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卫清描述的有声有色,但拓荒者菜鸟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卫清,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他看不到卫清的表情,他也听不出他撒谎的语气,他只是凭着身为一名一流杀手的直觉。
卫清不置可否,说道:“你说你的直觉?倒不如说是你的猜测吧!”
“呵呵...”拓荒者菜鸟一笑,道:“随便你怎么说,我保留我的直觉观。”
汽车在夜幕笼罩下巴黎街道上疾驰,窗外的灯光有些朦胧,警笛声不时呼啸掠过。
卫清浑浑噩噩,沉睡的*就像这黑夜的颜色一样,漫无尽头。
“伙计,我想我真的要睡了...”
窗外的一切美好或者恶劣,全都与他无关了!
‘吱呀——’一声急促的刹车响,原本快速行驶的汽车停了下来。紧接着,拓荒者菜鸟那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卫清,现在先不要睡,再等一会儿...十分钟,就十分钟。”
卫清勉强自己打起精神,“伙计,怎么停了?”语气里,中气不足。显示着,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你要挺住,我们到家了...到我家了。”菜鸟下车,打开后座车门,“能自己下车吗?”
卫清张目外看,朦胧中,只感觉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道路上是漫天的垃圾碎屑,两边是破烂不堪的高楼大厦。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景,卫清收回目光,无力道:“我不能动弹,我需要你的帮助。”在这个绝对陌生的环境里,在这个身负重伤的时刻里,他只能接受命运,任人摆布。但他还保留了一点警惕的心,他谎言称自己不能动弹,其实他还保留有垂死反扑的能力。
在一阵疼痛的惨呼声,菜鸟搀扶着卫清下车,并走入某栋黑咕隆咚的大楼里。
黑灯瞎火,两人磕磕碰碰。卫清疼痛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伙计,怎么...你们...这儿的人都不喜欢...在...晚上开灯...吗?”他颤抖的很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恐惧还是因为身体上的巨大痛苦。
菜鸟解释说:“这栋大楼就只有我一个住户,因为再过一个星期,这里就要被强制性拆除。”
“啊~呀——”突然,卫清惊呼一声。
“你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掉进地洞里去了!...”
“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这里有一条裂缝...”
“伙计,快帮我把脚拔出来。”
“好的...”
当俩人再一次停下的时候,一束光亮突然出现,照亮了周围漆黑的一切。
卫清举目观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类似于居家的场所。
“卫清,欢迎光临我的私人小窝!”
原来,已经是进入到菜鸟的家中了。
“很不赖!”卫清赞扬一声,又说道:“如果你能有医疗室,那就更好了。”
“来,去我卧室。”菜鸟搀扶着卫清。
“干嘛啊~?”卫清一惊一乍。
菜鸟解释说:“我睡觉的地方就设置在医疗室里...!你知道,这样方便我随时治疗受伤的身体。”
“咳——咳——...”卫清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但也放入戒备,“看来,我们俩又有了一个共同点。”
“怎么,你也经常会受伤吗?”
“可以这么说吧!”
菜鸟笑了,笑的大有深意。他在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有一个战士,才会经常受伤。
其实,无论如何他也想像不到,卫清并不是一名战士,他只一个有理想的人,梦想成为科学家,从而疯狂的把自己的卧室改建为生化试验室。
菜鸟的卧室里,各种医疗设备一应俱全,就连各型手术设备也位列其中。
在一张手术台上,他为卫清注射了麻醉药物,准备清洗他的伤口并取出隐藏在身体里的子弹头。
消毒酒精浇在伤口上,可卫清一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伙计,你给我用了多少麻醉药剂?”
“一百二十毫升超强度剂体。”
“我的乖乖~!你这是在给大象做手术呢?”
菜鸟一阵无奈的摇头,“卫清,你的伤口实在太多,能支撑到现在还没有昏睡,我真得佩服你呢!现在,感觉怎么样?...有疼痛感吗?”
卫清闭着眼睛躺倒在台上,除了脑袋以外,其他所有部位的知觉都不存在。“疼痛感是没有了,但还是很糟糕,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非常严重的损伤...我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菜鸟安慰他,说:“确实很糟糕,因为我也经觉常经历。只要一负伤,就会有这种感觉,这只是心理效应。”
“...我,我现在可以睡了吗?...”
“睡吧!”菜鸟说道:“安心睡上一觉,明天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卫清没有听到他最后的安慰,已然坠落到昏睡中。
在宽敞明亮的医疗室里,菜鸟专心致志地为卫清治疗着伤势。
卫清的伤势很重,他能不能挺过这个夜晚,只能全部依靠菜鸟了。
菜鸟,动作娴熟,而且医疗手段很是高明,显然,他经常为自己修理受伤的身体。
菜鸟,他的长像很怪异,就和所有的西方人种一样的怪异。他长着棕色而且卷曲的头发;眼窝很深,就像一千度的大近视一样;皮肤白里通红,毛糙,布满雀斑;身材也很高大,至少比卫清高上半个头...
尽管有着太多的不相似,倒是有一点绝对相似;他的规范语言说的跟卫清一样娴熟、流利。俩人交谈起来,跟本就没有任何障碍可言。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的时候,卫清苏醒了过来。昏睡了一整夜而已,他这么快就苏醒了。
然而,苏醒还不如沉睡!!!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疼痛,透彻心扉的疼痛感十分清晰...
“感觉怎么样?”菜鸟就坐在床头边上。
这个房间还是昨晚的那间集休息和医疗于一体的卧室。
卫清,睡在床上;菜鸟,坐在床头边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卫清的手枪。
睁开眼睛环视一番,卫清却不能动弹,“糟糕到了极点,我的双腿严重麻木,我丝毫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还有我的手臂,虽然有知觉,但很疼痛...”直到今天,他才有机会观察菜鸟。菜鸟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神秘的感觉,似乎还有熟悉;他从他的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总之一句话概括,菜鸟留给了他很不错的印象,“伙计,谢谢你救我!是然我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但至少证明了我还活着。”
“不用客气!”菜鸟轻笑。笑容中充满友善。
“请问,我的伤势到底有多糟糕?!”卫清又问道。
菜鸟说道:“子弹伤到了你的大腿骨,你可能三个月内都无法下床活动!其他的伤倒是没有大碍。好了,我给你准备了食物...”说话间,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一杯牛奶。
“唉!”卫清看着那杯新鲜的牛奶,没有一点儿食欲,只有取之不尽的悲伤。“这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希望我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受伤...”他很怀念以前没有受伤的日子,昨天他还活蹦乱跳;今天却只能躺在床上,与一个废人无异。
他差不多成了一个废人,只能天天躺倒在床上。三个月不能下床,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也许,三个月这一数字还是保守的估计!
在这个身负重伤的日子里,生活都变得的糟糕透顶。
“卫清,牛奶。”菜鸟将牛奶凑近卫清,并将他从平躺状态搀扶起来。
卫清靠在柔软的床头边,接过杯子,却没有一点儿食欲,“伙计,你为什么要救我的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说着话,他将牛奶递还回去。
菜鸟自喝了那杯牛奶,正色道:“听着,我救你的命当然是有原因的!也许我可以出手救下任何一个不相干人员的性命,但我不会那么热心肠照顾他三个月。卫清,在这里,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有可能,我认为我会照顾你三个月,但我必须得到回报。”
卫清闭上了双眼,惨然说道:“菜鸟,你现在就把我丢到大街上吧,因为我没有能力报答你,除了说声谢谢之外。”
菜鸟倒不急于应承什么,平淡地说道:“听着,我不会向你索要太多的金钱与物质,这在我眼里很庸俗。”
还有人不喜欢金钱与物质,这倒挺让卫清有些惊讶。“那你想要什么?”
菜鸟正色说道:“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卫清睁开眼睛看向过去,“问题?我只让我回答几个问题而已?”
“没错!”菜鸟点了点头,“我的问题同样也是你心中的疑问,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救你的目的嘛!我会通过提问的问题间接回答给你。”
“好”卫清答应下来,“你问吧!但是,能不能为你解答,我也不敢肯定,我的能耐有限...”
“果然够爽快,我就喜欢像你这么爽快的人。”菜鸟很是欣赏卫清的个性,当时,撇下手枪,从一旁拿出蝉翼,问道:“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卫清,并不作正面回答,“这可能只是一把市场上寻常的装饰品,许多人都会拿来观赏或者防身之用。”
菜鸟加重了语气,说道:“卫清,我需要你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当下,卫清也不在搪塞,直白说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用来防身。”
菜鸟紧追问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卫清反问一声:“这个问题也在你的提问之列吗?”
“当然!”菜鸟双后一摊,理所当然。接着又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名字。试问,能够舍下心把如此贵重的兵器送人,难道你们的关系是普通的吗?”
卫清严词拒绝,“不行!拒绝说出那人的名字!!!”
菜鸟缓下态度,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太方便,大可以不说他的名字。但是,你必须要向我描述那人的相貌与特点。”
“好吧!”卫清想也不想,直接应承下来,爽快的应承,没有一点儿拖延或是搪塞的成份在里面。思忖一小会儿,开始描述凌雁的相貌:“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长像,我之能说,他长的很好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令人窒息!他...他的相貌很完美,简直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一样。如果说特点,那就是...他的身手很不赖,比世界级散打冠军还要厉害一百倍!...”
仔细听完卫清的描述,菜鸟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很不错!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卫清所描述的不算详尽,毕竟,天底下相貌好看者多的很;更且,隐匿的高手也是大有人在。他就不相停,菜鸟知道有凌雁这么一个人存在。
紧接着,菜鸟又问了一个让卫清大惑不解的问题,他问道:“卫清,现在你是效忠于组织吗?”
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卫清疑惑着反问:“什么组织?”
对于卫清的迷惘,菜鸟显得有些诧异,当下换了一个方式,问:“你现在是效忠于新世界吗?”
卫清摇了摇头,直白说道:“我没有为什么人效力,我拥有着充分的自由,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摆布。”
菜鸟追问,道:“你与新世界是敌人吗?”
卫清答道:“我虽然与新世界的关系不算友好,但目前来看,还算不上是敌人。至于以后是敌是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菜鸟抬起手臂,将蝉翼放在眼前,“送你这把剑的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卫清摇了摇头,“坦白说,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甚至,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
俩人一问一答。
尽管卫清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是,他只能尽力去回答。他看对方的样子,倒不像是一个坏人,对方给他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似乎,他认为菜鸟应该是一个高手!往往,高手是不屑用暗箭来伤人的。所以,他没有再对他保留戒备的心...
“嗯!”一边听着,菜鸟不住地点头,他不会去花费时间怀疑卫清说的真伪性,他没有从卫清的眼睛中看到谎言存在的可能。最后,他又问了一句令卫清大感吃惊的问题,“我曾听说凌雁与齐羽二人和谈了,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