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是让你躲,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能拖上一天是一天!”不生说,“毕竟这里是宫中,相爷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二再再而三的和太后做对。我们只要尽力拖延时间,或许事情就会有转机!”
“这么说,你想到办法了?”不死见不生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眼底忽然燃起了最后的希望,“快说,快说!”不生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不死的脸色没有缓和,反而更难看了,“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时是皇宫啊,不说日夜有侍卫巡逻,很容易被人发现。就说哪里去找火油呢,总不能从宫外运进来吧?”
“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去准备!”不生擅于和人打交道,即便是在宫中,也十分吃的开。半个时辰之后,不生悄悄的回来,并告诉不死,火油已经到手。
“这么快?”不死看了看不生带回来的一大桶火油,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你从哪儿弄来的,都有谁知道这件事?”不生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我呀,是催眠了管库房的内监,偷偷弄出来的!即便他怀疑到我身上,也不敢声张。毕竟,他也会担上个看管不利的罪名!”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手!”不死觉得不生的主意行得通,两人换上夜行衣,带上火折子和火油,悄悄去了慈安殿。
此时此刻,慈安殿中,双沅不错眼的盯着面前的九龙鼎,迟疑道,“白佩,你看,这是真的吗?”
就像展星然等人猜测的那样,双沅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毕竟他们说的和之前方暮说的大相径庭。白佩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双沅笑了,“你到底是觉得这是真的呢,还是假的?”
白佩说,“之前方将军说,九龙鼎碎裂,还未修复。依我看,这是实话。但江上一别,到方将军来溟幽,这中间也隔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方将军是否已经想了办法修复了九龙鼎,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后来说的那些话,也不见得全是假的。只是,太后小心些也是应该的,人心难测,多几个心眼儿还是好的。”
“我让易为看过,他也不能确定就九龙鼎的真假。毕竟这件宝物,存世千载,见过的人却寥寥无几。即便是哀家,也不知真的九龙鼎是什么样子。”双沅道,“今日我问他们这鼎该如何使用时,各个面露难色,你怎么看?”
白佩笑道,“这倒是寻常,若随意一个人便能用这鼎,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只是看样子,除了方将军,剩下的……”
她的话没说完,双沅已经了然于心了,“若他们不能用九龙鼎让先帝活过来,我是不会让他们离开溟幽的!”
“太后!”白佩一惊,她已经许多年没在双沅脸上看到那般决绝的表情了,“方将军发疯,温相已经脱不了嫌疑了,若您……”此刻的双沅眉梢上挑,目光炯炯,嘴边的笑意中藏着几分杀机。
“若先帝在,量他焚天也不敢来犯!若先帝醒不过来,我们孤儿寡母,连一个温巳都对付不了,何来安稳一说?”双沅道,“这一次,我要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太后!”白佩苦劝,“温相也不过是痴心太过,有些钻牛角尖儿了。他并未做过真正伤害太后和国主的事,若太后肯低一低头,温相他一定会是太后和国主最大的助力!”
“温巳?”双沅冷笑,“他是个靠不住的,白佩,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他的心里。若是得不到的,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毁掉。如今温巳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若继续放纵下去,只怕终有一日,我和奎儿会成为他的阶下囚!”
“太后,不会的!”白佩实在不愿看到两国起战火,百姓受苦不说,双沅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你不必再劝,我心已决!”双沅正要继续往下说,忽然看到慈安殿的后殿火光冲天,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门外有侍女不顾规矩闯了进来,对双沅道,“太后,后殿走水,还请太后避一避!”白佩立刻扶着双沅,走出了慈安殿。谁料那火来的凶猛,转眼的功夫,后殿就已经烧塌,化为了废墟。
火舌蹿的老高,周围离的近的几个殿阁也被点燃了。白佩紧张道,“太后,看样子,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难道,有人要对太后您不利?”双沅面无表情,熊熊烈火映在她的眼中,化为一团嫣红,“哼,自打哀家进宫的那天起,想要哀家性命的人就没断过,不足为奇,咱们且看着就是!”
整整一桶火油,点燃的大火足足烧了一整夜才被扑灭。慈安殿被烧的面目全非,双沅面色苍白,坐了许久,一句话都没说。
“太后,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您也累了一夜,还是去歇歇吧!”白佩扶着双沅,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听说慈安殿起火,温巳也好,归海奎也罢,还有展星然等人都赶了过来,以示安慰。从始至终,双沅都没说一句话。这幅模样落在温巳眼中,是疼到了心底。落在归海奎眼中,却是惊慌不已。而展星然那等人则一头雾水,暗自腹诽,难道这是双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吗?
“太后受到了惊吓,实在对不住!”白佩向众人行礼,“奴婢要扶太后去歇息了!”温巳连忙说,“快去快去,好好照顾太后,让太医煮一副安神的汤药来!”
“善后的事宜,还请温相多费心了!”这是双沅的交代,白佩求助般的看向温巳,温巳立刻拍着胸脯说,“请太后放心,臣一定找出纵火的凶手,交给太后处置!”
双沅走后,温巳忽然目光不善的看向展星然等人,阴阳怪气的问,“请问,昨夜慈安殿起火时,诸位在何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