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所有大臣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皇帝陛下会跟他们开出这样的大玩笑!
有大臣张口就回:“陛下,绝不可能啊,这样的事老臣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未听说过,在座的诸位,不知听说过吗?”
大臣们多是摇头,表示不相信。
也有少数几位老滑头低垂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思索着皇帝陛下说这句话的用意!
虽然这句话听着很荒诞。
但这几位老滑头一致觉得,以皇帝陛下过人的脑子,说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话都有可能,却不可能是真的疯,这句话里怕是别有深意啊!
大家都生活在书里?都是虚构出来的人?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玩笑话啊!
英明神武如皇帝陛下,怎会不知道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呢!
陛下,定是在考验他们的反应能力,考验他们的思想深度,或者考验他们其他方面的能力!
于是,这几位老滑头的看法和大家的看法就不一样了。
为了表示出自己不同寻常的大脑,说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比如,此时站出来的大臣,就双手抱拳,慷慨激昂地道:“陛下,微臣私以为,每个人的人生本就是一本书,而咱们所处的环境,所看到的生命和物,以及所发生的事,等等,也都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和百态,所以,咱们大家确实是生活在一本书里面,这本书是由众多五彩斑斓的书,组合成一本厚厚的内容丰富的百科全书,而书写这本书的,便是芸芸众生......”
左丞相此番话一出,当即就得到了不少同僚赞许。
“好,不愧是丞相啊,说的真好,高深!”
“陛下,这么说来,咱们确实是生活在一本书里面啊!”
司澜宴听了大臣的话,却面色平静地道:“陆爱卿才思敏捷,见解独到,此言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朕所说的活在书中,并非如此简单之事,罢了,话头就此打住,继续正事。”
......
司澜宴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秦菱就在清幽宫里继续睡大觉补休。
她向来睡眠多。
昨夜被大暴君抱着亲了半夜,夜里就做起了不雅的春梦来。
有他在,她总是睡不好觉。
期间她醒来了一次,感觉身体很不得劲,脑子也浑浑噩噩的,整个人没有什么力气,于是虚软地躺在榻上又睡了过去。
只要大暴君不在身边了,她也就睡得香了。
但不知怎么回事,睡着睡着,突然又做起了噩梦来。
她从噩梦中惊醒,并翻身坐起!
自从上次逃跑成功,离开了暴君后,她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
回宫了,也只在昏迷不醒被太医扎针、被暴君恐吓威胁激怒她说弄死了美人姐姐后,才做了一会噩梦。
最近,暴君对她没那么冷酷暴戾了,也写了检讨书说再也不严惩她了,她也就没那么怕他了,于是也就连着好些天没做噩梦了。
她知道,之所以这两天又做噩梦,与暴君要解蛊一事有关。
书中写着,端午节后,是一名隐姓埋名的白胡子老者发现了暴君中蛊,并让徒弟给暴君解了蛊。
紧接着,暴君就将原主砍手断脚做成了人彘,安置在茅厕里。
从她穿书后,剧情偏移了,暴君提前发现了自己中蛊,派人四处寻找退隐山林的两名老蛊师,如今那白胡子老者已经到京城了。
秦菱其实是害怕司澜宴解蛊的,因为原主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他做成人彘的。
她懒洋洋地靠坐在温泉池边,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如初的小肚子。
不禁想到,要是真的揣崽了,那就好了。
暴君看在自己有孕的份上,总不会立马将她做成人彘吧?怎么着也要等到她生下孩子吧?毕竟,这是他登基九年有的第一个孩子。
暴君也老大不小了,二十七岁了,至今膝下无子,皇位都没人继承呢。
这一刻,秦菱无比的慌乱,无比的害怕,思绪翻飞。
深深的恐惧,将她整个人笼罩住,喘不过气来,小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惨白。
大暴君,冷血无情,凶残暴戾,在他受蛊毒控制,粘她时,她作天作地,骑到他头上去,他都会包容她。
可若解了蛊,不受她控制了,不粘她了呢?那她在他那里算个啥?会不会报复她啊?
就在秦菱惶恐地想着暴君解蛊后会发生什么的时候,祝嬷嬷怀揣一百万两银票进殿来了。
祝嬷嬷见秦菱面色惨白如纸蜷缩在榻上,便紧张关切地摸了摸她额头,摸到了一手冰凉的冷汗。
“娘娘,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还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做噩梦了?”
祝嬷嬷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地在她额头摸了三下:“不怕不怕,端午过好了,往后一年内都会平安顺遂,无病无灾,驱虫辟邪,牛鬼神蛇通通远离......”
秦菱被祝嬷嬷安抚了一阵,抬眸环顾四周,惊惧不安“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渐渐稳定了下来。
“娘娘,若是做噩梦了,便说明了您接下来会有好事发生呢!”
祝嬷嬷笑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百万两银票塞到秦菱手上。
“这是昨日赛龙舟时,您押注赢得的一百万两银票,您看,这不就是好事一桩吗?所以,梦境一般都是和现实相反的!”
“谢谢嬷嬷,这是给你的,你拿着吧。”
秦菱垂眸看着手中几张大面额银票,惨白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来,大方地抽出其中两张塞给了嬷嬷。
“娘娘您这是干嘛呀?这么大的数额,老奴可不敢收!”
祝嬷嬷常年跟在太后身边,也不是个缺钱的主,竟然拒绝接收。
毕竟想要巴结太后的大有人在,总会给她一点小恩小惠,长此以往也积累了不少的银钱。
而且太后为人豪爽,对待身边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嬷嬷,出手也十分大方。
秦菱也不接那两张银票,起身下了榻,将赢得的银票收进了箱子里,一面说道:“这是你应该得的,此次能成功下注还多亏了你呢,嬷嬷要是不拿着你的这一份,下次有事我可不敢喊你去了喔。”
嬷嬷闻言这才接了:“老奴谢娘娘赏赐!”
秦菱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身上有些黏腻,便让宫女搀扶着去温泉池里沐浴了。
才刚沐浴完毕,司澜宴又来看她了。
自从他吃东西呕吐以来,司澜宴每天都会不放心的粘着她,担心她身体出事,肚里的孩子出事。
虽然,太医院都没有确定她是怀了身孕。
她才刚入司澜宴怀里,就有暗卫前来禀报。
“陛下,属下查出来潘国使臣遇刺一事,的确是潘国自己人所为,属下已将那伙贼人捉拿,他们也已供出,之所以那样做是想嫁祸给咱们,好寻个由头,挑起两国战争!”
司澜宴寒眸一凝:“将那伙贼人的面皮剥下来,挂在关外,再砍手断脚泡在酒坛子里,送回潘国以供观赏,并昭告天下,潘国派使臣前来刺杀朕,贼心当诛,遂即刻发兵攻打潘国,擒拿潘王!”
“是!”
暗卫恭敬领命,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秦菱听见暗卫的禀报和自己预测的事完全吻合,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下,你该相信我是穿书者了吧?所以,给你下蛊的,并不是来自千年以后的我,而是书中恶毒女配秦菱。”
“喔?那爱妃不如和朕说说,你是如何穿进书里来的,书中都还有哪些剧情?”
司澜宴对于她接连三件事,都算无疏漏,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见日头暴晒,担心晒坏怀里病弱还揣崽的小女人,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那边有座亭子,咱们过去坐坐,爱妃再和朕具体说说穿书的事?”
话落,他便面对面抱起小女人,迈着大长腿朝凉亭走去了。
两人到了凉亭下一落座,马上就有宫人端茶送点心过来。
秦菱吃着暴君投喂的点心和水果,看着周围鲜花簇簇,青草绿树,听着鸟语蝉鸣,心情开阔爽朗。
见暴君对她穿书一事感兴趣,就满心欢喜地将自己如何穿书道了出来。
当暴君问及她后面的剧情,她摇了摇头,表示很遗憾。
“我只看了开篇十几章,也没有逐字逐句的细看,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左丞相是睿王的忠实拥护者,而且左丞相和潘国有勾结,此次潘国之所以敢如此,便是得到了左丞相的助力。”
“左丞相后院的水帘洞遮蔽处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往梅园,睿王和左丞相便是经常在梅园里秘密相会,商议谋反之事。”
“还有,阎将军也是睿王身边的人,他私自在外锻造了大量兵器,对了,你可以派人去平岭区的山顶洞穴搜捕,阎将军的人就躲藏在那里私造兵器。”
司澜宴听到这里,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邃瞳仁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冷冽摄人的寒光一闪而过。
大手狠狠一捶石桌,冷如冬水嗓音道:“左丞相,阎将军,是朕最器重最信任的人,他们怎敢!”
他那一拳力道极大,石桌都被砸得碎裂出了一条缝来。
秦菱也被他这一捶吓得瑟缩了下,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心口。
“他们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为你出生入死,不顾身家性命,只为博取你的信任,因为,只有成为了你身边最器重最信任的人,而后才能协助睿王,扭转风向呢。”
“你若不信我的话,可以马上派人前去我所说的地方搜捕,一定能找出他们密谋造反的证据来!”
“最好,不要让朕搜出什么来,否则,朕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司澜宴重重冷哼,寒眸危险眯起,眸底暗潮汹涌。
察觉到小女人在他怀里吓得瑟缩了下,他隐现青筋的大手紧了紧她圆润瘦小肩膀:“朕信你。”
如今,对于她能准确预知一事,他已是深信不疑。
但对于她千年后的穿书者身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不太相信。
秦菱听暴君说信她,误以为他已经相信她为穿书者了。
心中正松了一口气,又突然听见一道低沉打趣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
“爱妃想象力丰富,故事编得很好,但以后不要再编了,也就朕会听一听,你骗不了别人。”
秦菱闻言猛然抬头,澄澈大眼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真的是穿书者!”
司澜宴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望着她的那双深沉眸底满是心疼之色。
“爱妃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能够窥探先机的?可是上次重伤晕迷久了,醒来过后,脑子便出现了问题,开始能做梦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