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原形毕露了,看见了没?”
太后和云婵找了个绝佳的位置,正好将云倾烟脸上最后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云婵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就知道云倾烟是这种人,反而太后,虽然知道云倾烟不是什么善茬,但应该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所以,情绪显得有点激动。
“哀家知道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可没想到她这么表里不一,那时候,她救过皇帝的命,对皇帝又是一片真心,加上她哥哥平乱有功,皇帝立她为后,哀家便没有阻拦,早知道她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主,这个后位就不应该给她!”
云婵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在心中暗暗地道,她这才见识到哪儿,云倾烟真正做的那些心狠手辣之事她还不知道呢。
当年,云倾烟不但害死了她的儿媳妇,还差点害死她唯一的亲孙子,那他们皇室可就真的绝了后。
东方老头也会变成史上绝无仅有的……无后之帝。
“走,我们进去。”
太后说着不解气,拉着云婵就往里走去,云倾烟还站在门口,目光怨毒的盯着御书房门口,突然,一道阴影倏地靠近过来,还没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听“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云倾烟被太后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耳朵嗡嗡作响,好半晌都没恢复过来。
“身为皇后,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就罢了,还一点德行都没有,你在恨谁,你那个表情是想干什么?”
云倾烟听见愤懑声传来,这才知道这一巴掌是谁打的。
“太后!”
她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刚刚,自己脸上毫不掩饰的真实表情让太后看见了?
“太后,您听臣妾接受,臣妾刚才是恨那个拆了臣妾门的人,让臣妾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您千万别误会,臣妾没有任何对皇上或者太子不敬之意。”
这脑子,反应还挺快。
云婵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听她解释完,也没有要开腔的意思。
但那笑意,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狡辩吧,反正她是不信。
云倾烟恨的牙痒痒,脸上却再不敢表露分毫。
“哼。”
太后冷哼一声,显然对她的解释也没有相信,但也懒得再理她:“滚回去,别再这里丢人现眼。”
“太后!”
云倾烟还没有得到东方易渊确切的回复,她也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心中怀疑之人透露给他,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
否则,不但白跪了,这一巴掌也挨的实在太冤。
“你滚不滚?”
太后作势又要伸手去打,云倾烟只好后退几步,脸上闪过不甘,可终究还是不敢明面忤逆太后。
况且,还是在御书房门口。
她只能暗暗忍下这口气,以后再做打算。
真没想到,这个死老太婆会突然跑来,还好巧不巧的看见她脸上真实的表情。
是她大意了。
“好,臣妾听太后的。”
云倾烟强行挤出一丝笑来,微微欠身后离开。
“太后。”
云倾烟还没走远,云婵就开口说道:“咱们不是来看好戏的吗,怎么自己还入了戏?”
听闻云婵的话,云倾烟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看好戏?
这么说,她们早就知道了她要干什么,所以也早就来了这里,只是没有露面,就为了看她如何做戏?
这个死老太婆,云婵和桑湛的态度突然对自己变了,这事肯定跟她有关。
可恶!
“哀家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对皇帝和太子有任何不满与敌意,一旦让哀家发现,不管是谁,哀家都会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她!”
太后的视线紧盯着云倾烟的背影,也学着云婵微微加大了音量,就是专门说给云倾烟听的。
以此来警告她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没她的好果子吃。
云倾烟气的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太后霸气。”
云婵拍了拍手,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一转头,就对上了桑湛的视线。
东方易渊也站在了旁边不远的地方。
“皇上。”
云婵欠身行了个礼,东方易渊忙摆手:“哎哟,丫头,你这身子还能往下蹲吗,可别行礼了。”
“没关系。”
云婵淡淡地道,随后,就被桑湛单手搂进怀里。
当着太后和东方易渊的面,也毫不避讳。
“不用隐身符,蹲在那树枝子后面,也不怕伤着?”
桑湛微微低头,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温热都唇风喷礴在颈边,有点痒,让她有几分不自在。
太后见状,捂着眼睛进了御书房去。
东方易渊轻咳一声,也默默转身进了御书房。
他几步追上太后,主动去扶着她的手臂:“母后,今天怎么想起来儿子这里?”
“还不是怕你继续被那个女人骗。”
说起来,太后就没好气。
“皇帝,哀家得提醒你,皇后现在对你有了二心,你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不然迟早会出事。”
“母后息怒。”
东方易渊面对太后,脾气很温和:“现在天禹国的人尚未离开,后位不宜有变动,儿子心里都有数,不会再继续被她蒙骗。”
听他这么说,太后才微微放心下来。
身后,桑湛和云婵也进了御书房。
原本,桑湛是要很东方易渊提白羽和敖荨的事,现在太后在这里,也就不方便再说。
若是太后反对,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所以还不如不让她知道。
“哀家刚刚听说,那天禹国的公主已经选中了自己的夫婿,这个人是谁啊?”
得。
刚决定不让太后知道,结果人家自己却问起来了。
桑湛看了云婵一眼,云婵想了想,若是以前的太后,她不敢保证,但现在……其实倒也没必要再瞒着她。
她还是挺好说话的。
“回太后。”
云婵看了桑湛一眼,见桑湛微微颔首,表示也同意说,她这才开口:“是白羽。”
“是谁?”
太后哪里知道白羽是谁,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当然,要是见到白羽本人,她倒也认得,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白羽是谁家的公子?”
“他是太子身边的侍卫首领,也是如今城外驻扎军的练兵教头。”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还不如干脆一点,说的明明白白。
反正,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