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走在距离审讯室尚有一段距离的路上,便听见里面便传出痛苦的叫喊声,以及手下的打骂声。
齐天知道,这帮令他不省心的手下,又在动用私刑了。
前世的齐天在影视剧中见过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很是反感。
虽然本身算是执法人员(军人),更不愿意看到受苦受罪的人,但是,深知某些藐视法律的的人,必须要用法律制裁。
此时的齐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即将到审讯室门口时,秧房子很懂规矩的快步走上前,率先打开门,让齐天先行进入。
由于审讯室内的叫喊声过大,众人并没有察觉齐天的进入。
齐天进入审讯室,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滚地雷”,身上、脸上尽是伤,嘴角还流着血。
蝮蛇正坐在长条椅子上闭目养神,显然是不见准确消息,不会睁眼多看“滚地雷”一眼。
这时,齐天的目光却落在了长条椅子另一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只有很少的几道被鞭子抽过的痕迹。
就在两个小弟准备换班轮流“执法”时,眼尖的小弟急忙说:“队长好!”
那小弟深知不够资格对齐天抱拳行礼,仅是立正站好,对齐天躬身示意。
小弟的一声问好,导致整间审讯室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不明所以的蝮蛇,猛然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到齐天正站在身边,立时起身抱拳行礼。
蝮蛇的眼睛,落在齐天的眼里,深知是熬夜所致,当即轻声说:“回去睡觉吧!这儿交给我。”
由于确实太困,蝮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算是答应。
紧接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齐天知道,由于太困打了个盹,况且在审讯室中都能打盹睡着,可见得有多困?
齐天对敌人,毫不留情。
齐天对兄弟,却亲如手足。
蝮蛇刚出去,身边的秧房子示意齐天,看向椅子边,蜷缩在地上的人。
此时,那人也恰好抬头看向齐天。
两人对视的一刹那,均是没有想到竟是对方。
角落里,蓬头垢面的人正是狗带。
“滚地雷”被侯米尔押送回来,便命秧房子看押,由于秧房子不知道“滚地雷”的身份,便与狗带关在一起。
后来两人发生过很多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在外面看押的秧房子觉得可疑,正准备报告齐天时,蝮蛇却来了,说要审问,便将“滚地雷”带走。
经受不住严刑拷打的“滚地雷”说出了狗带,而狗带忍受不住挨打,声称与齐天有仇,于是蝮蛇便让秧房子前去找齐天。
齐天没想到会遇到狗带,于是走近,轻声说:“起来说话。”
齐天说完,便坐在了椅子上。
狗带胆怯地看了看一众凶神恶煞的手下,终究没有起身,只是怒声说:“你不就是个打猎的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保险队的队长,我呸……”
狗带说完,便朝齐天吐口水。
狗带只是形式上的吐口水,实时上并不敢,毕竟屋子里站在四五个凶神恶煞的手下。
附近的几个手下不明白两人的关系,却暗暗为狗带的举动捏了把汗,毕竟怕齐天突然动手,这帮手下可是见过齐天的手段的,要是真有个万一,那可是非死即伤啊!
也有想表现的小弟,比如齐天身边的秧房子,见狗带朝齐天吐口水,顺手抄起一把单人木制椅子,朝狗带头上砸去。
齐天深知狗带是屯长的独子,怎么可以没经过屯长的允许就动手?
即便屯长同意,齐天也不能打。
齐天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更不可能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的儿子动手。
就在那把椅子即将落在狗带头上时,齐天瞬间出手,当空抓向椅子,并夺了过来。
没见齐天出手的狗带,本以为难逃被砸的厄运,继而吓的向后躲,并下意识地发出叫喊声。
过了一会儿,狗带没感觉椅子落在头上,于是侧脸看去,恰好看见齐天将手中的椅子放在地上。
放下椅子的齐天,轻声说:“说吧,什么情况?”
没等狗带说话,被绑着的“滚地雷”急忙说:“只要你放了我,我愿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面色微寒,沉声说:“放你?别做梦了!就算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
齐天反问,“滚地雷”被这一问瞬间没了底气,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狗带突然站起身,看向齐天,沉声说:“好汉做事好汉当,打猎的,是我用银子买通的‘滚地雷’,炸你保险队就是我让的,我要报复,是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春妮,我不甘心!不甘心!!!”
“滚地雷”一听,顿时放心,只觉得狗带这小子挺仗义,没把他供出去。
实际,确实是狗带花钱找上的“滚地雷”,并在“滚地雷”耳边煽风点火,声称齐天当上保险队长,受到百姓的拥护,从而促使“滚地雷”暗生嫉妒,才痛下杀手,决定给齐天一点儿颜色瞧瞧。
听狗带这样说,齐天没想到狗带竟是有情之人,只是春妮并不喜欢他这一款的。
既然事已至此,齐天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对身边的秧房子说:“明天一早,找两个小弟去王家窝棚,叫屯长来一趟。”
齐天说完,看向狗带,沉声说:“没有你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不会动你,让你爹来办吧!”
齐天说完,走出审讯室。
齐天清楚,如果今天办了狗带,只能证明齐天是一个不仁不义,不懂感恩的人。
反之交给屯长,屯长面对齐天如今的地位,要么下死手,要么让齐天下死手,无论结果怎样,明面上齐天做得对,暗地里却是下了一手好棋,将了屯长一军。
毕竟狗带做出的事,实在不容饶恕——勾结土匪。
……
齐天回到屋子里,正想着脱衣服上炕睡觉,却看到春花也在炕上睡觉——还蹬掉了被子。
齐天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好,转身离开。
齐天不是神,更不是圣人,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说对美艳而妖.娆的春花没有想法,纯粹是假话。
男人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真心爱的却只有一个。
就在刚刚,齐天准备脱衣服睡觉,看到躺在炕上的春花,立时想起了春妮,与狗带相比,齐天却是一个对待感情不够忠诚的人渣。
或许是因为荷尔蒙导致的冲动,当时齐天并没有多想,更没有其他杂念,只想着释放,展现自己真男人的一面,彻底的征服一个女人。
可是,事后的齐天,脑海中会闪过春妮说过的每一句话,她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然而,事实已经铸成,无论面对谁,齐天都觉得自己是罪人,难以弥补对两人的亏欠。
齐天暗暗下定决心,忙完眼下的事,稳定了以后,就和春妮成亲,不愿再辜负她。
此时,站在走廊下的齐天,望着昏暗的残月,立时哼起那首歌谣: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只要有你陪……
哼唱完歌谣,齐天便去睡觉。
由于前一天攻打“雷云寨”,以及与春花的数次交战,身心疲惫的齐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一个美艳动人的少妇坐在炕边,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睡眼朦胧的齐天。
齐天见是春花,立时嘴角上扬,随即解释说:“昨晚突然有事,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怕吵醒你。”
齐天说谎,却是善意的谎言,不想因实话而伤了春花的心。
齐天以前世的眼光便能看得出,即便经历过再多风浪的女人,一旦想静下心找一个人,就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会再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春花嘴角轻笑,继而伸出手指,在齐天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柔声说:“我懂。”
仅是“我懂”二字,涵盖太多太多。
齐天微微点头并轻笑,继而心想:“和年纪大的女人在一起,就是省事,会照顾人不说,还心思细腻善解人意。”
想到此,齐天心里暗暗偷笑。
“快起来吧,听说老家来人了,在等你。”
春花口中的老家,自然指的是王家窝棚。
听春花这样说,齐天当即恍然大悟,于是拍下了额头,“艾玛呀,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齐天说完,急忙起身穿衣。
“我做了几道小菜,吃完再去。”
“不了。”齐天说完,大步离去。
春花看着齐天消失在视线内,继而目光转向不远处,桌子上正冒着热气的四道小菜,不由自主地暗自神伤。
走出门的齐天,刚好撞见手臂上缠着类似绷带的白布条的张胜。
没等齐天打招呼,面色严肃的张胜便说:“屯长来了,在会客厅。”
张胜不是嫉恶如仇的人,却是对敌人毫不手软的人。
齐天点头,继而大步走向会客厅,途中遇上蝮蛇,继而蝮蛇简单的道出有关狗带的事。
蝮蛇昨晚实在太困了,忘记说之前与齐天的结仇、比斗,都是因为狗带从中挑拨。
齐天听后,暗暗心惊:“没想到,狗带还是一个报复心理极强的人,这样的人留着,太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