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和司澜宴在一起,每天打打闹闹,但也甜蜜非常,看上去无比和谐。
秦菱再次怀孕生产,司澜宴形影不离,忙着操持家里家外一切事务,一手抱着秦菱,一手奶娃给娃换尿布,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母女两,毫无怨言,反而感觉幸福而又甜蜜。
这天,司澜宴在厨房里准备着秦菱和闺女爱吃的饭菜。
秦菱则带着刚满一周岁的闺女在后院玩耍,喂鸡喂鸭,摆弄花草。
突然一阵妖风吹来,秦菱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莫名其妙被卷入了一个含有奇力的漩涡之中。
当她落地时,发现脚下已不是熟悉的那片土地了,而是置身于幽暗潮湿的山洞内。
司澜宴和女儿都不见了。
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在耳边幽幽响起。
“哦吼,这便是老祖宗看上的人类吗?还别说,长得可真白嫩水灵啊,看那双黑亮的大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呢!”
“那是自然,能跟咱们风华绝代的老祖宗相匹配的女子,那能不好看吗?”
“嘿嘿,咱们用迷幻酒将她灌醉,再送到处于发情期的老祖宗面前,届时......”
秦菱循着声源处看过去,就见不远处有一群怪模怪样的妖物在叽叽喳喳。
听它们的意思,是要将她扔给那什么发情的老妖怪睡?
她心惊肉跳不已,正想着如何在一群妖怪手中逃出生天的时候,山洞口蓦地传来一道极其熟悉的低醇男声。
“她在哪?”
这声音无比熟悉,为何听着......像是美人姐姐的声音呢?
难道,妖物口中的老祖宗就是美人姐姐吗?
美人姐姐活了千年,也是妖,不正是妖物们的老祖宗吗?
她正期待而又不安地揣测着,又听到为首的妖怪邀功:“老祖宗,小美人在这呢,咱们正要给您送去解闷......”
“啪——”
一记巴掌声响彻山洞,那些叽叽喳喳的妖物们都默不作声了,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妖物们口中的老祖宗踱着轻快莲花步进入山洞,很快就来到了秦菱面前。
来者身形颀长妖娆,着一袭清冷的银裳,披散着一头流光璀璨的银发,顶着一张颠倒众生的盛世美颜......还是和当年一样,美得夺尽世间所有颜色。
秦菱黑眸一亮,激动地唤:“美人姐姐!”
“小东西!”
九殷潋滟紫眸与秦菱那双盈盈秋水眸对视上的瞬间,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想她,好想她。
日日夜夜想她,想她想得几乎要死掉......
他当即给她解了捆身的绳索,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紧得不能再紧。
秦菱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在他怀里难受地哼着挣扎着。
九殷如梦初醒,猛地松开了她,红着眼睛道:“对不起,我太想你了,一时没忍住......”
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秦菱心中的紧张和害怕消散了些,环顾四周好奇地问:“美人姐姐,这是你的家吗?那些妖,都是你的亲人吗?”
“我的亲人,只有你。”九殷轻轻刮了下她的琼鼻。
潋滟紫眸幽暗地看着她:“这世上灵气越来越稀薄,妖族也逐渐没落,到如今快要绝迹了,也只有这座山上,还能看到一些妖族的影子,这里,是妖族的地盘。”
他的声音低醇如酒一般,略带几分沙哑,性感撩人,听得秦菱小耳朵都快要怀孕了,情不自禁红了脸颊。
总感觉,今日的美人姐姐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了。
他狭长桃花眼泛着几分醉人的红,眼尾也泛红,脸颊到太阳穴那一片都泛着显而易见的红,紫眸幽暗无比现出簇簇红色的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仿佛喝醉了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妩媚性感,但也令她感到陌生。
她伸出小手去触摸他的额头:“姐姐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发烧了呀?”
九殷感受着她柔软小手在脸颊上额头上轻轻触摸,滚烫似火的心脏不受控制跳得飞快,仿佛要跳出心框!
沉寂了千年的心底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大手抓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
引得她微微颤栗,不适地抽回了手去。
他垂眸看着瑟缩的她,绝美嘴角轻浅上扬,沙哑地道:“我没病,只是发情期到了,那些小妖为了讨我欢心,便将你掳来了,抱歉,让你受惊了。”
发情期莫名的痛苦难受抑郁暴躁,想要交配,但他又不肯碰除秦菱以外的任何雌性。
每当忍无可忍难受得快要爆炸了的时候,他只能闭上眼,幻想着她俏丽面容曼妙娇躯,低喘着唤她的名字,自行解决。
秦菱得知他正处于发情期,吓得连忙从他身边跳开了一些。
直至退到了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才笑着说:“没事,两年未碰面了,我也想见见美人姐姐。”
九殷见她害怕他至此,心底一抽一抽的疼,低低地笑:“真有想我?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真的,比黄金白银还真。”秦菱明媚地笑:“上次街头集市上一别,忘了问姐姐住在哪了,这两年想去看你,都找不到方向呢。”
美人嫣然一笑,天地万物为之黯然失色,九殷看得着了迷,忍不住就想挨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轻轻叹息道:“你若真想我,又怎会离我这么远?”
秦菱撅着小嘴:“你不是正处于那什么期嘛......我怕惹火上身......”
就这么排斥和他贴贴?就这么想为司澜宴守身吗?
多年朝夕相处,九殷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浪荡放纵的女人,这也是他所欣赏的。
但对于她的疏离,心里还是感到酸涩难受。
熊熊妒火焚烧着他的胸膛,令他痛苦难过,长臂一伸,就扯过她纤细藕臂,将她柔软小酥手给抓在了大手里。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故作风流浪荡,胡说八道:“放心,我身边已有女人了,且不止一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不会饥饿难耐到吃了你。”
“真的吗?”秦菱毫不怀疑,倒是开心:“看来那卖许愿石的摊贩,并没有骗我们呢!”
九殷正痴迷地望着她明媚笑脸,抓着她小酥手揉捏感受着那份令他心神荡漾的滑嫩柔软,蓦然听见她的这句话,不由得悲从心起,越发酸涩痛楚。
不难猜出,那日她所许愿望,大抵是希望他另觅良缘......
他深感无奈,牵着她的小手往山洞外走去。
“小东西,这两年过得好不好?司澜宴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让你受委屈?如果不开心不幸福,就回到姐姐身边来,姐姐罩着你......”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互相倾诉着思念,和分开这两年间所发生的趣事。
片刻的功夫,就到了附近粉花遍野的桃林里。
才刚踏进桃林,一名鹤发童颜身穿霓裳的仙人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妖王,好久不见了......”
仙人容颜俊美,面带微笑,手持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对着九殷洒去!
虽然不见有什么东西落在九殷身上,但不知为何,九殷却突然间头晕目眩,感觉浑身乏力,有些不受控制的要往下倒去。
眼见情况不对,九殷抱着秦菱一个闪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桃林里。
当九殷牵手秦菱出现于另外一片空地上时,耳边再次响起了仙人虚无缥缈的声音:“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今日,无论如何,你是躲不过的,这是你的劫难。”
秦菱也听到了那道声音,忍不住转头去看,就见一座小小的庙堂从仙人掌心中飞出,朝着他们疾速追来!
“美人姐姐小心!”
“他是来对付我的,小东西,快走,不用管我!”
早就千年前,九殷身上灵力和妖力已被封印住了,眼下的他和全盛时期相比,妖力天差地别,灵力也几近枯竭。
他使出仅剩不多的妖力,将秦菱带到了离自己数十米开外的安全区域。
但就在这时,那追过来的庙堂到了九殷身后,蓦地变大!
一股令九殷无法抗拒的奇力将他往庙堂内吸,很快,九殷就被吸进去了,困在了庙堂里面!
“砰——”
庙堂猛地落于相对平坦的地面,一动不动了,就仿佛一开始就建在那里似的,稳固无比。
秦菱被九殷推开了,并没有被罩住。
眼见着九殷被困庙堂,她惨白了脸,飞身朝他奔去。
可那座庙堂竟然有股奇特力量在排斥她的靠近,令她双腿好似被灌了铅无法迈动,最后无力地跌倒在庙堂前的台阶下。
九殷被困于高高的庙堂中,她处于高台之下看不到他,但能听到他发疯似的嘶吼咆哮。
她惊慌地仰起脸来,朝着悬浮在半空的仙人大喊:“你是谁?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困住美人姐姐?姐姐虽然是妖,但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姑娘,你可知他是谁?”仙人高高在上地垂眸,淡定俯视着秦菱:“他曾掀起无数战争,动动手指头引来腥风血雨无数,胡乱杀生,扰乱三界,让这天下没有宁日,他是人神共愤、身上沾染无数罪孽的妖王......”
秦菱摇头:“我不管姐姐曾经的身份是什么,我只知道姐姐如今洗心革面了,我所认识的姐姐清白良善,所以,求求菩萨,给姐姐一个重新做妖的机会吧......”
仙人朝着她微微摇头:“他是妖,人妖恕途,姑娘,请回去吧。”
“我不走,姐姐那么好,我从未见他杀生,求菩萨放了姐姐吧,姐姐一定会将功补过的......”
秦菱匍匐在庙堂的台阶下,抵抗着那股奇特的阻力,倔强地往台阶上缓缓爬行。
虽然有阻力拦着不让她靠近高台上的九殷,但她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力,还是往上爬了几阶。
随着台阶上升,不一会,她看到了庙堂前的九殷。
“嗖——”
这时,一道半透明的隔离结界出现在了两人之间,将他们阻隔开了。
“小东西,你在哪,小东西......”
九殷睁着泛红的紫眸,双手满是鲜血,狠狠拍击着面前半透明的隔离结界,不停地呼唤着秦菱,浑身剧烈颤抖,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折磨。
“美人姐姐,我在这里......”
秦菱看着模样癫狂难受颤抖的九殷,心中莫名一痛,眼眶泛红流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