收住。
原来,此剑是一口龟形小剑,乌光晶莹,鉴人毛发,在剑柄上刻有“玄龟”两个篆字,知是一口上好飞剑。
他正在凝神观看,忽然满壁红光,现出一个道婆,白发飘萧,高鼻大耳,手拄一根铁拐。
庄易见那位道婆气概不是寻常,以为剑的主人追来,情知不敌,一时福至心灵,躬身施礼,便要将宝剑奉还。
那道婆已看出他是个哑子,便对他道:“物各有主,果然不差。剑是你的,无须还我。
我隐居在此已有多年,从无一人知道。今日正在丹室闲坐,瞥见一道剑光飞过,我认得那是长眉真人的七修剑之一,稍来慢了一步,已经落在你手,想是前缘。
我看你资质甚好,虽然所学不正,人却是一脸正气。你口哑不能出声,乃是误服毒草,并非生来口哑。
这后洞门户原通灵玉崖,自从长眉真人禁锁妖孽谷辰,倒转山岳,移动地肺,业已封闭多年,你竟能到此,必是妖尸业已出土。
问你也说不出,你在此稍候,待我去看看,或能助除妖盗玉的人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说罢,便化成一道红光,往庄易来路飞去。
约有顿饭光景,道婆飞回,手中拿着一封柬帖,微笑道:“长眉真人,纤微之事俱能前知,真不愧为一派开山宗祖。
你的来历,我已明了。我现受长眉真人遗柬之托,说你奉有师命,准备改邪归正。那温玉你到不了手,自有能人来取。
从今以后,可以息了你那盗玉之想,处处取那妖尸信任,静候机缘到来。
此洞已与妖穴相通,我已不愿居此。我近来也正嫌此洞幽秘,新近另辟了一座洞府,即时就要移去。
这口玄龟剑,虽仗你师父所传收剑之法将它收下,但此剑乃长眉真人当年亲炼,异派中人能运用者极少。
我现在先传你口诀,从明日起,你可抽空去到外面崖顶练剑,还有别的机缘凑合。
那妖尸也知此剑来历,你回洞以后,不可隐瞒,可比手势,说你今日闲游,到山南一座破庙旁边石洞之内,看见一块画有符箓的石碣,被你无心中将它推倒,便看见下面陷有一个深穴。
你下去一看,石案上平列着七口异形的小剑。刚取得这一口龟形时,便觉天摇地动,雷响光摇,心中一害怕,连忙纵起,只见六道五色光华,从穴中冲霄飞去。
少时没有动静,你再下穴去一看,除了这口玄龟剑当时拿在手里外,余下六口,都已飞走。还要故意问他,可知此剑来历。
妖尸闻言,不但不疑,一定另传你用剑之法。你只管阳奉阴违,每日仍来此地学习便是。”
庄易已看出那道婆是神仙一流,早跪了下去,还未及请问法号,那道婆把话说完,化一道红光飞去。
庄易因出来时久,也从原路回转,并未深入。回去对妖尸一说,果然并无疑忌。
妖尸对那两个矮小的鬼小孩,却是拘束百端。庄易看出两矮心有异志,乐得利用,不时市恩市惠,代他两人解围。
前不久,庄易的师父可一子,忽然托梦给庄易,让他赶紧到此处等候叶笙。
庄易将信将疑,依时来到此处,果然遇上叶笙,才知梦境之神奇。
叶笙以他心通与庄易“对话”,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答应收他为弟子,日后让他跟随悟空和敖鸾学习。
两人商议一番之后,庄易故意在前面飞奔,叶笙则驾着由天机伞幻化而成的紫色飞剑,追赶庄易。
叶笙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快回去,在天亮之时,就已放出一个毫毛分身,让他回去告诉悟空等人,赶紧去城外等候乌鸡国太子,相机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