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得我不知好歹吧。
毕竟,我之前打翻了他剥给我的橘子。
我收回视线,一瓣接着一瓣,开心地吃着男神为我剥的橘子。
“宋总、季总,宋小姐——”
傅言深礼貌性地跟他们三个扬声打招呼。
男神也彬彬有礼地回应他。
季晏因为我提离婚那晚,被傅言深的保镖堵过,在二代圈里很下面子,一直耿耿于怀,对傅言深爱答不理。
落落跟他点头示意。
傅言深很快出了病房,大概是看他的小青梅去了。
“乔乔,你的车不是才送去过保养吗?怎么会刹车失灵呢?交警那边怎么说的?”
傅言深刚走,落落提起这茬,关心地问。
“交警那边说,我的刹车没失灵,见鬼了。”
“那个时夏还说我开车撞她,我怎么不撞死她呢。”
最后一句,我带着情绪,语气反讽。
提起那个时夏,连男神剥的橘子都不香了。
“靠,她有没有搞错?你就该直接创死丫的,丫又恩将仇报!”落落为我打抱不平。
“你俩说的谁啊?谁敢往咱大小姐头上扣屎盆子?”季晏一头雾水,却是十足仗义、护短的语气,护着我。
我心里很是感动。
“就是——”
“我爸已经帮我教训她了。”我连忙截住落落的话。
我担心季晏为我冲动,去找时夏麻烦,回头得罪了傅言深,对他不利。
落落明白我的意思,机智地帮我圆了一句:“就是,我们乔乔有盛叔叔护着呢。”
看着护着我的他们,我心里暖融融的,仿佛回到了以前没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没心没肺,每天也快快乐乐的。
婚后,我脑子像进了水,满心满眼都是傅言深,跟朋友们都疏远了,很少联络。后来,傅言深要跟我离婚,我更是把自己作成了怨妇。
往事不堪回首,我很快压下回忆,和落落、季晏又说说笑笑起来,宋斯南像个大家长,坐在一旁,看着我们闹腾。
今天的他,西装革履,从头到脚的精致,安静地坐在一旁,绅士优雅。
不经意间,我撞上他的视线,他嘴角正勾着淡淡的笑意。
我再定睛时,他已经在低头翻阅杂志了。
印象中,宋斯南以前对我挺高冷的,甚至是严肃的。
前世我结婚后就跟他失去了联系,他也一直在国外,直到我家破产,我也没见过他。
现在重逢后,他对我好像挺好的。
也可能是因为牧野。
宋斯南是个有大格局的音乐人,特别爱才,他希望牧野能为持续低迷的华语乐坛注入新鲜的血液。
让当代年轻人听点好的、像样的音乐。
我想牧野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只是,我才信心满满的,牧野就被我这个经纪人连累了。
#盛世集团大小姐无法无天,光天化日开车撞人#
#盛乔乔撞人#
#牧野经纪人盛乔乔撞人#
#牧野内定冠军#
网络上,关于我的热搜漫天飞。
我点开流量最火爆的一条视频,里面有我红色法拉利撞在梧桐树上的照片,还有时夏倒在地上的照片。
以及记者电话连线时夏的录音视频。
“时小姐,请问,你是盛小姐撞人事件的当事人吗?能为我们描述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记者的问题问完后,电话里一阵沉默。
“时小姐?”
“对不起……我现在正在医院,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关于这件事,我不方便透露很多,我只是盛世的一名职员……”
“我大难不死,已经很幸运了。”
“嘟——嘟——”
“时小姐?”
时夏说了那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挂断了。
视频里,她语气里明显透着不安,仿佛有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还说自己是盛世的员工,这不就是在暗示她不敢说吗?
这个心机婊,不敢明着说是我撞她的,又想网友知道是我撞的,故意说的阴阳话。
我被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底下的评论里,网友都在骂我仗势欺人,无法无天,都在同情势单力薄的时夏,一个小员工被公司大小姐差点撞死,还不敢报警,只能忍气吞声。
他们还骂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撞人不成,差点把自己撞死。
我成了众矢之的。
连带着牧野比赛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即使前天,他还被全网吹爆了唱功和创作才华。
现在,即使盛世公关部帮我压热搜,删帖、封贴也不行了,越删越代表我心虚,反向实锤这件事是真的。
我想报警,让警方调查清楚,但,我的刹车没失灵,行车记录仪没开,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
明明是那个时夏冲出来挡我的路,明明我打了方向盘避开她,自己受了伤,现在,我成了肇事未遂,自食其果。
哪说理去?
我一脚踹开了时夏病房的门。
彼时,她正坐在病床上吃着水果,刷着手机,手机里正在播放那个视频。
看到我,她嘴角的笑意僵住。
“你,你来干什么?”
见我气势汹汹地朝她走近,她结巴地说,身体不由地往后缩。
她穿着这家医院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的身形更显小巧单薄,一张脸素面朝天,有点苍白。
我不管我三七二十一,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忍着尖锐的酸痛,扬起手,朝着她的脸上“啪啪啪”连打好几下!
前世,她登堂入室,叫我让位,我都没这么打过她。
因为我知道,问题的根源在于傅言深。
但这辈子不一样!
这个心机婊已经不是咬我一次两次了,之前只是在傅言深面前咬我,现在,闹得全网皆知。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时夏被我打懵了,原本一张苍白的脸,此时已经又涨又红,她两眼水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少他妈在我面前装了!”
她越是这样,想着她两面三刀的真实面目,我越想打她。
这么想着,我已经再次扬起了手。
“盛乔乔!”
这时,阴沉森冷的男声从我身后响起,我的手腕被人用力扣住,骨头几乎要被捏碎。
呵,不用转脸,我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