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寂四师兄你一直和银葵大人在外谋划大事,所以我每晚都在子傒寝宫附近休息,以便确保其安全。昨晚是‘葵’的人去行刺吕卫的日子,所以我特意在偏殿之中等待内侍回报消息。大概丑时左右,有一内侍前来我处回禀消息,但我感应到有一强大魂魄跟随其而来。待内侍回禀刺杀成功,已将延期毒药下到吕卫体内的消息之后,我便谴退内侍,骤然以摄魂术向那强大魂魄出手。”
“但这魂魄确实强大异常,应是红魂巅峰的魂魄。所以我的摄魂术并未当场奏效,被其奋力抵抗之下逃了出去,我追击之时还被其的反击所伤,魂魄受伤颇重,不得不进入密室全力疗伤。”
“就在我全力疗伤之际,忽然一阵强大至极的尖啸瞬间笼罩了整个府邸,我毫无抵抗之力地晕了过去,直到寂四师兄你和银葵大人将我唤醒。”高大黑衣人面有愧色地将昨晚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红魂巅峰?强大尖啸?我对魂术了解有限,不知寂四大人有何见解?”黑衣人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瘦小黑袍人。
“银葵大人客气了。这红魂巅峰的魂魄必定是一位魂师以魂魄出体之法在跟踪......那名内侍,猝不及防之下被寂九你的忽然出手所伤。但对方既然能挣脱出你的摄魂之术,其中固然有你的法术掌握不足的原因,但对方的魂力也确实要高于你许多。若非你忽然出手偷袭,你绝不是对方的对手。”瘦小黑袍人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寂四大人不必有所顾虑,那名魂师的魂魄必定是在吕卫的府邸便开始跟踪我们‘葵’的那名铜葵刺客了,否者不会无缘无故跟踪一名内侍的。我们‘葵’行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来不会掩盖自己的过失。只是,既然对手是魂师,那么行刺吕卫真的成功了吗?以红魂魂师的幻术,骗过一名铜葵还是轻而易举的。”黑衣人笑了笑,毫不掩饰那名刺客的过失。
“吕卫不过一商贾而已,行刺成与不成皆无关痛痒。只是没想到居然引出一位红魂魂师来,这可是条大鱼啊。当今为难之处,在于不知这名魂师是否和巫教有关,我实在难以想象在巫教如此大力清缴魂师的情况下居然在这秦国还隐匿着如此强大的魂师。”高大黑袍人忽然说道。
“巫教之中会有红魂这般强大的魂师吗?巫教一直在大力清缴魂师,难道会自己培养如此高强的魂师?”黑衣人有些诧异。
“巫教致力清缴的是魂师,而不是魂术,这般强大的法术,谁会不动心呢?难道银葵大人不知道四百年前魂师们是如何以魂术轻易压制其余巫门五术的吗?”瘦小黑袍人冷笑一声,缓缓地说。
黑衣人听到此言,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在这秦国国都之内居然还有一名红魂魂师,确实是我等未曾料到之事,看来这赢异的背后必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我们先前的情报有误,务必再增派人手调查赢异的情况。”瘦小黑袍人转头对高大黑袍人说道。
“是,寂四师兄。”高大黑袍人郑重答道。
“至于那名魂师是否巫教之人,目前我们不必无端揣测,只要加倍留意,总会看到端倪的。其实相比于红魂魂师,我更在意的是那阵笼罩整个府邸的尖啸。竟然能够瞬间将你震晕,若不是我和银葵大人恰于今晨赶回,估计你还要昏睡下去,这可不是寻常魂术可以做到的。”瘦小黑袍人眯了眯眼睛,缓缓地说道。
“寂四大人所言甚是,那红魂魂师是否巫教之人,我们可慢慢寻觅线索。但这可以瞬间将整个府邸之人全部震晕的尖啸,确实有些骇人听闻。能够施展这等法术之人,必然比红魂魂师还要强大。”黑衣人十分认同瘦小黑袍人的想法。
“虽说不太可能,但我的印象中唯有一种法术可以造成如此效果。”瘦小黑袍人沉默片刻,缓缓地说。
“哦?何种法术?”黑衣人问道。
“震魂之啸。”瘦小黑袍人一字一顿地说。
“不可能,这不是紫魂魂师才可施展的魂术吗?我不相信如今南陆之上还会有如此强大的魂师存在。”黑衣人大惊,高声而言。
“我也不愿相信这种猜测,但如果情况不幸被我言中,那就说明巫教之中已经培养出了紫魂魂师。因为紫魂魂师的魂力波动绝对逃不过巫教命师们的感应和推算,所以不会是野生的魂师。这种情况如果属实,将对我部的计划大大不利,如果被部主大人得知此事,他甚至会考虑彻底放弃南陆,转而将我寂部迁到北陆去投靠灭部。”瘦小黑袍人难得一见地皱紧了眉头,轻声地缓缓而言,仿若在这密室之中仍怕自己之言被人听去。
“投靠灭部?贵部不是与灭部是死对头吗?寂四大人你怎会这样想?”黑衣人又是一惊。
“我寂部与灭部之所以不和,是因为理念之争,但最终目标是一致的。为了这个目标,部主大人可以做出任何事。其实,若是单纯比较战斗力的话,我们寂部确实不如灭部那群疯子。若非如此,我们寂部也不会与你们‘葵’合作,以弥补我们战力上的不足了。”瘦小黑袍人大有深意的看了黑衣人一眼,缓缓地说。
“嘿嘿,我们的合作可是我们的葵主与你们的部主定下来的事情,我可不敢妄议。倒是眼下之事,以寂四大人看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禁忌,打了个哈哈,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眼下之事诡异非常,不可轻易妄动,唯有静观其变而已。倒是那子傒,你可确认其真的中了九鸩之毒?”瘦小黑袍人也轻笑一下,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
“的确是九鸩之毒,此毒虽然无法察觉,但我们‘葵’自有辨识之法。”黑衣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低声而言。
“你们也有解毒之法吗?”高大黑袍人又冷冷地插了一句。
“呵呵,寂九大人说笑了。这九鸩之毒从上古之时便是以无法察觉、无法解除而闻名天下,我们‘葵’又怎会有解毒之法呢?”黑衣人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声,也不看高大黑袍人,只是拿起了那只小瓷瓶,一边把玩一边说道。
“那我们这一年多来花费在子傒身上的心血不是前功尽弃了?”高大黑袍人死死地盯着黑衣人,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