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年和程弈见到了顾鹤归。
此时近看更加觉得这是个娇弱的病美人。
顾鹤归神色苍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两位公子,请坐吧。”
还准备好了茶水甜点。
没有太多的寒暄,顾鹤归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找两位公子来,只是想问问,刚才那个人,程公子可认识?”
谈话这种事,向来不是程弈去做的,这次也不不例外。
楚泽年的选择是承认,不过,他并没有对顾鹤归说莫天青的身份:“来浔州的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说起来……顾公子,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呢?”
按理来说,他们今天才刚见面而已,上来就是楚公子和程公子。
顾鹤归看起来也不像是傻子,所以他应该是故意这么说的,也就是说,他想从楚泽年这边了解一些事。
“实不相瞒,王爷和公主在朝堂上一直有很多人关注,毕竟他们是最反对首辅并且对此做出了不少努力的人。”顾鹤归倒也没有隐瞒,“所以我才能够从别人的消息中得知两位公子的名字,还有身份,两位只是浔州的过客……当然,也仅此而已。”
顾鹤归垂下了眸子,长睫毛微微颤抖着,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起来实在是脆弱又可怜。
楚泽年淡淡一笑:“原来如此,那么,顾公子怎么突然想认识那个人呢,因为他使用的韵力?”
那时候的莫天青除了韵力比较显眼外,其他的只有和他打斗的程弈才清楚。
顾鹤归微微颔首:“是的,我身体的不好的原因是中了一种异毒,找了很久的办法,才有一丝线索,那位公子的韵力很像书中所说的,阴暗,冰冷,所以,我想抓住这个机会。”
楚泽年沉默了片刻。
神明治愈凡人或许真的没什么问题,但是,祂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善良的神明。
顾鹤归抬起了眸子,眼神依旧温和:“如果不方便告诉我也没关系,只要他在韵州主城的话,总归能够再遇见的。”
程弈的目光落在了顾鹤归的身上,在此时加入了话题:“顾公子,你见过首辅大人吗?”
顾鹤归思索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自然是见过的,虽然我很少出入皇宫,但是首辅大人曾经到府上找过家父,难免会碰上。”
大概率是想拉拢顾大人吧。
要不然……还是偷偷进皇宫看一眼吧,那位首辅既然一直待在御书房,那么,御书房里说不定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又或者……能够听到什么有用的事情。
楚泽年温和一笑:“浔州的事情其实听百姓说的七七八八了,我觉得有些奇怪,首辅大人一直戴着面具的吗?”
顾鹤归点了点头:“是的,自从他来到浔州的时候,就是戴着面具的了。”
来到浔州?首辅不是浔州人。
“他拥有那么大的权力竟然不是浔州人吗?!”
楚泽年有些许意外。
顾鹤归想到这个,眉头微微皱起:“倒也不是,准确说,他是新皇突然提拔的,有很多人猜测他的身份,但是都无功而返,像是突然出现的人一样。”然后他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两位……很好奇首辅大人的事情吗?”
楚泽年保持微笑,没有开口。
比武场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在吵闹。
三个青年站起身,走到了外围的栏杆上去看。
“你们,就没一个能打的吗,真是废物!”
比武场最中间,站着一个红白色的倩影,有点眼熟。
楚泽年眨了眨眼:“书姑娘?”
没错,此时在比武场上大打出手的人,就是刚来浔州主城时和他们分道扬镳的书浅。
此时的她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黑色的,没有太多的花纹雕刻,就是一把简简单单的大刀,单手叉腰,不可一世的气势,她的附近都是她手下败将流下的鲜血。
周围人情绪有些激动。
“这位姑娘,这是比武招亲,你怎么下死手!”
他们都看到了,这位扛着大刀的姑娘是真的想杀人。
顾鹤归抿了抿唇:“那位姑娘……是两位公子的熟人?”
楚泽年注意到的不对劲:“有过交易的关系,不过……书姑娘好像不太对劲。”
明瑞突然出现在楚泽年的肩膀上:“主人,是祂的赐福!”
赐福?像泥渊那样的?
“程弈。”
楚泽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程弈的身影瞬间消失,而后出现在了比武场上,水蓝色的刀刃指向了书浅。
她的眼神凶恶又狠厉:“你是来送死的吗。”
程弈扫了一眼书浅,漆黑的眸子里面有着轻蔑的情绪:“这种力量……真是肮脏……”
他往前走了一步,如同石子落去湖泊之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周围人也就是这时候发现,整个比武台子变成深邃蔚蓝的湖泊,期间包裹着水蓝色的韵力,风一吹,仿佛就能激起层层的波纹,看起来十分的恬静。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程弈持刀冲上前,跟随着他的是好几条激动的流水。
书浅举起了大刀去挡,她感觉自己好像要陷入了这韵力化为的湖泊之中,但是,内心的暴躁又在激起她的杀意。
力量……她拥有力量……
顾鹤归和楚泽年在阁楼上看着底下并不旗鼓相当的打斗。
期间程弈还抬头喊了一句:“少爷,属下可没有办法把她身上的力量解决哦。”
也就是,他只能打死,可不能把书浅从祂的力量中解放出来。
顾鹤归看向了楚泽年。
明瑞一直趴在栏杆上看热闹:“切~我看他也不像是要手下留情的样子。”
楚泽年抬手揉了揉明瑞的脑袋:“程弈是真的手下留情了。”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伤痕累累的书浅身上,漆黑的眸子里面染上一片金色。
程弈转了一下刀柄,让刀刃横向,湖泊中漂浮起来点点的水珠,而后全数飞进了水蓝色的刀刃里面,而后,幻化出来一把巨大的透明的刀刃。
这一刀下去,绝对致命。
不过,书浅的脚底突然飞起来一层金色的帷幕,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程弈按耐下眼底的戾气,将所有的韵力都尽数收回。
书浅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她捂住了脑袋,身上漂浮是漆黑的雾气,而后昏死了过去。
程弈提起她的衣领,目光扫了一眼早就离得远远地看戏的人群,打了个响指。
“哎呦,眼睛好痛。”
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等到他们视线再次清晰的时候,比武台子上早就没有人了。
这比武招亲,还真是……跌宕起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