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正继续说:“还记得保险队驻地的‘爆炸事件’吗?就是这个人让手下炸的,让我们恐慌,让我们害怕,让齐天齐队长背负委屈,齐队长找出了这个‘凶手’,并剿灭了山寨,齐天是我们的大英雄!!!”
台下众人听到集长侯天正这样说,一片哗然,无不心惊。
集长侯天正继续说:“但是,齐队长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人炸了保险队驻地而剿灭山寨,而是代表受过欺辱的老百姓们剿灭,为了老百姓们的安全,以及个人财物,替大家伙儿剿灭……”
集长侯天正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便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只听有人说——
“齐队长是好样的!”
“我们都错怪齐队长了。”
“我们支持齐队长!!!”
“……”
见台下立时变得吵嚷,心知肚明的侯天正立时嘴角上扬,显然是刚刚的那几句话起到了作用。
侯天正转身看向齐天,却见齐天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滚地雷”。
今天这样的场合,对于齐天来说,只会增加百姓们对他的信任,如果中间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搅了局,呵呵……
齐天虽然没有看向集长侯天正,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仅是那一个眼神,集长侯天正便会意其中的意思。
集长侯天正看向台下众人,立即伸出双手,压了压,并说:“大家安静一会儿,在下还没有说完,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对不起齐队长,对齐队长产生误会,可齐队长并没有责怪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友好相处嘛!”
话毕,侯天正接着又说:“虽然‘滚地雷’是这次爆炸事件的凶手,但是整个事件,包括之前齐队长与蝮蛇的比斗,真正的幕后始作俑者却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犹如在场中央安了一颗定时炸弹,瞬间爆炸,非常令人意想不到。
堂堂一代大匪,且臭名昭著的“滚地雷”竟然被人操控?
这事,让谁听到都不可能相信,况且“滚地雷”拥有千万家财,根本就不差钱儿。
还有,在没加入齐天保险队之前,蝮蛇可是出了名的个悍匪,一手悍刀刀技,更是无人能敌。
如果说蝮蛇被收买,很有这个可能,毕竟蝮蛇没有钱,除了有足够多的钱,才能请得动蝮蛇出手。
想着这些,台下众人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财力雄厚的侯赛雷,侯天正的长子,关东首富。
仔细想来也不可能,毕竟两人没有交集,更没有过节,继而更不可能是侯赛雷。
集长侯天正也不看台下议论纷纷的百姓,转身对卫士说:“去,把那个人带上来。”
很快,那卫士便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到高台中央,那卫士突然踹了一脚对方的小.腿,瞬间导致那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此时台下的众人已经不再议论,而是看着高台中央的人,均是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集长侯天正看向台下,随即高声说:“大家先静一静,先听我说,此人名叫狗带,他和齐天齐队长是……”
侯天正唠叨一大堆,将两人相识的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继而又说到蝮蛇,这狗带在家里偷出钱,付钱给蝮蛇,摆平齐天,因此蝮蛇与齐天两人结仇,大打出手,最终的幕后人就是狗带,为了报一己私仇,招惹土匪,庆幸齐天胜了,也暗自庆幸蝮蛇迷途知返。
“刚刚说的就是这个人与齐天齐队长之间的梁子,下面再说‘滚地雷’,随着蝮蛇的归顺,狗带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不知在哪里弄来的银子,找上‘滚地雷’,并在那胡子面前煽风点火,说齐天得了民心,受到百姓的拥戴,继而得到那胡子的嫉妒,这才派人在夜里炸了齐队长的保险队驻地。”
集长侯天正说完,立时喘了口气。
就在这时,台下忽然来一声惊呼,只听那人说:“我想起来了,在那晚爆炸之后,就是这个人说的齐队长坏话,还说集长支持成立保险队,就是想骗老百姓的钱,与蝮蛇比斗,蝮蛇故意认输,实际是想骗取侯明理的闺女,并霸占侯明理的家产,原来都是这小子在背后捣鬼……”
那人没说完,身边的几人急忙附和,并说出那天的具体情形。
事已至此,狗带百口莫辩。
同时,百姓幡然醒悟,着实是错怪齐天了。
侯天正对百姓们挥挥手,继而沉声对狗带说:“你认吗?”
狗带先是没说话,随即哈哈大笑,笑声过后,很是自豪地说:“我认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嫉妒他,如果他不出现,春妮就是我的。”
齐天很是无语,事已至此,还不醒悟。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狗带刚说完,在一旁站着的屯长已经忍不住,急忙上前打了两巴掌,并气急败坏地说:“逆子,还不快点向大家认错,向齐队长认错,爹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屯长说到最后,已经哭了出来,手还在不停地抽打着狗带。
齐天不敢看,这就是一位父亲的伟大,即便儿子犯了再大的错误,那也是儿子。
止不住哭声的屯长,瞬间跪在地上,面向众人,恳求的语气说:“求求大家,求求饶了我的儿子吧!他就是鬼迷心窍了,他知道错了,求求大家饶他一命吧,求求了……”
屯长的举动,均落在台下每一个人的眼中,继而慢慢地不忍再看,也有少数人默默地离开。
站在高台上的集长侯天正不知如何进行下去,继而看向身后的齐天,却见齐天早已转过了身子,没有看。
常言道:“以法为本,法不阴贵。”
无法不立国,无法不治家。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犯了错,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侯天正看着对百姓痛哭求饶的屯长,当即咬牙跺脚,沉声说:“自古就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儿子……”
没等集长侯天正说完,便被齐天打断,而这一举动引得在场的百姓们注意,原本走远的百姓再次回来倾听,看齐天怎样看待这件事。
只听齐天说:“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毕竟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因此而丧失生命。”
齐天说完,看向站着的狗带,轻声说:“你有一个好爹,好好做人,好好报答他。”
狗带没有说话,只是冷哼。
齐天说完,看向集长侯天正,沉声说:“‘滚地雷’的事,就交给集长大人了。”
集长侯天正看得出齐天的心情很差,却不知道为什么。
见齐天离开,侯天正也没有挽留。
虽然齐天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仍旧有人听见,继而大赞齐天的仁义。
侯米尔想跟上去,却被心思细腻的张胜拉住,他知道齐天有心事。
齐天的心事,不外屯长护着狗带时的情景,动了恻隐之心。
……
齐天独自默默地走回保险队驻地。
走进屋子里,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不远处正在插花的春花突然发现齐天回来,继而走近,蹲在齐天身前,嘴角轻笑着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齐天慢慢缓过来,叹了口气,轻声说:“可能让你失望了,根本就没有不开心。”
春花忽然间,有点看不透齐天,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齐天看着面前的春花,突然想要将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挽在耳后,而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刀架上的苗刀。
看着苗刀,想起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慢慢的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屯长的求饶,就良心发现。老话说,对敌人仁慈,就等于对自己残忍。”
想到这,齐天呼出一口浊气,继而刮了一下春花的鼻子,致使春花立时鼻子轻皱,做了一个嘟嘴卖萌的动作。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小菜。”齐天轻笑着说。
“等着。”春花柔声说。
没过一会儿,春花便端来几道拿手菜,一壶酒,两人对饮,期间齐天时不时的讲笑话,把春花逗的哈哈大笑。
傍晚,蝮蛇、张胜和侯米尔以及十几位手下,由集长招待,均是喝的晕头转向,相互搀扶着回到保险队驻地。
齐天虽然下过禁酒令,但是今天例外,一切水落石出,尘埃落定,心情也变得非常好。
齐天在院子里耍着“辛酉刀技”,春花坐在走廊下的椅子上,手托腮,专注地看着齐天耍着变化多端的刀技。
由于没有风,挥舞刀技时,并没有发出嗡嗡的刀风,却清楚地听到门口有人骂骂咧咧的吵嚷声。
很快,一个小弟大步跑来,急忙对齐天说:“队长,不好了,门口来了一伙儿土匪,十几个人骑着马,七嘴八舌的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齐天不太懂这小弟所说的话,却将苗刀递给春花,随即大步奔向门口。
来到门口的齐天,却见蝮蛇已经在与对方交涉。
待齐天走近,蝮蛇连忙向对面的人介绍,只听蝮蛇沉声说:“这位就是我们的齐队长,你们要是……”
没等蝮蛇把话说完,为首的一个矮胖子轻蔑地说:“听说你灭了‘滚地雷’,把人家‘雷云寨’烧了?”
齐天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那人瞬间眼珠一转,不知想了什么,继而说:“你小子有胆识,‘雷云寨’一直都是道上众位当家的想动却不敢动的,没想到被你小子拿下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因为你一个小小的举动,已经惊动了整个江湖,你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方圆五百多里。”
那人说完,似是意犹未尽,接着又说:“而且你把‘雷云寨’的三千多万两银子据为己有,道上的各位当家的很是不满,你小子可要小心点儿。我的实力不如你,要不然也不会跟你废话了。”
齐天命侯米尔等人搬运钱财时,也一并将四个堡垒中的四挺马克沁重机枪运回,以及五十余支莫辛-纳甘,上万发子弹。
齐天嘴角轻笑,继而拱手抱拳,举至左肩,沉声说:“多谢提醒,不知阁下名号……?”
那人大笑,当即说:“笑面虎,虎了吧唧的虎!!”
听到这个名字,齐天暗暗佩服,心想:“没想到还有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虎了吧唧的虎,我看你就有点虎了吧唧!”
“久仰大名!”
齐天沉声说。
那人急忙打断,笑着说:“不敢,能得到你‘三环十三少’的一句话,三生有幸啊!”
话毕,笑面虎拱手抱拳,沉声说:“既然已经和齐队长报过号,那咱们就唠唠正题。”
齐天不解地看向对方,疑惑地问:“请讲。”
那人大笑一声,继而说:“我是为了那狗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