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样问?”
“若非如此,本宫找你来帮忙的,你怎会这般积极乐意?”
“我……”
南昭君原本想否认,可话到了嘴边,她临时改口:“是啊,我愧对太子殿下,所以我对你是忠诚的忠心的。”
她很痛快的承认了。
萧寒珏心里,一闪而过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沉眸,将宫中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南昭君。
南昭君听后,若有所思,“那这样吧,光说我也不敢确定那是什么镜子。我们再次夜探皇宫,我只需要看一眼,便可断定。”
萧寒珏非常严肃的问她,“真的?你只需看上一眼。”
“我发誓。”
萧寒珏点点头,手腕一翻,一面镜子就出现在他手中。南昭君脸色微变,“你这是……”
“没错,这便是那面诡异的镜子。”萧寒珏无声的勾起了唇,“今夜母后拖住了父皇,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他说的在理。
时间紧迫,南昭君也没再询问,这镜子到底是如何从宫里给弄出来的。对他们而言,当务之急是看看萧景呈和傅柔那两个人,到底在耍什么阴谋?
傅柔的卑劣手段层出不穷,看来还当真小瞧了她!
南昭君接过镜子,拿在手里的瞬间,就察觉出不对劲。
她看向萧寒珏,问他:“殿下不觉得,这面镜子摸起来十分寒凉吗?”
萧寒珏摇了摇头。
他满眼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
何况都这时候了,他没必要看出端倪不说。
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轻微的白,将萧寒珏的白色绣袍,映得有些模糊了。南昭君垂眸,语气听着略有失望。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听听,你拿我当外人,但我也没做过害你的事呀。”
萧寒珏挑眉。
她是在认为自己怀疑她,才有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说?
萧寒珏无奈的笑了笑,说:“本宫体寒,你是知道的,怕是本宫手指的温度,比这镜子都要冷上几分。”
所以方才她说,这镜子异常寒凉的时候,他并未察觉到。
原来是这样!
南昭君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她真该死啊!
怎么把他身中寒毒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好了,你快些查看此镜。”
经萧寒珏的提醒,南昭君的视线,这才重新落在镜子上。
片刻后,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阴阳镜!”
“哦?”
南昭君眯眼解释,“顾名思义,阴阳镜的意思,就是虽然两边都是镜面,但一面是人间,一面是地狱。”
萧寒珏有点诧异,“本宫从未听说过,世上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东西。”
“它的用途,恐怕更是令人震惊。”南昭君也没想卖关子,抬眸和萧寒珏对视,一字一顿道:“殿下,这阴阳镜是用来害人的。”
“连通阴阳两界的物件儿,若是被人长久枕睡,是会消耗阳寿的。”
萧寒珏身体微微一震。
他顿时明白了,离王要送这面镜子给父皇的用意,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么多年,他贵为太子,如今遭人陷害失势,但无论如何,他想自己继承皇位,那都是顺其自然的事。
他萧寒珏,从来没有想过害人。
可再看看离王都做了些什么?
先是返魂香,然后又是这面害人折寿的镜子。萧景呈一心想做的,就是要害自己的父亲。
萧寒珏勾着唇,一脸冷漠和无奈。
南昭君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她沉吟道,“殿下,我有个主意,需要你帮点小忙。你能不能找人,做一面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镜子?”
萧寒珏看向她,他不清楚这女人要做什么。
然而他还是答应了,“好。”
“尽快!”
“七天后。”萧寒珏不冷不热的说道,“最快也是这个时间。”
南昭君拧眉,“太晚了。”
“三天吧。”
“为何?”
她托腮笑道,“因为七天的话,我岂不是要七天见不到你?我会想念太子殿下的。”
听了这话,萧寒珏唇边漾出一丝冷意,“离王妃,请恪守妇道。”
南昭君一身恶寒,“为了萧景呈?算了,想想都恶心。”
他:“……”
南昭君把阴阳镜还给萧寒珏,难得满脸的正色,“殿下还是想办法先把镜子还回去吧,否则,陛下若是找不见它,恐怕宫里要出乱子了。”
萧寒珏眼神微微沉下来,颔首,一转身就不见了。
“哎……”
南昭君舍不得他离开,有些气馁。
这个男人,溜得倒是挺快!
隔天,萧景呈才从别人口中,听到后宫的那些事儿。他当即不屑道,“危言耸听而已,这样的话你们也信?”
虽是这样说着,可他还是急匆匆的,回到了离王府。
“傅柔何在?”
“回王爷,柔姑娘在佛堂抄经呢。”
这婢女话没说完,萧景呈的人影都飘出去老远了。
他找到傅柔,脸色有些焦急,“柔儿,现在外头都传闻,后宫闹鬼了。本王觉得,是不是婉妃那个,不太行了?”
傅柔意味深长的看了萧景呈一眼,不以为然道:“没事。”
“马上就要过中秋了,等节后,天气转凉,尸体就没那么快腐烂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萧景呈脸色惨白,差点就跳起来,“你,你到底在搞什么?!”
傅柔站起身来,眼底冷色微闪,“王爷,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返魂香。”
“这些时日,陛下一直都在跟一具尸体同床共枕,但他的意识里,会把婉妃的尸体当成活人。”
“你……”
“这有什么不好吗?”
看着傅柔面色不改的脸,萧景呈莫名感到一阵恶心。
她说,父皇这段时间都和尸体同吃同住……
“你疯了!本王从未让你做过此等恶劣之事,你自作主张,不听本王的指使,简直犯下滔天大罪!”
傅柔冷笑,“我这都是为了王爷。”
“你胡说八道!”萧景呈气得脸色发白,“本王,本王从没想过要害死自己的父皇!”
“那是你不敢。”傅柔一针见血,看着他,“我替你做了你不敢做的事,你该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