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才有那味,为夫感觉,你吃过的,香。”
她就傻乎乎地又问:“是不是我拉的屎,你也会觉得更香一点呢?”
司澜宴当即就将口中的糖葫芦都吐了,掐她近在眼前的软腰,轻咳道:“往后少说这个,为夫还没那么重口。”
秦菱就坏坏地笑了起来,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糖葫芦,暗道:我让你油嘴滑舌。
这时旁边有摊贩在叫:“画糖人喽!画各种各样的糖人!”
秦菱推着司澜宴到了画糖人的摊贩面前,选了个凤凰图案。
司澜宴就随着她,选了个龙腾图案。
等待片刻,糖人画好了。
秦菱拿着摊贩为她所画的那只凤凰正要开吃,却被司澜宴一把夺走了手中凤凰。
对于老爱和自己抢食吃的司澜宴,她都已经习惯了,除了瞪他,就只能拿走了本是为他所画的金龙。
却在这时,听司澜宴道:“我是金龙,咬掉你的凤尾。”
说着,他就张嘴咬掉了凤凰尾巴。
见他这样挑衅她,她就气鼓鼓地哼道:“我是凤凰,咬掉你的龙头!”
话落,一口就将手中龙头也给咬没了。
似乎感觉还不够,哼着又道:“再闹,我就把你这条恶龙全部吃掉!”
就这样,她将一整条龙都吃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胀胀的,像一只可爱的仓鼠宝宝。
司澜宴看着她那天真烂漫孩童模样,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笑意,嚼着嘴里的糖人,感觉前所未有的甜。
秦菱哼唧归哼唧,但也是吃得开心极了,忍不住朝着他笑了起来。
娇嗔地瞪他:“幼稚鬼!”
他笑望着她:“彼此彼此。”
“老男孩!”
“小辣椒。”司澜宴将她扯入怀里抱着,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样,转由侍者推着轮椅上的两人往前走,一路上,两人就是打情骂俏。
街上到处都是卖花灯的,侍者推着轮椅,来到了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奶奶摊位前,秦菱喊停。
秦菱推开司澜宴下到地面,随手在摊位上拿了一个花灯,扬到他面前问:“夫君,这个花灯好看吗?”
“没有娘子好看。”
司澜宴一本正经地说着,也随手拿了一个花灯。
秦菱听了他那话,正要说他油嘴滑舌时,想起了之前在梨园里他吐槽她只会这一句,便改了口:“花言巧语!”
“看看,上面有字。”
司澜宴突然指着她手中花灯道。
她垂眸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花灯上写着字迹:鱼水千年,芝兰百世。
她又看了看他所选的花灯,只见上面写着:永浴爱河,鸾凤和鸣。
“感觉我的更好看。”
她手提花灯朝不远的河边走去。
河边,许许多多的男女往水里放花灯,还在河面上乘船同游,欢度这美好的一夜。
司澜宴被侍者推着也来到了河边,侍者给了租船的老板银钱,租下一条船。
秦菱搀扶着装瘸的司澜宴上了船。
侍者也跟着上了船,坐在两头帮忙划起了船。
酷热的天,夜风习习,吹得人心荡漾。
秦菱站在船边,双手伸展开来兜着夜风:“呀,吹得好舒服啊!”
“今夜同船夜游,为夫送一首曲子给娘子。”
司澜宴突然从后面拥住了她,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根碧玉箫,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瞅着他手中碧玉箫,不放心地道:“哪来的萧呢?你腿脚不便,别站着吹了,坐着吹吧。”
“无碍,想给你一个惊喜,刚刚偷买了一支。”
司澜宴身体健康得很,本就是装瘸,因而并不需要她搀扶,以免影响到他吹萧时的风采。
秦菱见他站立着很稳当,只要不走动似乎没什么事,也就任由他去,没有搀扶着他了。
她只是靠在船沿,期待地笑看着他。
司澜宴一袭洁白出尘的白袍穿在身上,长身玉立于船边,骨节分明的指节横握着碧玉萧,指腹有节奏地在那些孔洞上自如收放。
顿时,悠扬动听的萧声,就从他修长指节中逸了出来。
曲子时而激荡,时而轻缓,时而婉转,时而高亢。
令秦菱的心情,也随着萧声跌宕起伏,沉醉其中。
夜风徐徐吹来,司澜宴身上白袍翻飞,半垂下来的墨发随风扬起,修长指节持萧吹奏,犹如高冷禁欲的仙人降临人世。
秦菱都不由得看呆了,听得痴迷了!
她澄澈大眼睛里亮起了无数小星星,瞬间变得花痴了起来,拍着小手惊赞:“好曲只应天上有,人生哪得几回闻?”
“哇,快看,那船上的男人,好英俊好潇洒啊!”
“他的萧吹得好极了,远观仿佛仙人一般呢!”
“咱们快过去瞧瞧是不是真人!”
周围游客,都被司澜宴吹奏的月夜醉人萧声,以及那高大挺拔倨傲身姿、和矜贵天成的气度吸引了,皆将船朝他这边划了过来。
不少女游客双眼放光,朝着司澜宴投射过来火热暧昧的视线。
哪怕他戴着银色鬼面具,并未露出俊美无俦的面容来,都挡不住她们对他的倾慕之情。
最先到达司澜宴身边的女游客,痴迷地望着他,娇柔地发出邀请:“公子今夜有约否?不知小女能有幸邀公子,一起游湖放花灯吗?”
一曲毕,司澜宴放下了手中碧玉萧。
但他仿佛没有看到周围那些莺莺燕燕,仿佛没有听到有人在邀约他,压根不看她们一眼,亦不予搭理。
他只是眸光深沉地凝视着~靠在船沿目露痴迷的秦菱,扯住她小手将之带入了怀里。
大手紧扣秦菱细腰,轻吻她光洁好看额头,嗓音暗哑而又温柔地道:“菱儿若喜欢,往后每夜,我都吹给你听,好不好?”
秦菱澄澈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面具之下深沉如泽的黑眸,淡淡地笑:“夫君,又有美女邀请你同游了,你听到了吗?”
司澜宴微微摇头,向她宣誓:“我眼中只有菱儿。”
围拢过来的那些女人都被司澜宴无视掉了,又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小女人,再听着他那深情的话,皆遗憾地叹息,识趣地离开了,无比羡慕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秦菱。
这时候,河里亮闪闪的灯越来越多。
司澜宴提起放在船头的两个花灯,将其中一个递给秦菱。
“娘子,咱们放花灯吧。”
“好。”
秦菱笑着接过花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很随便的在心中许下愿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许愿完毕,她睁开眼睛,将手中花灯放入了河面。
司澜宴微微闭眼,也在心中许愿:唯爱秦菱,生生世世永不换,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见小女人已率先放了花灯,他心中莫名一紧,便也将灯放入水中。
好在,那分开的两盏花灯,仿佛有魔力。
几个眨眼的功夫,后面他的灯,就追上了前面她的灯,紧紧挨着。
随后,两盏花灯顺着风向,紧紧依偎着飘去了远方。
司澜宴修长臂膀从后圈抱着秦菱,下巴靠在她温热的发顶,望着河面道:“娘子你看,咱们的灯紧挨着,一起飘远了。”
秦菱小鸟依人地靠在他宽阔怀里,目送两盏花灯紧挨着飘远了,心中激动莫名,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夫君,你说咱们的灯,会一直亮着吗?”
“会。”
他坚定地答,嗅着她的发香,在她发顶吻了吻,低沉暗哑地道:“会永远亮在你我心中。”
秦菱见河面上一些游客放飞的花灯已经熄灭,想着她和他的灯也会灭,心中原本有些黯然,但听了他这话,不禁又展露出笑颜来。
没错,放飞花灯只是一个形式。
其实真正的灯火是在每个人心里,只要心有祈愿心有所盼,那灯火就会在心中一直亮着,永恒不灭。
今夜良辰美景,两人共度浪漫七夕,皆动了情。
司澜宴心中邪火被勾起,将怀里背对着他的秦菱转了个身,让她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
摘下脸上银色鬼面具,和她所戴白色面纱,拥着她就是缠绵深吻。
大手覆在她软绵绵小身子上,隔着夏日轻薄衣料就肆无忌惮地捏了起来。
粗粝大掌,邪肆指尖,给秦菱越来越敏感的小身子带去止不住的酥麻之意。
她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喘息轻吟。
即使隔着衣料,她的魂儿也很轻易就在他挑逗之下飘飞走了,俏脸绯红地瘫软在他怀里,娇嗔地骂他混蛋。
他亦是粗重喘息,眼眸通红,想要她。
但如今是在船上,周围游客不少,只能隐忍克制着将邪火压下来。
两人乘船从河的这一边,到达河的另一边,相依相偎,调风弄月。
突然,一阵狂风袭了过来,船只剧烈晃荡不受控制了。
“主子爷小心,有妖气!”
侍者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漩涡似的妖风卷向了秦菱。
“啊——”
司澜宴只听闻女子惊叫声,怀里紧拥着的女人突然间变小,他心头一紧,垂眸一看小女人竟然成了一只鸭子!
“菱儿!菱儿!”
......
秦菱被那龙卷风带到了河的对岸,等到她身形站定后,就看见一道妖娆无双的银紫色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惊呼:“美人姐姐!”
九殷绝美嘴角轻浅上扬,心情掩饰不住的有些激动:“小东西,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同意,便掳走了你。”
秦菱惊喜地摇头:“没事,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啦?我以为你还在孤岛上,想着等我不忙了,就去看看你呢!”
九殷大手摸了摸她小脑袋:“只是碰巧路过,见你和他在同船夜游。”
其实他就是专程来找她的,想着今夜是七夕,或许能在京城集市上碰到她。
上次孤岛上,她不告而别,令他放心不下。
他知道她和司澜宴在一起。
想知道她和他在一起,过得好不好。
“真是巧呢!”
秦菱不知道他说了谎,信他是巧遇。
相比较他对她的担心,她也同样不放心他,绕着他转了个圈,上下打量。
“姐姐最近可还好?内力都恢复了吗?”
“我很好。”对于自己的状态,他没有过多提及,不希望她担心,转移话题道:“今日是我生辰,小东西,可以陪我逛一次街,陪我说说话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秦菱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姐姐是我救命恩人,生日每年仅一次,我也希望姐姐今日能开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又想到自己突然不见了,没有跟司澜宴说明情况,司澜宴一定会很担心,四处寻找她吧......
九殷见她微微撅了下眉,知道她不放心大暴君,心中顿时有喜有忧。
喜的是,她和司澜宴的感情似乎很好了。
忧的也是,她和司澜宴的感情似乎很好了。
由此可见,司澜宴对她不错,感情精进了不少。
他就又说明:“只借用你半个时辰,我想在这一天,留下一些美好回忆,毕竟前面五年生日,都是和你一起过,突然分开了,还有些不习惯。”
“好,咱们一起,这条街,我还没有逛过呢!”
秦菱蹦蹦跳跳的,率先走在了前头。
但她突然又转了个身,面对着九殷,双腿向后退着走。
九殷见她身后有路人冒出来,长臂一伸,就将她拉到了一边,本能的将她揽入自己宽阔温暖怀抱里。
秦菱却很不自在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如果不知道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有男女之情,她可以当他是哥哥姐姐恩师一样。
如果不是那日,他指出她的内心有司澜宴,要与她划清界限,嫌弃拒绝她成为他的妻,将她推给司澜宴,她也可以继续欺骗自己欺骗他。
但现在,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膜,关系已经回不去了,再挨得近了,她会感觉尴尬。
她要照顾司澜宴,本就是有夫君有孩子,不是个干净的女人,还对他没有男女之情,硬凑在一起,对他也不公平。
九殷见她抽身和他保持距离,征楞之余有些失落。
找话题关心她:“最近,他对你好吗?”
她就回答:“还可以,姐姐放心,若他对我不好,我就会踹了他的。”
“那就好。”
就在周围空气几近凝固了的时候,有摊贩吆喝:“卖糖葫芦了,好吃的糖葫芦,只要三文钱一支,公子小姐要来几支吗?”
九殷记得她爱吃糖葫芦,就给她买了十支,剥了糖纸递给她一支:“没想到五年了,这糖葫芦还是一个价。”
她接过糖葫芦,不可思议地说:“姐姐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
因为,那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怎会不记得?
九殷又给自己剥了一支糖葫芦,咬了一个,将后面没说出口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糖葫芦又酸又甜,还是当年的味道。
他细细品味着这酸甜的滋味,回想起了那年夏天,和小东西初识时带她逛街吃糖葫芦的过往。
秦菱吃着手中的糖葫芦,则想起了刚刚在京城集市上~和司澜宴一起吃一支糖葫芦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容灿烂,街上亮如白昼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明艳动人。
九殷看着绝色倾城的美人展颜欢笑,整个人仿佛被什么给击中了一下,不禁看得痴了,一颗沉睡多年波澜不惊的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秦菱见他看着自己发呆,歪头在他面前扬了扬手:“美人姐姐,怎么不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