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脸红心跳地摇头,抽了抽手:“你谦虚,你最谦虚。”
司澜宴深邃眸底暗流涌动,按揉着她那被他糅至绯红滚烫的小手:“爱妃这是隐晦的夸朕厉害?”
“不知羞!放手!”
秦菱小脸爆红,小手被他揉得快要冒出火来,抬眸瞪了他一眼。
司澜宴嗓音低哑:“朕不放,朕喜欢你这柔若无骨的小酥手。”
秦菱抽不回手,便红着脸转移了话题:“赛龙舟时出现的那些杀手,是睿王的拥护者左丞相暗中派来杀你的,你查出来了吗?”
说着,就又道出了左丞相暗中与潘国勾结的事。
司澜宴听到这里,面色平静无波,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大手摸了摸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爱妃最近胃口不好,喜欢吃酸的?”
秦菱在他怀里轻声应着:“你怎么知道的?”
司澜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感觉到怀中病弱娇躯近期又清减了不少,似乎除了饱满心口和翘屁屁没怎么瘦,别处全都瘦了一些。
这一个多月,他可是费了大功夫的,好不容易给她养起来一些的肉肉,就这样又没了,他别提多心疼了。
有力的臂膀轻轻松松抱起瘦小的她,起身说道:“外面园林里有酸果树,朕带你去摘。”
很快,他便抱着她来到了目的地。
这园林就在御书房外围,本是观赏休憩用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果树并不多。
里面种植最多的,是各色各样的花树,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司澜宴像抱着个小孩子似的单手抱着秦菱,修长指节指着一株又高又大的果树:“看到没有?那棵树上的酸果,已经熟透了。”
秦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好多红彤彤的小果子,眼睛当即就是一亮!
知道那些全都是酸果,她竟然没忍住,口腔里已经分泌起口水来了。
司澜宴眼尖地瞅见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便好笑地将她放下了地面。
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爱妃在这里等着,朕上树给你摘。”
她见那棵树很高,就提醒他:“你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司澜宴听到她关心他,心底暖融融的,确定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是有他的。
他从身后宫人手中接过竹篮子,飞身就上到了树顶,摘起了顶上晒足了阳光生长得最红艳的果子。
几个眨眼的功夫,他便摘了满满一篮子酸果,像个仙人似的白衣飘飘,又飞到了附近的假山小溪边。
清洗了几颗果子,他便提着竹篮子来到了秦菱面前。
将手中洗干净的酸果递了一颗到她嘴边,低醇暗哑嗓音道:“这酸果,能酸掉人的大牙,还会越吃越觉得饿,不知爱妃可喜欢?”
秦菱张嘴吃下了酸果。
一咬开,当即就有一股酸涩带有一丝甜味的汁水充满了口腔。
她竟然觉得很好吃,满足地点头:“喜欢。”
他便又喂她吃下一颗酸果:“喜欢便多吃几颗,这种果实寻常人吃不来,是专门给孕妇吃的,营养还挺丰富。”
话落,就将手中满满当当的竹篮子转交给了身后的宫人,吩咐着:“送到清幽宫去。”
“嗯,比青梅还酸,真好吃。”
秦菱接连吃下了两颗酸果,还从他掌心中又拿了一颗塞进了嘴里,小脸上挂着明媚如春的笑意。
这时候,林间有黑衣人前来,跪在司澜宴面前禀报。
“陛下,您要寻找的那两名老蛊师,均已有了下落,其中一名去世了,咱们只寻到了墓碑,另外一名老蛊师已经寻到了真人,得知您中了钟情蛊,说是有法子解除,正在进京的路上!”
“好!务必安然将老蛊师带到朕面前来,朕等这一刻,已很久了!”
司澜宴莫名有些激动起来,向来没有多大表情波动的冷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他总算能摆脱蛊虫控制,获得自由了。
终于能够做回自己,怎能不开心?
相比较于他大喜过望的神色和激动的心情,秦菱则恰恰相反!
在听到黑衣人的禀告,得知老蛊师能解除暴君的钟情蛊之后,她整个人脑子里轰然一响,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满足咀嚼果肉的动作停顿了,脸上明媚动人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不安。
司澜宴微微抬眸,看了身边给他下蛊的小女人一眼。
见她失神落魄的在想着什么,便轻咳了两声,拉回她的思绪。
秦菱回过神来看向他,低垂着脑袋:“司澜宴,恭喜你,终于能摆脱蛊毒,摆脱我,摆脱控制,做回自己了。”
司澜宴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长臂一捞将她揽进了怀里。
大手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低醇磁性嗓音询问:“怎么,朕要解蛊了,爱妃不开心?”
她澄澈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解蛊,只是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忧心。”
“哦?”司澜宴差不多已猜到了她心内所想。
但他眼下心情好,便想亲口听她说一说心里话,指节轻刮她琼鼻:“跟朕具体说说?”
她黑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凝望着他,一五一十地回答:“最近我夜里有做噩梦,觉得和你解蛊有关,所以,我担心你解蛊之后,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成为另一个人,害怕你将我砍手断脚做成人彘......”
司澜宴闻言失笑,低低的笑一下一下震颤着他的胸腔,震得她耳膜嗡嗡响。
他捏住她小巧鼻子:“小傻瓜,朕怎会将你砍手断脚,做成人彘?你肚里有朕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懂不懂?”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她小脸就垮了下来,黛眉也随之深深皱了起来。
好看的菱唇掀了掀:“所以,只是因为我肚里有你的孩子了,你才不会将我做成人彘吗?那要是我肚里没有你的孩子呢?”
他就笑着保证:“爱妃肚里一定有朕的孩子了,即使没有,朕也不会将你做成人彘,因为你在朕心目中,是特别的存在。”
秦菱想到自己之所以在他心中不一样,是因为蛊毒控制了他的结果,他对她所有的好,全都是基于他中了蛊。
不禁摇了摇头,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解了蛊之后,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他见她神色依旧落寞,大手摸了摸她摇晃着的小脑袋,接着又安慰起她来。
“不听话的金丝雀,朕只会将之关在笼子里,使之,再也无法飞出朕的手掌心,做成人彘绝不可能。”
“金丝雀?”秦菱又好气又好笑:“所以我现在升级了吗,成了要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了,而不是要被打断腿的小野猫了?”
他摸着她的小脑袋,低沉地道:“爱妃的美腿,朕怎舍得打断?朕只可能将爱妃做成干尸,放在冰棺里,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如此,便能陪朕一辈子。”
秦菱有被他这惊人的语录吓出一身冷汗来,挥起小拳头捶打他精壮硬实的胸膛。
“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变态啊!”
“现在才知道?”
对于她称呼他为变态,他并未反驳。
还捉住她捶打他的小粉拳,扬起长眉问:“那,爱妃还敢逃跑吗?”
他那么变态,她哪敢在他跟前说要逃跑呢,只能作势靠进了他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腰身。
小脑袋在他胸膛前故作依恋地蹭着,异常坚定地说:“谁再跑,谁就是小狗狗啊。”
司澜宴大手继续揉她不安分轻蹭着的小脑袋,低沉地笑道:“朕已命人打造好了一个笼子,纯金的,够大,关狗狗也行,要朕带你去看一看?”
她那么怂,敢哪靠近危险的源头,当即摇头拒绝了。
“不要,我才不看,不感兴趣......”
万一他突然又发疯,将她关进笼子里,让她体验一下笼中雀的滋味咋办?
司澜宴见她怕了,大手轻拍她瘦弱脊背以示安抚,以免惊吓到她肚子里的小宝宝。
想到她方才所说的担忧,不由得敛起了长眉:“解蛊后,才是朕真正的样子,难道,爱妃不喜欢真实的司澜宴,喜欢虚假的司澜宴?”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这样回他:“真的司澜宴,假的司澜宴,只要不发疯,就是好的,没人会喜欢一个疯子巴。”
司澜宴微微颔首:“外面的人,都称朕为疯子,朕中蛊后,在你面前,才没那么疯,朕理解你的担忧。”
秦菱:“......”
狗皇帝,不要老是吓唬我行不行?
司澜宴摸了摸她的头:“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洗洗睡了,你有孕了,身子又虚,得多于榻上躺着。”
......
次日清晨,金色阳光透过金色纱幔照进房间,榻上小女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轻雾,如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天使一般。
司澜宴推开怀中小女人起身来,手下触到一片脏污。
俊脸微微一怔,继而喊宫人拿一套被褥进来。
回想起昨夜,她似乎患上了多动症。
总是不安分地往他怀里蹭,还有别的不雅动作,哼唧不停。
可能是昨夜睡前让她累到了,引起了她睡梦中有了这些后遗症。
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有力的双臂抱起榻上小女人,让宫人抽掉了弄脏的被褥,换上干净的。
然后,将熟睡中的小女人又放在了榻上,给她盖上柔软的薄被。
洗漱更衣后,司澜宴就去上早朝了。
果不其然,如秦菱预测到的那般,被告知潘国使臣来访路上已被杀害,并查出来是潘国自己人所为,目的是寻个由头开战。
还有,昨日端午节赛龙舟时出现的杀手,多已在牢狱中服毒身亡,其中一名杀手被抢救过来,受不住严刑逼供,道出是左丞相派来的。
如此,秦菱预测出来发生在端午前后的三件事,全都一一应验了。
司澜宴眉头深深敛起,开始怀疑秦菱的真实身份。
仔细一想,眼下的秦菱,确实和他此前所看到的秦菱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
除了身体一样,别的都不一样。
难道,她真的是穿书者?能提前预知书中情节?而他司澜宴则是书中大反派?
司空睿最终会杀掉自己成为男主?秦菱这个恶毒女配也会被自己做成人彘?
这一刻,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深沉眸光向底下众人一一扫过去。
嗓音淡漠无温地道:“众爱卿,如果朕告诉你们,咱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本书里面,是笔者虚构出来的人,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